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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少年清新的气息,纯澈的眼神比幼年的孩童还要干净,身上的气息柔软幽媚,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他那时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最普通的相遇,这少年也会如他生命中众多的其他过客一样,留下一个浅浅的投影,而后消散。可是上天似乎格外偏爱巧合,它让他和少年在同一天中又一次相遇。这时的少年因为吃饭不给钱而被打手围攻,让他感到有趣的是,被打的人毫发无伤,打人的人反而鼻青脸肿,他只觉这少年有趣,对他也是简单的兴趣,就像对一只小猫小狗那般感兴趣。简单的喜爱,不足为患。然而这份简单的甚至称不上喜欢的逗弄心理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他只觉得看不够少年,看不够少年的笑,看不够少年的不耐,甚至就连他的蹙眉也觉得喜爱至极。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喜爱的一个人,兴许是中了蛊吧,那个叫做“虐心”的蛊。想他翩翩好儿郎,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妩媚的,妖艳的,奔放的,清纯的,小家碧玉乃至大家闺秀,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滋味。他向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玩的就是一个风流快活,从未想过将真心托付给哪位女子,更未想过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束缚在家庭之中。他唐枫,他为何会沦落至此?!他是无心的,不仅对女人,对家人也大概如此。他的娘亲是个强势的人,明明只是个妾却心比天高,因为庶子的身份无法继承家业,于是她将他送往山上,拜得名师学艺,期待有朝一日可以搏出一片天空,将他那些兄长jiejie压制。色衰爱弛,她已经渐渐被遗忘,她不甘心,只能将所有的期望压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于唐枫而言,娘亲是个陌生的角色。逢年过节时回家,起初他是雀跃的,山上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师傅再如何温和也是个粗糙的男子,给不了母亲特有的温柔。然而,一次次期望只能给他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失望。渐渐被遗忘的娘亲因为他而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她不满足,难得的相聚也变成难捱的诉苦与倾听,倾听母亲无休止的诉苦与哀怨。“枫儿,你是娘的希望!枫儿,咱娘俩一定不能那些贱人得逞!她们想把我们敢出去?休想!我有枫儿就够了!”先前的哭诉变成了到后来的讨好。母亲从未发现他越来越沉默的脸,没有发现他衣服上绽开的线,没有发现他的袜子早已磨破。经过多年的**生活,他早已学会了自理,要的不过是个贴心而已。然而,连这些最简单的要求也无法实现。渐渐地,他开始厌倦,连难得的回家机会也不再是他最期待的事情,少年已经学会了冷暖自知,学会用稚嫩的肩膀承担起一切。他是不恨的,只因为她终究是自己的娘亲,父亲的儿子有很多,娘亲却只有自己一个儿子,他也不能恨,只能越发沉默,将满腹心事吞入肚子。想来是物极必反,所以他才会从沉默坚毅的少年变为如今的风流男子,沉醉于温柔乡,痴迷至极,却又在离开时毫不留情,真真是个薄情郎!没有人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在女人中寻求那可能的抚慰而已,兴许能和所谓的“母爱”相同,他是自私的,只享受别人的付出,却从未考虑过回报,大概也正因如此,所以才会遭此报应。不仅对男子动心,而且那男子很有可能是他的仇人,杀父杀母的仇人。唐枫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他对这份感情的真实想法,最终却只能陷入极度的矛盾之中。他对父母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他们虽然没有给自己关爱,但那终归是血rou相连的亲人,于道于孝,他都应该血刃仇敌,然而……“小四儿,小寻呢?我许久未见过她了。”唐枫的声音微哑,但无损他惑人的音质。司玥笑,却是含着莫名的深意,她撑着脑袋凑近了男人几分,“我还以为你要在这里坐一晚上的哑巴呢……”唐枫下意识地挽起宠溺的笑容,却很快又压下去,心中微微发苦,他刚才又险些忘形了。“怎么会,我只是……明日便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你……会去吗?”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却是断断续续,但他终究是将自己来之前便已经酝酿好的话说出了口,紧张地观察着少年的表情。少年呵呵一笑,“你怎么了?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武林大会么?这最后一日必定精彩之极,其有不去之理?”唐枫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好,明日早上我们同去吧。”“你可别太早过来,太早了我起来不来。”司玥蹙眉,这世界虽比中国古代先进许多,但是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睡得比鸡早,睡得也挺早。“好,那我迟些时候再来叫你,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唐枫再三叮嘱,少年歪着脑袋疑惑地看他,“为什么一定要去?莫非有什么特殊活动?”唐枫呼吸一窒,少年的笑容过于明媚,他几乎要将实情告诉他,话到口中,转了几个弯却又被生生咽下去。一脚踏出门槛,男人心神不宁,恐惧和忧伤的情绪在胸口徘徊,几乎要将他吞没,少年在身后送他,眼神纯澈,仿若不谙世事的孩童。“小四儿,你……”“怎么了?”少年歪着脑袋,不解其意。“没事……你早些睡吧……”☆、第158章茅坑里的石头司玥目送着男子离去,扶着门框兴高采烈地挥手,脸上的笑容格外明媚,而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那时白术对他说:“唐枫,你就从未想过他的身份?他的来历?”他说:“这人不是你可以碰触的,我曾见过他,那时他身在剑宫。”唐枫明白,剑宫中人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我不愿多说,你好自为之。”可是……“你一人之言,让人如何相信?”白术负手而立,金线绣成的锦衣有着冰凉的质感,锐利的鹰眸将他的狼狈看在眼中,高贵而霸气,他说:“君无戏言。”呵……果真是君无戏言,他只不过是着魔太深罢了。亦步亦趋,唐枫嘴角噙着一抹笑,那笑也是古怪的。迎面蹦出一个女人,高挑的身形比他还要高出一点,得出这个认知后的唐枫心情越发不好了。女人么……难道不该像小四儿那般娇小柔软,长这么高是几个意思?他不予理睬,转身便走,女人不死心,贴上来,拦住他的去路。唐枫不耐,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好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