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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亲卫!”“咚!”有几个老人家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翻白,直接栽下去了。任家主眼前黑了黑,但意识仍旧清醒。他看了倒地那些人,甚至有点羡慕。——昏过去好啊、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被燕骁的刀架到脖子上,任家主更是确认了这个想法。“他在哪儿?”这声音低沉嘶哑,好像野兽嘶吼。——他?谁?!任家主想问,但是这个表情的燕骁,就连燕凌都不敢多问什么,更何况他。任家主双腿打着摆子,嗓子像被堵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脖颈的刺痛传入脑中,那冰凉的刀锋似乎让血液都凝固了。——会死!再不说话会死!!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了极大地动力,原本僵硬不听使唤的手臂突然能动了,他抬手胡乱指了个方向,“那!!在那!”颈侧的刀被放下,燕骁松了手,任家主霎时委顿在地,重获新生般地大口大口喘气,但很快上方就传来寒冰般的两个字,“带路。”任家主觉得自己的□□有点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好言喻的味道。他隐约意识到什么,但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仪容,绞尽脑汁地思索燕骁找的是什么人。脑子回来一点后,这并不难想。——毕竟总不可能找任家这群草包。他不敢耽误,踉跄站起来,快步在前带路。只是……心中却一点儿热乎气儿都没了。武安侯和那小皇帝的艳情故事一直在京里私下流传,只不过后来因为裴家那位,才渐渐消了下去。但如今,看武安侯这态度……他又想想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人的模样……相貌确实顶好,但更难得的是那气度……好像再什么狼狈折辱,都打不碎那一身傲骨……只要想想要是能把这样一个人压在身下,便是他这个一点也不好男风的,也忍不住心神激荡。任家主想入非非了一阵,回过神来之后,心底却凉得更厉害了。这几日,地牢里那位的情形……再想想他刚才的吩咐。——这要是被武安侯知道了……裆间那有点泛凉的湿迹又是一热,任家主腿一软,险些跪在原地。第61章篡位将军vs清贵公子(完)地牢里,摇曳的烛光照得石壁阴惨惨的,腥臭的血锈味和其他腐烂的气息混杂,涌入鼻腔的气息难闻得令人作呕。这等腌臜的地方,虽是任家的地盘,但身娇体贵的任家主却甚少涉足,偶尔来一次也必定以袖掩鼻、眉眼间尽是厌恶。可这会儿他却一丁点不满都不敢露出来,冰凉的杀意笼罩在身上,任家主都不知道那一瞬他是怎么撑住没有软倒的。任家主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并没有……燕骁无暇管他,而是先一步往前,大步流星地向里走去。任家主隐约意识到,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但他刚刚脚步慢下一瞬,就听见后面刀鞘碰撞声音——是燕骁的亲卫。任家主腿一软,不敢再动歪心思,老老实实跟上。*地牢门口,静得可怕。一狱卒正趴在脏兮兮的桌子上,睡得正香,这么多人过来的动静都没能把他惊醒。看着已经快步走到牢笼门前、想要进去的燕骁。任家主眼前黑了黑。身后,燕骁的亲卫踹了任家主一脚,喝道:“钥匙。”任家主哪有往日的威风气焰,一叠声地“是”。他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事被砍了,连忙抢着步子上前,狠狠推了一把那狱卒。“铿锵——”“哐当——”燕骁抽刀砍断锁链的声音与那狱卒庞大躯体倒地的闷响重合,任家主神经质的往后一跳,手脚并用地远远爬出一段路。——冷、冷的!!!那狱卒早就成了一具尸体。有人……先一步进去了?!*燕骁进来之前就已经有过猜测,但那情形当真映入眼中,他还是目眦尽裂。那青年的身体本就因为这近一年来的折磨,单薄虚弱许多,但却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他身上那单薄的衣衫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像是被鲜血浸透又干涸,往复数遍染就的颜色。燕骁忍不住,几乎瞬间扑倒跟前,想要从抱着他的那人手里把他抢过来。而正抱着那躯壳,只堪堪早来一步的钟昂……他的情形虽比不上白穆那般凄惨,但却也是形容狼狈——落崖后又接连数日未曾合眼的长途奔袭,他如今还能强撑着睁眼,已经意志凌驾躯体的结果了。意识到有人想要抢夺白穆,他下意识的收紧手臂,这细微的动作似乎触到了什么伤口,血液涌出,剩下的濡湿又扩大了一分。燕骁凑得近了,看见那靠近钟昂怀中的半边脸上,一块巨大的新鲜烙伤痕迹。旁边的火盆噼啪作响,上面还架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大夫。”燕骁甚至不知道这声音是他嘶声喊出,还是只是唇间微语,他整个人都是茫茫然的。然后,他便看见,正抱着青年的钟昂……缓缓、缓缓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哔啵……好像有什么碎裂开来。……………燕骁不知道那日是如何过的。那日的一切都变成模糊不清的光影,像这躯壳无法承受如此深重的疼痛,自我保护般的把一切都模糊了。*一年后,已“缠绵病榻”两年的历安帝李谈懿终于病逝,留下一份遗诏,传位年仅九岁的顼王之子李濂虞。至于这份“遗诏”出自何人之手,大家都心知肚明。众人都道是武安侯——如今辅佐幼帝的摄政王——终于暴露了狼子野心,都心照不宣地等着下一份的禅位诏书。但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一直到这位年幼登基的新帝加冠亲政,依旧没有等到。在众人日渐怀疑的等待下,终于,在新皇帝亲政的第二年,摄政王便以年迈体衰为由,辞官而去。——这位自称“年迈体衰”的摄政王,甚至还在前一日,亲手把今年的武举状元揍得哭爹喊娘。新帝压下来燕骁请辞的折子,亲自登府,“亚父,你当真要走?”燕骁只是淡淡看他,微微恍惚——孩子在成长之中,总是会不自觉的模仿曾经带给他们深刻影响的大人……而对李濂虞而言,那位教导他时日并不长的“先生”,成了他无意识中的样本。这让燕骁总忍不住想,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