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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是伺候儿臣的大宫女依桃,她手脚不干净,偷了儿臣和三弟的东西,证据确凿,现在已被绑了。”皇后吃葡萄的手一顿,抬头和槐枝暗地对视一眼,眼底浮上焦急的神色,却不敢说话。皇上皱眉道:“除夕夜竟然闹了贼,真是晦气,皇后,朕记得长定宫伺候的人都是你安排的,怎么这么不仔细。”皇后忙站起身请罪,“臣妾做事不当,还请陛下宽宥,臣妾一定好好处置了那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先关起来,等过了年打几板子送出宫去。”皇上抬手示意皇后起身,又道,“既然是伺候孟言的人,如今处置了,你身边就少了个人,明日叫内廷司再选个过去伺候你吧。”孟言道:“儿臣多谢父皇记挂,儿臣方才进来的时候听到父皇夸赞了花房的几个人办事得力,不如就在她们中间挑一个过去吧,既然是得过父皇夸赞的人,想必做事也尽心。”皇上颔首,他对孟言不上心,也不想折腾,听他这样说,便指着排在最前面抱着梅花的宫女,“那就你吧,往后就去长定宫伺候大殿下。”为首的宫女玉芙忙欢天喜地地跪下谢恩,孟言和孟承回完了事,坐回位子上,孟言朝孟承举杯,“这次的事多亏三弟提醒,不然大哥还不知被这女贼欺瞒多久。”“小事而已,何足言谢,长定宫不干净,咱们住着也不舒心。”兄弟二人坐在一起,亲热碰了个杯,一饮而尽。孟翊坐在皇后身旁,离他们很远,摇摇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觉得无趣,哼了一声,端起酒杯,独自喝了。除夕夜宴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小插曲之后又传了歌舞表演,皇上心情也好起来,让御前太监董怀将自己面前的瓜果分别赏了三个皇子,另外又夸了孟翊功课大有长进,孟承主持修编十分尽心,独独没有夸赞孟言。苏贵人有些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孟承朝孟言举杯安慰,“大哥别想太多,你刚来两个多月,等往后父皇给你派了差事,做得好父皇自然会奖赏你的。”孟言却浑不在意,“我不在乎这些,不过还是多谢三弟。”酒过三巡后,皇上不胜酒力,陪着皇后先走了,剩下的妃嫔们也三三两两散去,只余下几个小辈,孟翊终于忍不住,负手走过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也不该误了时辰,今日是父皇心情好,才没有责罚你们,以后注意些。”孟言和孟承暗自交换了个眼神,忙道:“那是自然。”孟翊冷哼一声,不再和他们多说,离席走了,其他人也渐渐都散了,各自回宫守岁。兴儿和玉芙跟着孟言回到风回阁,有小宫女早就备好了茶点,玉芙很有眼色地上前为孟言解下披风,孟言道:“兴儿,你去看看依桃,让看守的人仔细点,别让她跑了。”兴儿应了一声,忙去了。他一走,玉芙便在孟言面前跪下,孟言坐下端一杯茶,定定看着她,玉芙嗑了三个头,道:“殿下回宫数月,奴婢这才来给殿下磕头,还请殿下赎罪。”孟言喝着茶,缓缓道:“我留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不知道你心里是否有了别的主子?”玉芙忙又磕了个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小时候险些饿死街头,是苏贵人娘娘救了奴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奴婢愿一心一意侍奉殿下,绝无二心。”孟言沉眸道:“此前几件事,办的还算得力,起来吧。”玉芙这才敢站起身,孟言又道:“你为我做的事,我母妃并不知晓,以后她若认出你来,便只道是巧合,若认不出,你也不必往她跟前凑,她知道了,会担心的。”“是。”玉芙应道。作者有话说:存稿快用完了,慌得一批第9章动容无论外面怎么热闹,重华宫总是安静的。前几日下的雪已经开始渐渐地化了,化雪的日子往往是最冷的,虞清披着一件霜色的披风,坐在廊下自斟自饮。因为今儿是除夕,内廷司给他送的膳食也比往常好一些,还多了一盘子炙鸡rou,虞清却没动它,只是喝着汤。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围墙外的天空,想起从前还在虞府时候的时光。他是虞家的独子,从小被多少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时他还是个少年,除夕夜不愿陪着父母枯燥无味地守夜,每每编了理由提前回屋,其实是带着小厮偷溜出府去玩。大梁民风开放,除夕夜街上灯火辉煌,各种新奇的玩意满街都有,虞清撒欢地玩,一直到快天亮才回府,父亲即使知道了,也并不会责罚他,只是说他几句,母亲还会端了好吃的桂花甜汤给他,问他玩的累不累。那时候的他,从来不知道忧愁是什么模样,也从未想过等他回家的父母会离他而去,更没想过,他会被困在这样一座小小的宫殿。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凉意,虞清沉下眼眸,拢紧了披风,站起身来,走到那颗桂树下,将杯中酒慢慢倒在地上。“父亲,母亲,虞家的仇,问雪一定不会忘记,终有一日,我会把属于虞家的一切,全部夺回来。”干丰四年,三月初十,皇上下旨册封皇二子孟翊为太子,赐居东宫。孟言坐在重华宫的角亭里,剥着枇杷吃,满脸的不耐烦,“圣旨下了后,凤仪宫就没消停过,一波一波的人赶着去道贺,我看我那母后的腮帮子都快笑僵了。”虞清坐在一旁,替他看一篇文章,听到孟言说完,他指着文章道:“方先生是要你们以‘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写一篇策论,其主旨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写的有些浅显,是普通人家的思想,殿下身为皇子,应当站在大梁国的立场上来看问题。”“我二弟封了太子,你怎的没反应?”孟言皱眉看一眼文章,问虞清。虞清道:“大梁看中嫡庶尊卑,他是嫡子,被封太子是迟早的事。”“那你为何不与他合作,岂不是易如反掌?”孟言斜着眼看虞清。虞清将文章收起来,也看向孟言,微微挑着嘴角,“怎么,大殿下是对自己没信心吗?还是,对虞清没信心。”孟言笑笑,“我只是觉得,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到时候会让你白费了一番心思。”“心思有没有白费,也要等最后才知道。”虞清饮一口茶,目光投在空中,若有所思道,“再过几日,就是皇太后的忌日了。”孟言一愣,算了算日子,“不对啊,我之前虽在越州,但是皇祖母的忌日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她当初不是病重后耐不住暑热才去的吗?”“三伏天去的那位是皇上的嫡母,我说的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