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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刺激令得它再次扭动起来,颤动的躯体曲绕成了难以名状的形状,它连声回应道:“你、你、你……”“你说月读命没有发现你,”计秋转而问道:“那岂不就是你曾经靠近过祂,如今落到地面上,你是天上那里逃出来的?”“你会去关注黑狐突然的转变,你是在监视他?”计秋略略顿了下,然后否决了自己的说法:“不,他改变的是对待辉夜姬的态度,你应该是监视着这位引起了京都轰动的神女。”“有人说她来历奇特,是一位老人从砍伐的竹子中发现的女婴,她的成长周期也不似平常的人类,”计秋一双眸子沉静无波:“她也是从月亮上下来的另一位的天女?”“还是说,你是趁着她的下凡,才抓住了机会,一齐从天上溜了下来?”计秋思忖道:“她知不知道你的存在?”虚无妖没有动作,它也没有面貌,根本不能从它的神情之类的东西上面判断它的反应,但是计秋却好像用另外的一种方法得到了它对于自己问话的波动,他点了点头,明白道:“她知道啊……”“你!”虚无妖骇然道。“她是为了什么下来大地?”计秋的问话没有停止:“是身上背负着某种使命?还是说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误?”虚无妖谨守住自己的心神,它试图控制住自己的心境,尽管它觉得眼前这位神灵应当还是得到了祂新的问题的答案。它用一种冰凉的声音警告道:“你不要把主意打到辉夜姬的身上去,和我不一样,她是月宫的公主,就算是一时的落魄,也终究有回到天上去的一天,她与月读神之间的关系匪浅,那些天人们即使是惩罚她,也绝对不敢彻底地放弃她,更不要说是对她有所伤害了……”“和你不一样?”计秋的关注点不似虚无妖所想,他淡淡道:“你又是如何诞生的呢?”虚无妖深吸了口气,它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丝毫隐秘都无法保留的一天,但,时势比人强,它还是静静回答了起来:“我是从月光之中生出的妖怪,因为本质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所以就算在诞生的时候,也不曾惊动过任何的天人。”“但是辉夜姬不同,”虚无妖道:“她是从月读神指尖诞生出来的生命,虽然没有位列神灵之中,但是也要比一整个月之宫殿中的其他人要来的特殊,这也是她‘公主’名号的来历。”“她做的事和你有关系?”计秋仿佛永远都能找出虚无妖想要避过的话题:“她的贬谪是你想要的结果?”虚无妖木然道:“是我给她灌输了与月宫中天人们截然相反的思想。等到有一天她暴露的时候,也就是天人试图将她扭转回来的时候。可是,那群从来没遇到过挫折的天人们又怎么会想得到什么好的处理方法,他们只会激起辉夜姬的叛逆之心……”讲到这里,虚无妖冷笑了一下:“等到他们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也就到了要惩罚她的时候了。”“月读神没有制止?”计秋问了出来。“虽然说是‘公主’,”虚无妖冷漠道:“但是那位月读神可不是时常与她亲善的模样,就像是我之前所说,神站的位置太过高远,没有谁是有资格亲近于祂们的。”说到后面一句,它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小狐丸。这位刀剑男士看上去像是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之前的失态,最起码,从表面上看来,他又回复了从前的镇定,他垂下眼帘道:“也就是说,那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策划出来的结果?”“谁知道呢?”虚无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谁知道那位大神是如何想的呢?”虚无妖也曾经想过,月读神是真的从来就不曾发现过它的存在,还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它呢?如果是后者,那也实在是太过悲哀了一些啊……月夜。老翁家的庭院中,石做的圆桌边,月亮低垂如玉盘,清冷的气息融入了每一份的寂静里,“铮——”一道清亮的拨弦的声音骤然响起,有着美好背影的辉夜姬长发披散,她的眸光很亮,像是泉水映月,面容白皙,如同上佳的美玉,她宽大的袖袍垂落在膝间,素白色的手指握住拨片,旋即,桑木做的梨状的琵琶便演奏出袅袅的琴音。最初窃窃而起,后来却开始激烈起来,犹如响彻了一整个的夜空的飞遏,琴音连贯而下,像是急迫的阵雨,又像是动荡的海潮,到了后来,仿若足够,声音才渐渐低缓下来,像是私语的呢喃。“父亲与母亲今日接受了右大臣的邀约,去了他的府宅之中歇息,”辉夜姬默默思考:“除了我的婚娶之事,他也不可能再会有任何其他的意图了,这样一来,他只会将那两位老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可是,”辉夜姬抬头望月,月光和月亮本身一样的冰冷:“另一个本来应该在这里的妖怪却不在。它蛊惑我来到凡间,只有可能是想要在我的身上再继续去做些什么事,为了这个目的,它从来都不曾离开我这么长的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出了意料之外的变故?”辉夜姬想着可能的因由:“还是这大地上有了可以识破它形体的存在?”还是前者更有可能一些。辉夜姬敛袖抱琴,没有理会墙外暗暗窥视着的眼睛,她衣裳及地,垂下面庞,往着屋内缓缓走去。必须要想上一个办法了,将那群追逐的男人们驱散。手段不宜激烈,最好是能够让他们知难而退,这样才可能最大限度地保护住那两位收养了自己的老人们……在她离去以后。凡间的事这样处理即可,可是天上的事情才是她要面对的真正的困难。她问自己,你真的想要融入到那群无端傲慢的天人中去吗?不,她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第119章“美丽的辉夜姬啊,”男子端坐了姿态,他穿着公家的正装,束带的装束整洁妥帖,黑色的袍子随着他的跪坐垂在榻榻米上,头上是平顶的垂缨冠,他吟诵和歌一般说道:“你究竟要怎样,才可以看见我的真心呢?”他的年纪已然不轻,头上的发束夹杂了银丝,但他的容貌还是保养的很好,丝毫没有他这个年龄的老态,养尊处优的生活给了他维持住良好面貌的资格。他在辉夜姬的屋墙之外念诵着自己写就的诗篇,那些都是他日日思念着这位神女而抒发出来的心情。在得到了辉夜姬的邀见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地紧忙赶来,就是为了让心上的神女一窥自己的思慕之情。他的面前是一袭薄纱的帘幕,影影绰绰可以瞧见另一边那美好的身形,男子痴痴地望着对方,眉目间俱是不得亲近的遗憾,但他很好地保持住了自己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