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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就像无骨的软腻妖狐将身子揉进她怀中,抬起脸颊,隔着面具,一双如宝石般明亮的月弯眸旖旎生媚。“恭,张嘴,让我进去……”夏合欢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似被温柔的热气包围,一碰到她,他身体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渴望。什么叫情不自禁,什么叫浑然忘我,以前夏合欢从来不知道,这档子事情可以让人疯狂到这个地步,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呐喊着让他去抚摸这个人,想要去缠她,粘她,绕着她。手指隔着黑色衣袍,欲抚向靳长恭的身下,却被靳长恭一惊之下反手压住,不让他再胡乱摸蹭下去。她靳长恭好歹是经历过情事的女人,如何能不知道夏合欢分明情动了,她撇开嘴张嘴想制止,但却被狡猾的夏合欢瞅准机会,如饿狼般含住直捣黄龙,极力吸吮舐舔。靳长恭蹙眉,双臂一伸,将他捆入怀里,紧紧地锢铚着,夏合欢似知道她的目的冷哼了一声,双臂放开她的腰,开始动手要扯自己的腰带。靳长恭一看,头痛地嘴角猛抽,一个大擒拿手将他双臂捥于背后,令他身子朝前躬起,脑袋失去平衡地倒在她肩膀上。靳长恭被他一番稚嫩的手法摸得身上一阵燥热,平息着被夏合欢点燃起的欲望,似要说什么,却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夏合欢静静地听见她那咚咚有力的心跳声,就像祭奠内那群魔乱舞的激烈节奏,顿时唇边,勾起一抹幸灾乐祸,放荡的笑容。“阿恭,你乱了,你对我……”他双眸一弯,抬起脸下巴搁在她肩上,唇如朱点,娇嫩诱人,美得令人恍神:“并非无动于衷。”靳长恭看他一脸赤裸裸的勾引,还兀自得意地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气,黑袍舞旋成花,伸手猝不及防地扯掉他脸上的黄金面具,眼神,邪魅而冰冷:“夏合欢,我是不会对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有什么感觉的。”夏合欢长年处入阴暗的脸,一接解到空气中的冰冷寒意便敏感地刺刺地痛,就像灼热的光快要腐蚀掉他的rou皮。瞳孔一缩,他眼底迅速地划过一道慌乱,再一听到靳长恭那不屑的语气,唇色一白,面无死灰。靳长恭等他面具坠落,便放开了他,她怔愕地凝视着那一张凹凸不平,疤痕狰狞遍布的脸,干哑着声道:“你的脸……难道我送你的药……没有用?”夏合欢似受冻般颤了颤,他阴郁地垂下睫,僵硬着嘴唇,声音就像粘稠的冰冷液体,充斥着自厌的绝望与恨意:“好不了了……呵呵,我懂了,说得也是,这像我种脸,别说你看到恶心,连我都……”他低着头,围绕着两人的气息越来越阴冷,仿佛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情绪都集中到了这个角落,无形的压力缓缓推进,几乎使人喘不过气来。见他转身便要走,而靳长恭知道她无意中戳到他的痛处,蹙着眉伸手挡在他身前,而夏合欢则反手一掌便扫荡过来。靳长恭侧身一踢,两人顷刻间便交手数十招,那冽凛的气势令风雪飞舞,一片白茫茫。“够了!”靳长恭顿住身影,看夏合欢憋着一股气又要走,她额头青筋一突反射性抓住他肩膀,夏合欢转过眼,那双漂亮的眼睛空洞而幽黑,渲染出一种淡淡死气,他躲不开她的纠缠,便发狠一口咬在她手背上,带一种愤忿,用力地,不余一丝留情。“痛吗?”直到一声轻柔而略带感概的声音响起,他才如遭雷亟。就是这一句平静的声音,唤醒了夏合欢的理解,他瞳仁一窒,牙齿触着像豆腐般柔软的物体,唇齿间酸酸的,软软的,苦涩的铁锈味道溢满口舌。随着他呆滞的表情,周围有若实质的粘稠气息缓缓退开,仿佛深夜黑色的海水慢慢落潮,屋外新鲜的空气重新注入。他看着她咬出几个牙龈的手背。痛吗?这句话,不是应该问她的吗?被咬的人可是她啊。靳长恭看他抬起脸,一双黑矅石般幽亮的瞳仁,看着她,不说话。她抿起唇,伸出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粗糙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沉默了半晌,才轻轻道:“对不起。”“为,为什么?”夏合欢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与错愕,沙哑着嗓音问道。“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从来不曾想过它会是从靳长恭的嘴里说出,它太珍贵也太令他承受不起了。靳长恭轻叹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习惯了,一受到攻击便即刻做出反击,可是我却忘了,你不是敌人啊。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的语气真的很平淡,甚至没有音阶起伏,但淡淡的语气中却充满了真挚与歉意。夏合欢想勾唇笑一笑,以彰显他的无动于衷,他的从容淡定,但是他的眼眶却先一步泛红,他揪痛着一颗心伸臂抱住了她。“阿恭。说,说你不会嫌弃我,你会一直喜欢我的。”他的声音沁着透骨的冰冷。靳长恭伸臂抱住了他:“是,我不会嫌弃你的。”夏合欢收紧双臂,喉间就像含着一颗核,语不成调道:“说,说即使我永远是这种鬼样子,你都不会嫌弃我的。”靳长恭低眉,缓缓一笑:“不会。”“说,说你其实一直觉得我轩昂气宇,英俊非凡!”靳长恭闻言眉毛一颤,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夏合欢是这么一个自恋的人啊?回想起小时候那张白白嫩嫩,尤如白玉汤圆的小脸蛋,再联想到他跟夏长生那双神似的月芽儿弯的眼眸,即使没有毁容,长大后怎么推测也不会是那种英俊轩昂型的吧?“夏合欢,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这么在意一张脸。”她极着脸教育道,并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希望他能够别每次提到那张脸,就歇斯底里,陷于一种极端阴霾的情绪当中。夏合欢任她动作,不避开也不反抗了,只是静静地与她对视,漂亮的双眸平静似水:“可是脸不好看,就娶不着媳妇了。”靳长恭挑眉嗤之以鼻:“你堂堂列国十强之一的夏帝,还愁会娶不着媳妇?”“我是要娶我喜欢的人,你说她会不会嫌我长得丑啊?”夏合欢偏了偏头,神色流转着一种诡谲的神色。靳长恭不察,眼眸一厉:“如果嫌你长得丑,那她就不是真心喜欢你的。”“那是不是说明,如果不嫌我长得丑的就是真心喜欢我的人呢?”夏合欢一双忧郁的眼神紧紧地瞅着靳长恭,仿佛如果她说不是,便会忧郁得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