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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四处翻找,靳微遥执书的手一顿,才道:“前些日子夜行时,一不小心便掉失了,寻了寻却一直并末寻着。”影儿一愣,紧声道:“在哪里掉的?!”靳微遥不懂她为何如此紧张,便随意道:“或许在梅林吧。”“那我去找找,指不定能找得着。”靳微遥看她急冲冲地跑走了,心中有些讶异。实则那颗石头黝黑却含着些杂色,朴素不起眼,他看惯了珍宝珠玉,自然是看不上那么一枚随地可见的石头,所以便随手就丢在了梅园的路旁了。想着,她一时兴起,想必找了一会儿,找不着总该会放弃的。靳微遥身体后仰,悠闲自在地继续看书。入夜前,夕阳余晖弥留的最后一幕,一脸脏兮兮的、双手全是草屑与泥巴,影儿一张白嫩稚幼的小脸全是汗水与沾上的污垢,一排雪齿笑露,双眸弯弯。“嗱,阿遥,你看,我替你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靳微遥放下书,看着那一张红扑扑,因为兴奋而染上金色的小脸,神色怔怔地:“你,你找了一下午?”“没关系的,还好我将它找回来了。”她笑得有些傻气,有些如释重负。“它只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有什么值得你为它找一个下午的?”靳微遥伸出白皙骨纤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额前汗湿的碎发,满目不赞同地道。而阿恭惊喜的表情一滞。“你难道没有看到上面的……”她的话嘎然止住了。“上面的什么?”靳微遥顺口接下。“没什么……既然阿遥不喜欢,那我就自已留着吧,下次我再送给你最漂亮的宝石。”说着,影儿将石头紧紧地攥紧手心,转身便要走。而靳微遥察觉有异,便扯住她的手臂,顺手取过那块石头。他摊于掌中,雪中盛黑,黑石清晰地落入他眼中,他才察觉到微扁平的石头面上,有用刀刻着两个字。一个“遥”,一个“恭”,像是用刀尖刻的,字迹并不平整,且幼细,想来凭影儿的力道能在上面刻意,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你什么时候刻上去的?”靳微遥眉目平静。“我送给你的时候……便刻了,想着,你会喜欢。”影儿笑得有些许勉强。虽然刻得不是很明显,可是却只要细细一看,稍微用心摩挲一下,便能知道上面刻着字迹的凹凸。——但是,他却不知道,这说明什么?——他连看一眼都是不愿意的。这石头原来是被他扔弃了……影儿垂下微湿辘的眼睫,皓齿咬紧了粉嫩的下唇,忍住那夺眶而出的酸意泪水。后来,那块朴素的黑色石头去了哪里,靳微遥已经记不清了。他想,也许是被扔了,也或许……依旧还在某一个角落被遗弃着。他上前,弯腰拾起那块普通玉白石头,勾唇清寒一笑,谱出的却是满目疮痍。“本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事情,如今一一回想起来,却都是一幕幕的剜心痛悔……阿恭……”重新潜回了洞窟,靳长恭眯睫,幽暗中她看到公冶正端坐在湿雾浓重之处,那正是她刚才窥视外面的地方。想来,刚才在她与靳微遥在外面的那一幕他已经看到了。“你怎么坐在这里了,这里光线太足,小心受伤了。”靳长恭并不提外面的事情,若无其事地将他手臂揽在她脖间,抱起朝往更里面走去。“我只是对酒过敏,如今已经一夜熬过去了,再加上……你处理得很好,大体已经没事了。”他的唇遣散冰冷,似百蕊沁阳,随着她的动作,细细落在面颊、脖颈间。只觉她幽深间暗香盈透,暖和的气息夹杂而起,公冶冰冷的半身逐渐升温。他凝视着水帘瀑布透过的微光,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缓缓阖眸,软软靠在她怀里,螓首找到了肩胛处。“你跟单凌芸是怎么回事?才离开不久,怎么就多了一个末婚妻?”靳长恭将他放下,探手触了触他的额头,微冷,如软玉般触感,看似已经恢复许多了。“她与我自小便定下了姻亲,这一次回去……方确定下来的。”他的声音婉转清软,似红梅染雪,于暗中幽溢一声轻叹。靳长恭弯膝矮坐于一石盘上,与他隔了一臂之隔,听着水流哗哗,不近,不远,彼此相对而无法相视“怎么从前,没有听你说过?”“我也是最近才听母亲提起的,单家的殷夫人与家母曾是一对从小便很要好的表姐妹,当初一桩意外事件殷夫人为救家母摔掉了一个孩子,之后经诊断从此便不能生育,而此时单家唯有单凌芸一个嫡系孩子,家母因此于单家有愧,便提出两家姻亲之事,而单家自是答应了。”公冶没有告诉她的是——这件事情他母亲与殷夫人只不过是口头上订下,却没有最终决定,他母亲的意思也是将来要看两个孩子自已的意愿。而这一次他回去,他只觉心力疲惫,心烦意乱,有一种掉在沼泽中不可自拔的焦虑,凑巧他母亲旧事重提了,而他——也答应了下来。“哦。”靳长恭静了一会儿,才蹦出一个简直的字节,算是回应。“你与太上皇——靳微遥……如今他已悔过,你可会原谅他?”他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况且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原不原谅他,已经不重要了。”靳长恭说得倒是大实话,但是公冶却不信。“若他对你来说不重要,那你为何还记得此处,而他又为何偏偏,与你心有灵犀,同一时间凑巧遇到?”公冶声音异样冷漠。靳长恭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确不重要,我来此处也完全是为了你,若不是你突然病发,这个地方我指不定早就忘到哪个旮达里了,至于他为何而来,我怎么知道,再说我们是不是凑巧碰到,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靳长恭一番话直问得公冶声虚面臊,尴尬轻咳。“我……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罢了,你无需在意。”靳长恭听了他这话,本来没觉得什么的,这下也觉得有什么了。他好像有心思,靳长恭回忆了一下刚才他的话,怎么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公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一阵布料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