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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繁华的地方你都见过?说说。”水笙即刻想起了穿越前的种种,许是感怀,她站起来转了转,竟是脱口而出:“不知柳大掌柜的可见过薄如蝉翼的衣衫、丝被、窗纱?不知大掌柜的可见过不需人力的车水马龙?不知大掌柜的可见过千里传音的神器?不知大掌柜的去过最美的地方是哪里,可曾能一天之内游走万里?”柳臻愣住,盯着她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轻笑:“你见过?”她不由点头:“在我的家乡,人人皆能。”他笑意顿收:“胡说八道。”水笙为古人的见识感到无语,不过他这般模样确实让她有扳回一局的感觉,她心情大好,但笑不语。她坚持不留柳臻,这让他有些意外。柳臻故意透露出义贤王的最新举动,说小王爷已经派常满去了省里帮忙,而且就在水笙搬过来之后,他带着小鹿郡主也搬过来了。他不说时候,水笙根本没留意过柳家的住处,她不似一般女子对他或者义贤王有着好奇心或许半分的幻想,这让柳臻的确意外。其实他家就住在这雁北湖的边上,他故意透露出住址,水笙十分欢喜的模样,只说等给小米接过来之后,两个小家伙有玩伴了。秋法县与学院很近,要是住下那就省去住在学院的麻烦了,她想好好照顾小米,自然给他安排在了自己的计划之内。柳臻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他对着水笙又总有无语的感觉,她一直是自己很忙不想留客的模样,他自持身份,也没多坐就告辞出来。这厢刚把他送出门外,水笙就看见对面走过来一英姿勃勃的少年,他抱着个小狗,走得飞快,正是白瑾塘。她不见则已,一见之下,猛然想起,白瑾塘要走的日子到了。他放下赛虎,双手掐腰两目直冒火。“你该不会真的跟这姓柳的有什么吧?”“说什么呢!”水笙伸手拍了他一下,再俯身抱起小狗:“赛虎嗷嗷,他是不是该打!”白瑾塘依旧梗着脖子瞪她:“那你还别扭个什么劲?怎么一直不回家?非要我家兄弟挨个给你叩头认错吗?”天色渐黑,她好笑地看着他,知道自己的确有点冷落他们了,赛虎嗷呜嗷呜叫着,水笙把他放进院里,叫了个短工带过去喂些吃的,自己则拉住白瑾塘向外走去。这些天以来一直没时间走走,这会他来了,倒想去湖边看灯去了。雁北湖边,常年都有人放灯,古时候常有人许下心愿带着各种各样的灯火放在湖边,它顺着水流飘远,寓意美好。白瑾塘任她拉着自己,心里仍旧十分恼火,家里大哥二哥一天天都早出晚归,拼了命的忙,他也憋着不来找她,结果,这是最后的一天了,她仍旧没有回去,若不是他找来,恐怕早把他抛之脑后了。还撞见那姓柳的从她院里走出去,怎能不乱想。水笙也在湖边买了盏灯,她拽着他晃着手里的火光,威风吹动摇曳的火花,带着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湖边倒柳叶子都快掉光了,树上挂着的稀松灯火因天色渐晚而逐渐亮了起来,他这个多嘴的今日稀奇的抿着嘴不说话,她偷眼瞧着,忍俊不禁。“好啦!”水笙伸手掐了他一边脸复又拍了拍:“别这样啦,我和那姓柳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瞎想什么!这几天挺忙的,给你忘了实在对不住,至于你大哥二哥嘛,他们从前总是不顾我的意愿,这回非要冷冷他们。”白瑾塘临走在即,当然是想让家里和睦了,他听了半句怀疑地撇嘴:“真的?那姓柳的怎么总往你这跑?”她总不能说实话,说因他白瑾塘去当兵,自己差点卖给义贤王,柳臻当然是时时看着她了……水笙在他火眼晶晶的瞪视之下,依旧笑得自然:“当然!我家有丈夫,大大小小也四个呢,哪有心思跟别人扯不清呢!”他信了一大半,想起临出门前大哥的嘱托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这些话你怎么不和我大哥二哥说?还叫他们胡思乱想生你的气,至于吗?”水笙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们爱乱想我有什么办法。”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说,他们才胡思乱想的好不!白瑾塘这才展颜,他出门前曾和大哥报自己的去处,大哥再三叮嘱,让他试探水笙的口风,问她什么时间回家。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他放了大半颗心,刚好两个人走过一个弯路,到了湖边,水笙拽着他使劲往前跑,露出一丝孩子气。他心性毕露,撇了心事赶紧跟了上去。湖边三三两两有人正在放灯,俩人寻了个有人的地方想凑个热闹。湖面上星星点点都是灯火,旁边两个人也刚放了灯,依偎在一起也不知在说着什么。水笙拉住白瑾塘,两个人共同握着灯火轻轻放在湖面,他看向她:“许什么?”她嗯了片刻,觉得什么都没有他平安归来重要,抓起他另只手在手心,轻轻松开灯火任它飘在湖面,逐渐飘远。“希望你平平安安,早些回来。”“好。”他郑重答道,反手拉住她的手。许是夜晚的缘故,两个人才体会到一些分别的酸涩。水笙蹲在湖边石头上,白瑾塘看着远处的星星之光,只想永远记住这一刻。“娘,咱回去吧!”只听旁边那两人其中一人大声说道:“儿这一去虽然九死一生,但记得老娘在家,儿总会拼命保住性命回来看您的!”两个人一怔,不由得齐齐看向旁边,依稀是个妇人模样的,她呆呆看着湖面上放远的灯火,不肯先走。“娘……走吧。”“我不走,”妇人道:“你还未满二十,媳妇也没娶,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娘就在这为你祈福,希望我儿平平安安回来……回来娶妻生子。”“娘~”男子的声音显得十分焦灼:“还是回去吧,您身子要紧。”“我还要身子干什么!”妇人道:“若不是桃枝家悔婚,现在就算没个后我儿也有个媳妇儿了,她临时悔婚,可怜我儿未成人便去了战场……要是……要是……”她说不下去了,只剩呜咽呜咽的哭声。男子的劝慰声低低的,大致是说他马上就要去战场,前途未卜不说,就连性命也早不保夕人家悔婚也是正常的,也许是他说了性命难安的事触动了女人心事,她哭得更加大声……水笙紧紧抓着白瑾塘的手,两个人不禁都唏嘘不已。就仿佛此时,才觉得这场分别意味着什么。他还试图安慰她:“你别乱想,我一身武艺,总能保住自己回来见你的。”她无语,拽着他离开了湖边。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地往回走,刚才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