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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堵着门不让出去。看来轩辕这家伙是想彻底断了我逃跑的念头。郁闷死了!百花楼里坐完牢,又改在这儿继续了。今天我起了个大早(不是我改掉睡懒觉的毛病了,而是每天晚上实在无聊,只有早早的躺着床上数羊,所以醒来的也就早了),洗漱吃饭之后,开始寻思着该干点什么好。这屋子里十几尺见方大的地儿,一早被我丈量了个遍,就连床底下都寻摸过了,只差敲开砖头看看地底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可以研究的了。我想起了中学课本里学过的一篇文章中的一句话:“从门到窗子只有七步,从窗子到门也只有七步。”这房子虽然比那监狱大了一点,可囚禁程度却一点都不比监狱差。“小红,给我拿纸笔来。”找不到好玩的东西,只有自我娱乐了。很迅速的,小红呈上了笔墨纸砚。我一边无聊的将墨在砚台左三圈右三圈磨来磨去,一边哼哼着范晓萱的“左三圈右三圈,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您这是……”小红一头雾水。“小姐我画个百花图给你们瞧瞧!”上回寒兰画的百花图可真好,我也要试试看。我铺平宣纸,抓起毛笔,吸饱了墨,扎好马步,摆足架势,起笔——“吧嗒”……一滴黑墨顺着笔尖滴了下去,在宣纸上浸染开来,顿时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_-|||丢脸。余光瞟见旁边的丫鬟们偷偷的笑。哼!千万要挺住!不能让她们小瞧了!我端详着那只“蜘蛛”,嗯,其实仔细看看,还蛮像一朵菊花的……我灵光一闪。哈哈,有了!我拿起一根瘦些的毛笔,蘸了丁点墨,在“蜘蛛”的腿上细细描绘起来。很快,蜘蛛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不错嘛,这样一来,不仅遮去了原本的一大团墨渍,还让整朵花似乎有了立体感。于是我开始用大型的毛笔蘸起其他颜料在纸上四处挥洒起来。“吧嗒吧嗒”,一会工夫,一张纸就用去了半张。然后我将剩下的大大小小的笔顺手插入发髻,含在唇间,别在耳背,抓在手中,就着没干的墨迹,沿着洇染的纹理开始添加花瓣,树叶或者枝桠……“桃花开呀么杏花红,杏花红呀么牡丹娇,牡丹娇呀么茶花艳,茶花艳呀么苣叶报春……”我得意的哼着小曲。将笔尖向上轻轻一挑,画完最后一笔叶脉。“完了!”大功告成,我站直了,伸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咦?手中的笔似乎戳到了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呢?我试着又捅了捅,好像软软的,还蛮有弹性。转身一看,迎上了一双阴寒的要死却又似乎要喷火的眼睛。呃……我的笔……好像是杵在了冰山的脸上……捋虎须=_=完了!捅到老虎屁股了!我急忙收回手臂。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不声不响活该被戳!“唔……那个……”死劲咬着笔极力的搜寻着肚子里的词汇,想要找一个比较好又不太丢脸的道歉方式。冰山忽然开口了:“上官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支破笔筒?!”啊?什么?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两秒钟以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冰山的嘴角貌似不停的抽动,仿佛看见了什么很搞笑的事物。我、我哪里像支笔筒了?我自我检查似的转身照了照镜子——镜中的那个人,脸上,手上,身上沾满了各种颜色,头上插着大大小小的毛笔,就连耳朵上嘴巴里也是……似乎……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像……笔筒。可是,好歹也是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笔筒啊,凭什么说我是破笔筒?!我郁闷。“你进别人房间都不懂得敲门吗?”我叉着腰问。“这儿好像是我的地方。”冰山闲闲的回答。靠!这话听着怎么跟他那个小流氓弟弟一模一样!“既然我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不能再被他们欺负了!我挺起胸膛,摆出强盗逻辑。他没接我的话茬,眼睛瞟了瞟桌面上的画儿,皱着眉,“这是什么啊?粗枝大叶,不分主次,没有雕饰,不讲章法……”他顿了顿,做最后总结性陈词,“画的一点都不好看。”死冰山,打击我?!哼!偏偏我是耐高压抗打击能力超强的反弹体。“我这是最新潮的画法,自由印象派做风,你懂不懂?”我送给他一个“鄙视你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家伙”的眼神,“何况,‘好’是一个很主观的东西,你觉得不好不代表别人也觉得不好;你觉得差不见得别人也觉得差。而且,”清了清嗓子,我也抛出了具有总结性的一句话,“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画得不好。”我扬起脸用鼻孔看着他。“看来,上官小姐的自我催眠能力是良好到家了。”冰山不咸不淡的说。“喂!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就为了惹老娘生气?”别看着冰山一脸正经,气人的本事,可一点不比痞子差。被我这么一骂,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帕抹干净了脸,转身向门外说:“请进。”织云坊头顶是一方纯白色的丝巾,身上是素淡的天青色曲水纹长袍。瓜子脸,柳叶长眉,一双美丽的琥珀色珠瞳,转动间流出清丽的华光。哇!这个男的,好漂亮!“你是谁?”我两眼冒光咽了咽口水。(作者:绿光?)帅哥凉凉的瞟了我一眼,不出声。呃,什么意思,长的好看就可以藐视他人么?“他是‘天下第一剪’,织云坊的主人宇文鹤。”冰山替他回答。“织云坊?是个什么地方?”冰山长期一成不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确定你摔下马的时候没有摔坏脑袋?!”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万事通。我只知道刚刚走进来的是个帅哥,谁知道什么“天下第一剪”是虾米东西?!“织云坊是天下第一的制衣坊!”那位帅哥终于忍受不了开口了,“能穿得上我织云坊做出来的衣服的人,天底下没有几个!”说完背起双手,神情极其傲然的样子。咦?帅哥是做衣服的?“为什么,你的衣服很贵吗?”帅哥一脸鄙夷,用一种忌嫌的眼神死劲的盯着我,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有古怪!我又没惹你,干吗眼睛像刀子似的要杀人啊?“他的衣服不是贵,是无价!”冰山再次开口,一马平川的声音里一点都听不出“无价”这个词的魅力所在,就像是“无价”跟“两文钱”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