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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弥补这十年来的缺席。然后再悄悄消失,就像不曾存在过。……高二那年的暮春四月,童朗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力。那天,江源拿着外出培训协议书找到了方辰,再次来确认她对于参加艺考的意愿。面对老师殷切期待的眼神,方辰沉默了,童朗也沉默了。他喜欢看方辰画画——女孩沉浸在色彩与线条构成的小小世界里时,周身仿佛在发着光。童朗想守住方辰的光。但女孩现在姓邢,她人生中很多事情的决定权,掌握在邢家人手里。他帮不了她,他无能为力。但有个人······却做到了。因着邢觉非和秦月白的相助,骄阳似火的八月初,方辰来到了德君画室。这家画室规模不大,但因着主讲老师,是美院那位一直负责省联考出题的刘德君教授,所以这里根本不需要为生源发愁。而方辰能在报名快结束的时候被招进来,得益于江源不遗余力地推荐和疏通。不过,这家画室除了师资,其他的条件还真不算好。看着画室所处的老式红砖小楼,看着宿舍里那四张锈蚀严重的高低床,和虽然经过粉刷却依然凹凸不平的墙壁,以及肮脏不堪的公共浴室和卫生间,秦月白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囡囡,你如果想换个地方学,现在还来得及的。”“不用了,舅妈。”方辰说着,将书包扔到了贴有她名字的靠窗下铺,“这边的老师真的很厉害。至于其他的······我觉得不重要。”“你想好就行。有什么事,一定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啊。”听了她的话,秦月白终是硬下了心肠,在将事情都安顿妥当后便回了家——画室半个月才有半天假,和南中不一样,所以邢江来那边若是过问起来,她还要想办法应付过去。毕竟是自己儿子的一番心意,秦月白这个当妈的,终究是舍不得就这么辜负了。方辰在画室里的集训生活,繁忙且枯燥。美术高考不似普通高考,全国稍好点的专业院校不过十来所,而顶尖的就那么三四所而已,因此这录取名额的竞争是相当激烈。方辰每天六点半就要起床,简单洗漱后就去画室,开始画速写和快写。等一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她才能返回宿舍吃上几口早饭。八点半到十二点,一天中光线最好的时间留给了色彩课;而下午一点半到六点,则是方辰最擅长的素描课。每天晚饭后,他们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洗澡和整理内务,然后就继续回画室画速写;偶尔还要跟着外聘的老师学习一些基础的设计课程,好应付美术联考以后的校考。直到夜里十点半,方辰才终于有时间在自己的小床上打着手电做做题,看看书,以免文化课的知识被自己全数忘掉。而这时,宿舍里其他人早已进入了梦乡。方辰在德君,几乎是一刻都没放松过,就连做梦都在画画。女孩如此努力,不过是因为她一意孤行选的这条路,背负了太多旁人的付出——比如邢觉非,比如秦月白。她到底是欠下了还不起的债。所以,方辰只能加倍用功,试图用一个完美的成绩来回报别人对她的帮助,也寄希望于用它在最后关头,搏得邢江来的一个点头。┈━═┈━═┈━═┈━═┈━═☆方辰在这边发愤图强、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很多事情自然也就怠慢了。直到在宿舍楼下看到童朗,方辰才想起,自己和他好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这几个星期里,别说电话了,她连短信都回得不怎么勤。也确实是冷落了他。“过来。”看着月色下傻楞在那儿的女孩,童朗招招手,声音有些冷。方辰和身边笑得一脸暧昧的室友打了个招呼,便挪着步子走到了他跟前,问道:“你怎么来啦?今天不是有晚自习么?”“翘了。”“那怎么行?都高三了,你要抓紧点。”“是啊,要抓紧点······不然哪天你飞不见了,我都还不知道。”男孩语气僵硬。方辰知道童朗这是在恼她,便将他拉至无人处,抱了抱,撒娇道:“你别这么说嘛,我飞不走的!只是最近真的是太忙了,所以没照顾好你情绪。你理解下嘛。好不好?”童朗低头,见她到这里不过半月而已,脸就瘦了一圈,不免也有些心疼。但最后,他还是硬下心肠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这么应付两句,不够吧?”“嗯……”方辰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便踮起脚,抬起头,将唇贴了过去。但两人不过亲昵了十来分钟,童朗就松开了箍住她的怀抱,道:“好了,我该走了。”“这么快?”方辰有些诧异。“我只翘了一节自习。本来就是不放心你才来看看的,这看完了,自然就要回去啊。”只翘了一节自习?方辰不免愣住。德君画室和南中隔得远,坐车来一趟要近三个小时。这人来回折腾半天,就为了看这么一眼?女孩一时觉得是又感动又心痛,搂着他的手不免更紧了些。“你对我真好。”“我再不对你好点,就要被人比下去了。”童朗的声音小的都快要听不见了。那个人为方辰做的,他已经猜出了三五分。在这件事上,童朗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窝囊,什么忙都没帮上。所以,他从头到尾仗着的,不过就是方辰的喜欢。还好······他有方辰喜欢。作者有话要说:日更4000,盐系码字,有啥发啥,玩儿蛋去。周继小天使登场啦!第49章有他方辰高二那年的夏天,八月的最后一个周一,邢觉非启程去了美国,同行的还有文瑜和夏语冰。他们三个虽然考的不是同一所大学,但都同在一个国家,所以三家长辈在这个暑假来往甚密。而几次交道打下来,夏语冰就在秦月白这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方辰到底是去了趟机场送行。候机的时候,邢氏夫妇破天荒地给兄妹两留了独处的空间。“哥哥,谢谢你。”方辰说着,看了眼四周,偷偷将一张画递了过去。邢觉非接过,看着上面一大一小、坐在一起看鱼的小娃娃,不由地轻笑出声。“你把自己画好看了。”少年指着画上的小女孩,“你小时候看起来可没这么机灵。成天不是哭就是哭,鼻子眼泪一大把,很丑。”但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