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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举啊她。方辰抬手就给了自己脑门一下。然后似乎是因为生自己的气了,她又好半天没说话。这时,他们前方的空地上突然有人争吵了起来。慢慢地,那争吵声是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发展成了打架。“你个丧良心的!有了新的忘了旧的,连套房子都不给我留!儿子到结婚的时候怎么办?”一个体型有些肥硕的中年女人,此时正跳起来用手拍打着她面前的秃顶瘦小男人。看样子,两人十有八九是离婚条件没谈妥。他们打着打着,不知哪儿冲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精瘦女子也加入了战斗。但显然,她和那个秃顶是一个战线的。眼看原配就要落下风,一直在旁边打电话的年轻男孩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边骑在秃顶身上,一边喊道:“我打死你个老不死的!亏老子叫了你十九年的爹!居然带着这贱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妈!”四个人瞬间混战了在了一起。顿时,整个大厅内是沸反盈天、热闹非凡。也就一会儿,就有好多人围了上去。里面旁观者有之,拍照者有之,劝架者有之。更有甚者,因着情绪感染居然也打了起来……有工作人员和保安过来拉架,却也不幸被误伤。一时之间,竟是再无人敢上前一步。“每个准备结婚的人,都应该先来这鬼地方体验一下。”方辰将身体向后缩着,靠在椅背上,轻声说到。“带着憧憬的人,还是不要过早知道结局的好。人生苦短,能快活几年就快活几年吧。”童朗说着,伸手就接住了一只正要砸向方辰的拖鞋,然后淡定地扔了回去。方辰吓得缩了缩,道:“也对,我倒是忘了你也是要结婚的人了。那就祝你不用来这儿两次吧。”“沾你吉言。”童朗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起手来。他今天本就穿的是一身浅色衣服,再被这喧闹嘈杂的环境一衬,显得是清俊出尘,鹤立鸡群。“小姑娘,你这旁边没有人吧?”喧嚣散去,一个七十来岁的老爷爷走了过来。“没有,您坐吧。”方辰连忙说到。不少人被刚才的战况吓到,纷纷换了位置或直接走了,倒是空出来不少座位。“你们俩这郎才女貌、和和气气的。怎么,也赶时髦学人家离婚来了?”老爷子独自坐了会儿,突然笑呵呵地问两人。闻言,方辰和童朗,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那个······我们只是来陪朋友离婚的。”方辰对着老人家扯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诶?那你们两怎么不劝劝他们啊?作为朋友,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甜蜜啊!”他们?甜蜜?方辰这会儿头是真有点大了。童朗却没有辩解,只是和煦地问道:“老爷子,您来这里是······?”“办离婚啊,难不成来这儿打太极啊?”老头说着瞅了眼大屏幕,然后便站起身,走到了大厅门口喊到:“芳芳!叫到咱们号啦!”“来了,来了,催命啊?嗓门这么大,叫的我头都疼了。”“我声音不大点儿,你听不见啊。”只见,一个老太太坐轮椅上,被一个保姆打扮的年轻女子推了进来。她形容枯槁,干瘦异常,唯有一双眼睛仍是炯炯有神。老头从保姆手上接过轮椅,推着老婆婆就进了隔间。方辰和童朗看着这诡异的画面,不禁面面相觑。这时,两个保安站在他们面前聊起天来。年级稍长的那个先开了口。“哟,贺老爷子又来了。”“又?我听王姐说,他老伴得癌症都十来年了,老头子是尽心尽力,把她照顾得不知道多好。怎么还闹起离婚了?”年轻点的似乎不太清楚状况。“你懂什么!人家老太太这是不想拖累老头子。我来这三年,他们两就离了五次,不过到现在还没成功过。”“为什么啊?”“你自己看呗。”果然,没一会儿,老头就又把老太太推了出来。“这民政局怎么回事啊?天天不是机器坏了就是断网?办个事跑了好几次没办成!我非得去投诉不可!”老太太似乎很生气,一边拍着扶手一边冲着老伴喊到。有工作人员跟着走了出来,和贺老爷子对了个眼色就又进去了。老爷子笑呵呵地给老婆婆递了水过去,说道:“大热天的,你就别着急上火了。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嘛。人家小姑娘上个班的也不容易,咱们体谅体谅?”“下次?要来你自己来,我是折腾不起了。气都要气死了。”“好好好,下次我自己来。咱不气啊,你要不要吃个橘子?”“不吃,上火!这大夏天的,吃什么橘子啊?!”贺老爷子嘿嘿一笑,还在温声劝着什么。待经过方辰和童朗身边时,他轻声和他们道:“小伙子,你要学聪明点!别像我,大热天买一堆橘子回来,白白惹了老伴不高兴。隔三差五就闹着要来离婚,累啊!”说罢,他便推着老婆婆出了门。“我现在有些同意你的说法了。这个地方,结婚之前确实有必要来一趟。”方辰正感动着,就听到了童朗似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她点点头,却不知道回什么好。童朗这算是有感而发么?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倍受感动,然后下决心那位景小姐百年好合、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等老了,两人就像刚才那对老夫妻一样,相携相依,不离不弃······明明就坐在身边,方辰却觉得,自己和童朗像是隔了一条银河:她触不到,摸不着,只能干看着,肖想着,却永远都无法拥有。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远远地祝福——祝他和未来的妻子,白头偕老,琴瑟和鸣;年年岁岁,曼福不尽。┈━═┈━═┈━═┈━═┈━═☆毛嘉欣和金丰愣是被调解员劝了一个多小时,才放到了下一个流程。所以他们出来时,都已经快到晌午了。“你怎么还哭丧着个脸啊?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坏我气氛!”说着,毛嘉欣捏了下方辰的脸。方辰用余光瞟了眼金丰,他果然在听到这话时,身形顿了顿。“你妆都哭花了,上车赶紧补一补。”直到走出了大厅,方辰才和毛嘉欣说到。“我这是喜极而泣。”毛嘉欣还在犟嘴,但方辰却不想与她争辩了。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rou体凡胎,就这么被硬生生扒了层皮rou下来,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