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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威并施的君王,要得到她的心,岂不更加胜券在握?“好好照顾王妃,还有公主,不容有半丝差池。”任何锋利的金银玉器,早就没有出现在她身侧,甚至连她穿的衣裳,都没有扎系腰带……临别,他在她额前轻轻一吻,“答应我,无论孩子怎样,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她敛下眼睫,未有任何回应。***“你走吧。”君王前脚刚走,那药王谷谷主替小思君看诊之后,居然立即变了卦,“药石无灵了。”“不……”当娘的立即就慌了,“谷主,求求你,再帮孩子看看,她还有救的对不对?你看她,还好好的,这几日途中劳顿,她也一直好好的,面色都还红呢,谷主,求求你,再帮我的孩子看看……”这些年,月氏国访遍天下名医,这神秘的药王谷,已是病患的最后一线希望——从当日看着孩子在自己面前阖上了双眸,当时的心痛绝望犹在眼前,再到一路上满怀着期望而来,对亲生骨rou的愧疚和想要弥补的情绪,早已占据了母亲的心。为了孩子,跪地相求什么的,皆是出自本能。此刻她紧紧拽着那谷主的衣袖,死死不放,一连串卑微的苦苦乞求,从这位美貌倾城的一国王妃口中吐露出来,足以令任何一闻者为之动容。可那谷主虽同为女子,却心硬得很,丢下哀求的年轻母亲,和她木偶般不会动弹的女儿,拂袖而去。冰冷的绝望潮水般淹没了母亲的心。这时靳歌冲了进去,入眼便是跪俯在地的羽炽儿,眼睛红肿,神色凄婉,令人见之亦心生悲恸。还有她身后的孩子,纹丝不动,气息全无,显然,并无生机……他心下一刺,某些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几乎就要宣之于口!“炽儿,你……你别这么难过,孩子……”一二二要救小思君的唯一办法“小子,听我说,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烂在肚子里!那炽儿姑娘确实可怜,孩子也……可她不知道真相,大概还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一旦你把事情戳穿了,不仅是你跟你jiejie,就连她,也是活不下去了……”当日,靳大娘凝重的一席话,犹在耳畔。是啊,当初他无法揭穿一切,如今再来告诉她真相,会让她的心里,更好过一点吗?三年多来她因为这个孩子所受的煎熬,他都看在眼里,三年后却突然告诉她,眼前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弥天骗局?对一位母亲来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不过微微犹豫,怀里的女子已然倒在他的臂弯里,一张美丽的小脸惨白无比,眼下的黑晕和泪痕,看得人心疼不已。“谷主,您替她看看吧。”他将那瘦弱女子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对着房外廊间看景的中年女子沉声请求。这时谷中一名随从走了过来,细心地将一件薄纱披在了那谷主的身上。“此处有些凉。”他温言细语,也不求回应,不过微一撇头,见着了靳歌怀里低垂的那张绝美容颜,神色忽而就变了——“是她……”那谷主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身边人一眼:“怎么了?”那人又将炽儿打量了一番,附在谷主耳畔低语了几句。“你确定?”谷主的目光也落在了炽儿身上,良久,轻语一声,“那里面的孩子……?”“应是三岁有余了。”那人语气坚定。“……要救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办法。”女谷主示意靳歌将人抱进了另一间房内,话却低沉,只有手下随从得以听闻,“七月十五鬼门开前,她若能得同胞手足的胎血,尚能存得魂魄,待到其母分娩之日,用脐血养之,尚有痊愈的可能。”“这……谷主,你是说,让这女子再生一个孩子?”“还要找到孩子的生父。”她的话语一直冷冷地,并不带一丝感情。“可是您一直不让我们去找……”“生死有命,我方才说的,也是逆天行事的法子,并不一定得用。即便得用,也不一定能保住多少年的性命。”“少主……倘若尚在人间,恐怕也会为孩子忧心吧……”这时那女谷主一挥手:“莫再多言了。等她醒了,将这法子告诉他们,至于有没有可能成功,但凭因缘吧。”***“你说什么?”不待炽儿开口,一旁的靳歌已揪住了那人的领子,“这是什么鬼法子?哪里有再生一个孩子来救人的?!这个都还没好,你让她再去鬼门关一趟……”“靳歌,你放手!”炽儿从榻上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几丝期许,“先生,你说的办法,真的有用吗?”“谷主既然这么说了,应当有一线生机。”这时炽儿才看那人有几分眼熟,却未想起来在何处见过。孩子尚有得救可能的喜悦,已将屡屡绝望后的年轻母亲给冲昏了头脑。“只是,夫人要去何处寻……”那中年男子话锋一转,又咽了回去。“靳歌,快走,快去将他带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他若不愿,绑也要将他绑来!”比起药王谷中人眼里的希望渺茫,这时的羽炽儿却比谁都怀有信心——原来上天让她重遇那人,并非是惩罚,反倒是对她的一种救赎……只要思君还有可能好起来,即便再孕育一个孩子,对她的身心来说皆非易事,然而哪怕有一丝可能,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自己的眼前消逝……“炽儿,你别傻了!”原以为一切将会顺遂起来,不想素来待她尽心的靳歌,此番却全然不听她的摆布——“你忘了吗,你现在是月氏国王妃,你要生孩子,岂是随随便便想生就能生的?!”一二三恢复记忆再次上路寻妻“走走走,假和尚,还想骗吃的!”“大春,怎么回事呀?”“你没看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却装什么‘贫僧’,头发这么长,还带个闺女,谁信啊!”“年轻人,大概是走投无路了……小娃儿长得挺水灵啊!喏,这个馒头给你!”“谢谢,不用了大娘。”小姑娘摆摆手,瞪了方才骂她师父的店家一眼,牵着男人的衣襟就要走。“兰叶,你……”男人望着不过刚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娃儿,心里漾满了愧疚。从前他到处游历,餐风宿露,四海为家。偶尔化缘也是有的,只不过自己如今这模样,确实哪里还像个和尚?——没错,那日云娘走后,他的的确确大病了一场,发高烧迷迷糊糊间,满脑子都是那个令他发愁的女子……病好之后,脑海里居然有部分的记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