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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只剩下长女幼子。他们那时年龄尚小,唯一的忠仆还不通经营之道,再加上沈辞镜染上重疾,需要花费大量钱财治病,于是最后,为了躲避仇家也为了节省钱财,他们无奈搬出沈府,在天乙城内低调地活着。十余年过去了,天乙城的人几乎都忘了曾经的沈家,但这栋死了无数人的宅院,却还是被人避之不及。也正因为这样的避忌,没有人会发现,就这座死了沈家上下一百余人的宅院中,竟埋着一样骇人的灵宝碎片!这灵宝碎片的前身,大有来头,虽然现在已经化作碎片,但依然带着惊人剑气,因此每到夜晚,埋着灵宝碎片的这座宅院一角,就会变得寒气刺骨。当初沈辞镜正是因为年幼顽皮,晚上偷偷溜到槐树上睡了一觉,这才令他原本康健的身体骤然坏了下去,哪怕日后踏上道途,余生也都带着好不了的咳疾。但与此同时,这灵宝碎片却也是开启沈辞镜登天途、毁天台的重要道具!可以这样说,在倾天台的原著中,这灵宝与沈辞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接贯穿了他的一生!所以原著里沈辞镜在离开天乙城时,他自然是要先挖出宅内的碎片,才能安心离开的。不过,由于某人声势浩大的逼婚和不要脸的强吻,从没经历过这阵仗的沈辞镜又是生气又是慌张,完全没想起这碎片的事,独自跑了路,心里还愤愤不平地想着日后回来再“好好回报”谢非言。直到跑路的第三天,沈辞镜终于想起了这样重要物件,生出无尽懊悔,不得不半路回转,但谁知他改头换面一踏入天乙城内,就听到了某人“浪子回头痴心难改”的传闻,而当他将信将疑来到废弃的沈府后,便撞上了“求爱无望一心寻死”的谢非言。那时候,沈辞镜的心里在想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谢非言在得知眼前青衣人的身份后,越看这小孩儿越觉得他可爱,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慈父之心逐渐膨胀。但奈何狗是天性,改不了的,于是谢非言眼珠一转,便笑了起来,向这看似又老又丑,实则只有十六岁的漂亮小孩儿招手,神秘道:“你来,其实我发现了这座宅院的一个秘密!你既然救了我,那我这便拿这个秘密作为报答好了。”沈辞镜一惊,以为这个宅院的秘密当真被谢非言发现了什么端倪,于是沉着脸来到谢非言的身旁,在对方挤眉弄眼的提示下,顺从地附耳过去。“这个秘密就是——”谢非言闷笑一声,揪住了沈辞镜的衣领,恶劣地在他耳畔吹了口气,“我突然发觉我还挺喜欢你的。”沈辞镜受到了巨大惊吓,像是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蹦就退了老远,薄薄的晕红染上了耳根与脖颈。他气愤瞪他:“你!你怎么这样——这样——”沈辞镜卡壳了,连骂人的话都想不出来。——真不愧是甜甜小可爱。谢非言拍着腿,指着沈辞镜大笑出声。在这世上,没有人比谢非言更了解沈辞镜:明明这小孩读书太多,迂得像个老夫子,但又杀人如麻,万般善恶恩怨不入心中;明明他天生不通情爱,冷心冷肺,但为人处世却又比任何人都显得有人性。至情却又无心,这人设,绝了。这个人,绝了。不愧是他斥巨资养出的儿子!绝了,绝了!谢非言一副笑到要滚下屋顶的样子,直笑得沈辞镜恼羞成怒。“别笑了!”沈辞镜恼怒道,“我本好心救你,没想你性情这般顽劣不堪、无可救药、见异思迁、手段低劣——”眼见沈辞镜还要长篇大论,谢非言咳笑一声:“你是在气我调戏你,还是在气我调戏不是你的人?”沈辞镜一呆。谢非言笑了起来:“小镜子,你真以为你这易容能瞒过我吗?”沈辞镜又是一呆。“我早就说了,我还挺喜欢你的。这样的话,我可只对你说过!”谢非言扬眉一笑,自有一股倜傥风流,狂傲不羁。沈辞镜怔怔看他。这时,天色最黑的时刻已过,地平线上浮出的微白的光,像是似融非融的雪,投入了谢非言的眼中。好像是冷的,又好是暖的。沈辞镜哑然无言,片刻后,拂袖而去。只不过这一回,他却是真的落荒而逃了。带着无尽困惑和起伏难定的心绪。可在他身后,谢非言这狗贼却完全没有调戏良家少男的自觉,还在不依不饶,戏谑喊道:“怎的?这就走了?真走了?!不留下来再跟我多说说话吗??小镜子?小镜子??刚刚不是数落我挺起劲的吗?怎的不说了?!”沈辞镜闷头跑路,再不回头。第6章氪金系统在异世界的第一个满月之夜,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令人厌烦的血腥,没有挥之不去的记忆闪回,更没有梦靥一样的拍门声混乱声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一切都非常平静,有趣,令人愉快。谢非言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情绪了。他望向了微白的地平线,这时,太阳正在升起。·回到谢家后,谢非言被谢老爷子提到祠堂,好一通说教,大意无非是他不该丢下护卫,自己到处乱窜。谢老爷子年逾古稀,是谢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他是原主谢非言的父亲,但看起来却像是原主的爷爷。这也算是件好事,否则在面对五十多岁的“谢非言的父亲”的时候,谢非言很难保证自己什么都不做。所以面对谢老爷子的唠叨,谢非言耸肩,满不在乎说:“有什么关系?天乙城内有谁敢动谢家大少?!”就连原主那些造孽的小老婆们,他也都将人统统遣散了,以后再有什么桃色消息,可找不上他来。他还怕什么?“但万一呢?万一有那不长眼的要用石头来磕你这个玉石,你叫我怎么办?!”谢老爷子恨铁不成钢,道,“若你真有怀致那样的聪颖,或是修元那样的能力,你哪怕出门十天半个月,我也不会这般担心你!”怀致是宋家老大的名字,也就是宋小四那位承家业的大哥,在商业上颇有头脑,跟谢非言勉强算同行;而至于修元,却是姜家的那个谁,据说前些年拜入了某个宗门的长老座下,是为那一脉的大师兄,很受敬重,在天乙城的十八线修士家族内,便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经常被长辈们拿出来念叨。然而念叨又有什么用呢?在数百万字的原著中,这小子的名字压根没出现过,连个男配都混不上,当然也别想叫谢非言多看重他。谢非言浑不在意地摆手,说:“老爷子你就是太紧张,这点眼见力我当然是有的。”谢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