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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你给我把风吗,你人呢,啊。”巧儿哭叫着躲避,“奴婢怕,怕啊。”“你怕什么,有事儿我顶着,跟你有甚关系。”戳了一会儿,火气降下去不少,她强自镇定,怨恨道:“这能怨我吗,还不是那冤家,我这都大半年挨不着他身子了,你说咱家这大爷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能人道了。”要不然,他怎会宁愿看画册也不要她。还有那个蠢货,像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他竟然不要,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是。“我又不是人老珠黄。”她呜一声就哭起来,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跑回床上捶被嚎叫,“老天爷啊,我没法活儿了。”巧儿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抽噎可怜。冰雹像玻璃珠子那么大,从天而降,砸在人身上怪疼的,娇娘不走正门,从窗户上爬了进来,本以为万无一失,当她落地时,便和小草大眼瞪小眼。昨夜拼拼乓乓,也不知下了多久的冰雹,她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毕竟别人霸占了她的东西不是,然,在小草的催眠曲下,她竟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只是翌日清晨她醒来的早,鼓声还未起,天黑如沉墨时,她便梳洗整齐,穿戴妥帖的等着凤移花的到来了。这个男人至少没有让她失望,她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临走时朝她一笑,意味盎然,她感受到他的纵容,心中熨暖,倏然便想起一句话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也许,他纨绔风流的皮囊下还住着另一个灵魂。暗自啧啧,摇头甩去,他走之后有半刻钟,狂风乍起时,吹的院中梅花乱飞,枝摇横斜,天际滚滚而来惊雷,倾盆便下起一场大雨,瞬息又将梅花从肃冷的空中打了下来,沉没入泥土里,落红有情皆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天空泛白时才稍有停歇,趴在窗前,她便看见姜mama顶着一把水墨丹青的油纸伞匆匆跑来,泥点湿了裤脚,脏了裙摆,那总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东倒西歪的,形容十分狼狈。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如此失仪的姜mama,心里却觉甚好,生而为人,哪能处处端着,狼狈一回未尝不是畅快事。只她一来便训斥小草,训完了小草又来劝她。“如夫人,外面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怕是……反正,咱们还是关上窗户老实呆着吧,老奴继续教您绣花,今儿个咱们学习一种新针法如何?”“怕是什么,mama怎不说完,mama怎又犯了说一半留一半的毛病,我这人可笨着呢,从来都不会猜谜语。”她笑盈盈望着她,存了逗弄这老mama的心思。大雷冷不丁劈下,惹得姜mama哎呦一声,把小草推搡出去,紧紧关上门,匆匆爬上塌,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把窗户紧紧关闭,然后坐到她的对面,面容萧肃畏惧,神神秘秘的道:“您难道就不怕吗?”娇娘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怕什么?”姜mama咽了咽口水,指着老天道:“雷神电母啊。那是专门劈妖精的。”娇娘猛然醒悟,懒洋洋的又推开窗趴了回去,“mama说的莫不是九天雷劫。”“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姜mama赶紧点头,“老奴冒着大雨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您的。”“mama有心,只是我却不需要。若是雷神电母能一个大雷下来把我劈回家里去,我是感激不尽的。”“真的?”姜mama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暗想这一尊还是大神呢,随即便放松身子,笑道:“您是想家了?”“想了。”她双手置在窗栏上,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目光飘向远处,看着那一道撕裂天空的雷电,她真想愿望成真。“mama,讲个神志鬼怪的故事听听吧。”“这怎么好呢。”故事里的狐仙花妖啊,要是您的姐妹亲戚那可怎么好呢。娇娘可是被这姜mama逗笑了,乐呵道:“您讲讲吧,怪无聊的。”“那行。”姜mama清了清嗓子,“老奴要说的便是和雷神电母有关的,这还是小时候我祖母给我讲的,今儿个借花献佛也跟如夫人讲讲。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秋收的一日,稻谷满满的堆在场里,村长怕有人偷,便遣了一个鳏夫老翁睡在那空旷无人的场里看着,入夜了,原本月明星稀,忽然就骤雨狂风,打雷闪电,把这老翁给惊醒了。老翁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半截身子埋黄土,心里也没甚畏惧,且能活到他那个岁数,也算是人老成精,见多识广了,他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坐到一块大青石上抽烟袋,倏然,一道影子闪过,哧溜一下钻到他的蓑衣下便消失不见了,随即便见那雷啊电啊就一个劲的围着老翁乱劈,可凡人无罪,老翁高寿不是该死的时候,便是神仙也不敢随意抹杀,就这么打了一阵子,鸡叫三声,天蒙蒙亮了,这老翁终于开口说话了,张口就说:都走了,大仙也走吧。”“原来是只妖精吗?”娇娘听的趣味盎然。“可不是。”姜mama面上颇有点神往的意思,继续道:“在老翁蓑衣下藏了一夜的仙家这才动了动身子现出了原形,您猜是什么?”“是狐狸?”“不是,是一只黄大仙。”姜mama见娇娘懵懂,念了声佛轻声道:“罪过,罪过,就是黄鼠狼啊。”“哈?!”娇娘恍然大悟,“那后来呢,这黄大仙是不是报恩了。”“那可不是。”姜mama笑的合不拢嘴,“这黄大仙给老翁磕了三个头,黄光一闪便不见了,到了第二天,老翁就在自己家里发现了一堆金子,福荫了后人。这难道不是知恩图报,可喜可贺的大好事吗。”“的确。”外面雨停风歇,一线天光从东边露头,娇娘精神一震,便笑道:“姜mama,咱们去藤萝香榭赏君子兰去。”姜mama不知娇娘打的什么主意,顿了顿猛的反映过来,藤萝香榭可就在柳姨娘那院子的对门啊,但凡柳姨娘院子里的丫头们出来要个早膳便能看见她们。如此,这位可是要先下手为强,先给那个新晋上的姨娘一个下马威?这不对啊,不像如夫人的风格。静观其变吧,她一个老奴只有听命的份。便道:“如夫人,您且先等等,容老奴带着丫头们先去把那香榭打扫收拾一番您再过去。”“也好,mama去吧。”她一走,娇娘便也下了地,出了门,静静在回廊上站着,便见青石板小路上满是残红枯叶,一夜经霜,清晨落雨,老庄横斜的梅树也如丧失了元气一般,无精打采,枝条上的花不是缺了一半,便是萎蔫垂头,看起来伤痕累累。娇娘摘下一朵完好的插在自己的发髻上,樱唇一弯,垂眸妖艳,那一双盈盈水眸中似含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