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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不提后事从头记

      过去的帝女精国王子,曾经的南陵浪荡王族,如今只是抱了琵琶出没于风尘里换几个贝壳维生的琴师,提起旧日之名,倒像是一声嘲笑了。

    霄羽在没有青梧桐枝的情况下押注戮世摩罗,以期对抗凶岳疆朝对修罗帝国的践踏,正是这样的隐忧。鸾族若是落败,下场不见得好太多。输了的一方,鲜少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如今她们没有落败,还度过了青梧桐枝的危机,眼前,还有另一个大好机会。霄羽喉咙里热辣辣的,眼睛明亮,鸾族下一任的族长,实际早已掌权,烈烈英姿。她还没发觉上空有几个影子,在山巅往下面看,注视这一场逼婚的困局。

    宵暗闭目不动,低低叹了口气。。

    他越是如此,越是让周围的鸾族升起优越。他越是慌乱、脆弱、抗拒,就越能屈服于眼前唯一一条还算可以接受的道路。

    “作客不敢,你不是善主,”宵暗淡淡道:“我也不会是好客。”

    山上,盘旋呼啸,风声尖利。

    戮世摩罗捂了耳朵,有点嫌弃:“真的会动手?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再不动手,就要直接拖到鸟窝里去了。”

    “魔世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打架,一言不合就死魔,一言不合就比谁强谁弱。”公子开明在后面走了几圈,戮世摩罗不由得问他:“你这么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总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喂,策君,再怎么走,这块地方塌下去,这场戏也就不用看了。”

    “他肯定会动手一定会动手绝对会动手!他在等什么,不对劲,哪里有问题!”公子开明踱来踱去,歪过头来。戮世摩罗肚子里笑了一声,笑意却没有进入瞳孔,他望着山下,等着见识魔世顶尖的剑客和术师的战斗。

    霄羽低低叹了口气,却并不意外,一挥手,几名护卫后退,跨上翼鸟,飞向高处。宵暗心知肚明,他们的鸾鸟之音,在上空无可匹敌,从怀中取出黄昏灾厄,看了一眼儿子。

    烛微微很快就明白了了,他爹要让他进去,在外面,他太拖累。一道异光闪过,烛微微不见了——在场众人,见状都是讶然,提高了警觉。

    宵暗拔剑,银光泓波,泰然踏步。这一步,霄羽骤然一声口哨,四处鸾音重重叠叠落下,宵暗却不见了。

    下一刻,长剑横在其鸣脖子上,青年浑然未觉,还要往前走,撞在剑刃上。

    “住手!”

    霄羽厉声大喊,宵暗的手未停,划过鸾凤脖颈,一推一刺,鲜血直扑向霄羽。她难以控制表情惊慌的大喊一声,其鸣往前几步,轰然倒在地上,剑尖也从霄羽眼前划过,堪堪一丝疼痛。

    下一刻,宵暗的身影消失了。

    公子开明看着山下宛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情景,大喊一声:“云啊。”抓起帝君跳上木鸢——否则他们刚刚收拢的兵将又要没了。

    宵暗出手先攻其鸣,重伤之下故意推向霄羽,引霄羽慌乱了一瞬。这一瞬,宵暗趁胜追击,却被霄羽避过,转而攻击其他各处鸾族护卫。

    鸾族护卫来人有三十多,除了六七个在高空盘旋,以鸾鸣干扰。其他护卫,一击之下,无人能挡;宵暗身形飘忽,势到中途,长剑流光一般淌向一名惊吓不动的鸾卫,霄羽厉喝一声,长剑来挡,宵暗猝不及防,剑刃脱手而去,身体却向前倾去,错身之时,一掌按出。

    这一掌又快又狠,霄羽一口鲜血,猝然吐出,仗剑不倒,喝到:“好!好得很!”

    宵暗手中无剑,剩下还有六七个鸾卫,或轻或重受伤,天空盘旋,还有六七鸾族,他孤身而立,衣衫单薄,风林孤鹤一般的冷淡孤傲,目无下尘,木鸢直冲而下,跳下两个人影来。

    宵暗举手挥掌,忽然戮世摩罗跳下来,侧身而立,神色极其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去看霄羽:“住手——之前有约在先,试一次不行,就要放弃,轮到我来试一试,快停下吧,你受伤不轻,你弟弟,其他人,都需要治疗。”

    霄羽一怔,不甘的低声道:“我还没输!这里还有鸾卫,绝不会输!”话音未落,她忽然面色痛苦,呕出鲜血,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地,面色鲜红娇艳,冒出浓烈火气。

    “策君,”宵暗眼看着公子开明,对不远处的鸾族不以为意:“你来拦我?”

    “吃人饭受人管其实我呢,没意见没意见没意见,但这一位,当当当当,戮世摩罗,他有话要说。”

    “策君,我们认识。你可以走了。”

    公子开明蹦蹦跳跳走远了一些,把地方让给他们。其他鸾族见状,缓缓落下,扶起族人,尤其是霄羽和其鸣,缓缓退到旁边去。

    “夕无沉。宵暗。该叫你哪一个名字?”戮世摩罗说:“你还好吧。这次倒是没有睡下去,还是说,这多眠之症也是假的。”

    宵暗神色不变,依然冷寂苍白,道:“帝尊也想娶我?”

    “我没有什么上古血统要继承,也不比元邪皇更能打,算了算了,别算我一个号。”戮世摩罗似笑非笑:“不过,他们没有说错,你回了暗盟,处境不会比现在更好。”

    宵暗失笑,心口又一阵抽搐痛楚,身体渐渐寒冷。他缓了缓神,转身走了几步,走到瞬移标记附近,转过身来:“帝尊说的是,魔世之中,我有许多的敌人,恐怕不会有轻松日子可过。”

    “若我保证,你留在这里,仍然可以做夕无沉呢?”戮世摩罗道:“你前往暗盟,我们难免会放出消息,否则暗盟轻易吸收了你这样的高手,将来就很麻烦,不能不处理。”

    “很有道理,”宵暗道:“那你要如何保证,我还是夕无沉?”

    “我需要术师,而术师嘛,也不会是平白冒出来。炽阎天有四个徒弟,修罗帝国需要像他这样培养徒弟的人,才能,是你的筹码。你能教小诚,我就帮你拦住这个秘密。”

    戮世摩罗拨弄了一下身上的珠子,察言观色,宵暗不以为意的一笑,戮世摩罗又回过神来:“夕无沉,你就算不在意自身,烛微微跟着你奔波劳苦,到处都是他的敌人,重复你那段往事,更不必说畸眼族还有大堆还在做梦的族民,暗盟,真的比修罗国度更好?”

    “帝尊说的很有道理,”宵暗微微一笑,神色却又冷了下去:“只可惜,天下太美好的事,多半是梦一场。”

    他手中一颗宝石,莹然生光,戮世摩罗已经极为注意他的举动,见状,忽然之间,明白他下一瞬就要行动,高声道:“夕无沉,我需要你!”

    宵暗一怔,手上却慢了一慢,笑道:“帝尊,你说的什么鬼话?”

    “你或许不需要我,我却很需要你——需要你对付该死的应龙师,凶岳疆朝和修罗国度的大战将开始,而修罗国度已经与暗盟联手,你帮哪一边都是和凶岳疆朝为敌,何不帮我?”

    戮世摩罗观察他的神色,心底慢慢有了把握:“我需要手下,需要盟友,需要助力,需要很多很多的魔兵魔将。你帮了我,不帮我,将来都不难脱身,我开了条件,你尽可以提条件——我保证这一战后,你要走就走,我不留你。你要做夕无沉,还是宵暗,你都有我的支持。”

    宵暗沉默片刻,这片刻之间,公子开明歪过头,往这里看了一眼。霄羽虽然说了一堆废话,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他身上有伤,身后无兵无将,若是隐藏行迹还好,一旦活着的消息泄露,到暗盟隐居的计划,也会变成血淋淋的计划。

    “我答应你,在这一战之前,我留在修罗帝国。”宵暗看了一眼远处的公子开明,心底无数挣扎的念头之后,到底还是不能不服从于眼下的困局:“帝尊只需要答应我一些不过分的要求。第一,我不参战,我的儿子也不参战。术法方面,我提供一些指导无妨。第二 ,教什么不教什么,教谁不教谁,我说了算。第三,我需要独立的住处,地方、装饰、供给都要按我的要求来。第四,宵暗已死,夕无沉无名无姓,这个是最紧要的。第五,无关者不得来拜访,第六……”

    戮世摩罗:“喂喂,真要这么长,你写下来再说。”

    宵暗一笑,这一笑,却是苦笑。

    “还有最后一条,”宵暗道:“我需要之时,你要抱我,满足我。”

    戮世摩罗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他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停下来。

    “我答应你。”

    达成协议的速度快得惊人。宵暗从怀里取出黄昏灾厄,放出了烛微微。

    他深知烛微微提心吊胆了很久,一出来,烛微微就看到了地上的鲜血,紧张的靠紧他爹。戮世摩罗没走,神色非常严肃,严肃的邪恶,好像再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活得更大的利益。

    “爹,”烛微微挨在他爹怀里:“你受伤了吗?”

    “没。”宵暗低声说:“他们不禁打,我要是没病,今天你就不用躲起来。”

    烛微微没说话,眼睛红红的。戮世摩罗心里想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小烛龙一脸很幸福的红晕,没看出来夕无沉脸上浮起的汗珠和隐忍,他定了定神,往前面走过去。

    策君跟在他后面。

    没人能猜到戮世摩罗心里在想什么。

    他想:这一幕,太刺眼了。

    戮世摩罗安抚鸾族的方式,比较委婉,毕竟你们打输了,何况烛龙之焰,听策君说还需要特别的方法才能解——我不跟人家谈和,难道要把人呛走,让你们少族长活活烧死吗?再说了,低头的是我这个帝尊,你们嫌我谈得太客气,去吧,宵暗不是还没走,谈得条件更好,重重有赏。

    策君借了一头翼鸟,把讨魔嫌弃的戮世摩罗运送走。

    戮世摩罗没意见,现在霄羽刚刚醒过来,还在怒气值顶端,没有恢复,所以戮世摩罗和她还有很多话可以谈一谈,比如利用宵暗和烛龙之火,防止下一次青梧桐树熄灭,他想知道有没有可能长久保有火种,当做以备不患的手段。

    霄羽受了重伤,回去就炸了。

    但她压下了这个消息,毕竟戮世摩罗说得对,她也要考虑戮世摩罗很有问题的立场——宵暗君这种魔族,别说娶回去,做手下都要小心他哪天翻脸无情,毕竟这是动手的时候绝不会犹豫的可怕角色。

    更不用说——霄羽压下了心里一点苦涩之意。

    她并非出于喜欢对方,而是抱着为了家族牺牲的心情,这一点更瞒不过任何人。

    回去的路上,宵暗抱住了趴在他怀里的烛微微。

    本来策君想说的话,都变成了口水话:“为什么这孩子,嗯,是孩子吧,长得这么朝前发育?”

    “朝前不好?”宵暗轻拍了几下:“如果我没猜错,我还活着的消息是鸾族猜出来,怎么找到我,策君出力了吧。”

    策君立刻否认:“别开玩笑,没证据的事,没影子,你污蔑我还有良心——嘛!”

    宵暗没再说话,他低下头去,木鸢飞得很平稳。老实说,如果他说了什么,公子开明未必会在意,偏偏宵暗不再说话之时,他才有了一点点的,微弱的,细小的愧疚。

    宵暗抱着睡着了的烛微微,抱不动,他也很累了,刚刚下了木鸢就说:“别忘了提醒帝尊,今晚要来一趟。”他故意的,转过头,公子开明哎呀哎呀哎呀倒退了好几步,没等演完,宵暗就走了。

    月牙诚接过了烛微微,听宵暗说路上遇到了匪徒,被帝尊救了,他抱着烛微微到床上,宵暗找了一份卷子,让他先自行做一做。

    月牙诚眼神很迷惘,迷惘就对了。

    宵暗抓紧时间洗了个澡。他洗着洗着,就泡在里面不出来了。

    戮世摩罗伸手探进水里,要把琴师捞出来,湿漉漉的水还没冷透,还淡淡的温着,宵暗挣扎了几下,手攀上他的脖子,先要吻,吻得很深,他挣扎了好一会儿,一半是情欲,一半却是想要好好睡过去的欲望。

    “和我做这种事,你真的会恢复?”戮世摩罗把他拉拉扯扯弄起来,宵暗轻轻叹了口气,抵在他肩膀上:“大概会吧。上次就很管用。”

    “那你留在,金风楼……”戮世摩罗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明智,抵在他肩膀上的琴师笑了,一颤一颤的笑:“你不是也挑人?我也挑啊。”

    “哦。”戮世摩罗本来不想说,现在把他背上的水珠胡乱擦了一会儿:“你睡你的。”他被推开了。

    宵暗出了浴桶,回头看看,不掩饰嫌弃的神色。等他弄干净了身上,赤裸的身体十分漂亮,肌rou上的伤疤轻轻起伏,没有半点赘rou,右手稍微有点偏白,但戮世摩罗还没有忘了这只右手是怎么扬起一片剑光和杀戮,这让他很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上了床榻,宵暗放松了身体,戮世摩罗挣扎了一会儿,咬在他脖子上。

    宵暗偏过去,让他咬,抬起手,手指插进绿色的发丝里,慢慢揉弄。戮世摩罗停了下来,魔鬼引诱他亲吻薄薄的唇瓣,夺走呼吸,让这个轻松的放弃了警惕的魔窒息而死,戮世摩罗照做了。

    呼吸绵绵的浑浊,搅动,潮湿的口腔被迫奉献,手指插进戮世摩罗的头发里,指尖却很轻柔的摸过头皮,小琴师没什么力气,倒还是很快活,绵绵情意的眼睛,倒映着他的影子。一个正经又不欠扁的戮世摩罗,一个眉头皱的死紧、胡乱做着前戏、不知有没有取悦到床伴的年轻人族。

    “舒服吗?”戮世摩罗捏着他的腰,慢慢往后,脊椎附近总是很敏感,宵暗沙哑的低吟,摸得越后面,他就呼唤得越粗重,近乎难以忍耐的暗示着磨蹭了一会儿。但戮世摩罗知道,他也在忍耐着睡意,一点点溢出眼角的晶亮就是忍耐的明证。

    宵暗尽可能的给与热情的回应,无论是吻,抚摸,还是床上的提问,他宽容又热切地赞美,这赞美是他抬起上身,印在戮世摩罗脸颊上的吻,戮世摩罗笑了一声,低哑的一声,道:“你真是yin魔。”

    他继续挑动情欲,这一切对他还陌生,但好在享受的yin魔沉迷其中,配合的发出或轻或重的呼吸和磨蹭。戮世摩罗把他拉起来,翻过身摆出跪着的姿势,顺着腰线抚摸皮肤,这个姿势自然很难半梦半醒的配合,宵暗清醒了一点,对这种孩子气的举动难免好笑。

    但他确实很想要,想要更长时间的清醒,更强的力量——刚才的战斗打得一塌糊涂,他心里清楚,第一式抓住鸾族最弱的一点,又是霄羽的亲族,第二式应该杀了霄羽。哪怕当初他一半的力量,哪怕是暮霜星这种分体也不会失手——

    “啊——慢一点,哈……”

    胡思乱想的余地没了,在床事之上,宵暗有限的经验还够糊弄一下,尤其是紧紧抓住他的腰,埋进他身体里的男人。但老实说的话,新任帝尊一边抓着他的腰,一边揉胸,这种感觉很烂,烂到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戮世摩罗的手,往下面去。

    凑到小腹。紧绷的、微微出汗的地方。

    戮世摩罗忽然停住了一下,本来埋在里面的yinjing,被软rou缓慢的揉捏,他插得很深,快感很快冲刷着脑袋,让他抵在背脊上,手揉了一下宵暗紧绷的腹部,犹豫了一会儿,腰间用力,插进去更深,又缓慢的拔出来。

    宵暗等了一会儿,到底没听到他要说什么,放松的享受了。

    体力不够,脑子很钝,好在这种时候不需要脑子。宵暗彻底放弃了思考别的什么问题,身体乱七八糟的快感冲刷,被插得很舒服,被推来弄去,揉捏了奇奇怪怪的地方,也很快活,戮世摩罗一边干他,干了一会儿又嫌姿势不好,翻过来,一边找地方继续刺激他,讨好他,宵暗抬起脖子讨饶,脸上都是汗珠,戮世摩罗看了他一会儿,摸摸他的脸颊,退出去,先亲他一会儿。

    宵暗糊掉了的脑子挣扎了一阵子,冒出来一个很yin魔的想法:这样亲来亲去,好像也不错……

    他一边想着,一边抬高了腿,本来就卡在后xue里面的rou刃动了动,戮世摩罗一边射精,拇指抹过了困得一塌糊涂的宵暗的眼角的泪痕,真的是困死了,这个人真的能睡,不是假的,可这样还是硬撑着不睡。

    快感很温和,他们都不算最好的状态,本来是一种交易,可惜太黏糊,太脉脉柔情,太腻得发甜,戮世摩罗从高处缓慢坠楼,脸上还有点挣扎的汗,他慢慢退出去,就看见随着yinjing卷出来一点点嫩红的xuerou,吐出一点点浊白。

    宵暗抓住了他的手,亲了一下手掌,这一下,戮世摩罗冻住了,宵暗睁开了一只眼睛,真的只有一只眼睛,分明是故意。看了看他,又绕住后颈,轻轻拍了拍。

    鬼使神差的,戮世摩罗低下头含住他的唇。

    这个吻很温柔的进行,就像他们睡在一片云上,不快不慢,温柔的让人不想睁开眼睛,落在地面上。

    宵暗还是睡了过去。他一边睡,一边呈现出某种彻底放松之后的宁静和满足,这种满足是来源于性事,还是他本来就容易满足,一时半会儿,帝尊竟然坐在床边挠挠头发没办法确定。

    他有些发怔,其实他没时间发怔——网中人带着魔兵回来了。离尘石母晶对妖族有多少影响还等着他去看看,曼邪音和鸾族最近合作愉快,这两个能不能在战场上配合,还有月牙诚和派不上用处的术师……

    这么多的事,每一件都很要命,戮世摩罗还是认命的离开了。

    在床笫上的感觉不能当真,他还是调整了一下。抹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冒出来的想法。

    宵暗睡了三天。

    这三天里,鸾族不能不来了两次。其实戮世摩罗根本不在附近,但鸾族考虑到要吵醒了这个难缠的、刚刚得罪的魔,到底还是先从族内想办法。实在治不了烛龙之焰,才不能不低头认了。

    烛微微很讨厌鸾族,月牙岚讨厌不讲道理喊打喊杀的魔族。两人布置了隐匿之阵,布置完了,烛微微心不在焉的画着象,月牙诚看他不高兴,拿好吃的哄他。

    “诚哥哥,我爹好像是什么王子。”烛微微说:“他们还说,我没有娘。我爹才是我娘。我爹是……元邪皇。”

    月牙诚对元邪皇缺乏更清晰的印象,因此有点茫然:“元邪皇,怎么啦?”

    烛微微本来只想和他分享这个新闻,月牙诚一问,问的有点担心,烛微微忽然反应过来了,心想:我爹好像很讨厌我娘。

    他这样一想,薅了一把草。

    薅得很用力,因为不远处,鸾族的使者又来了。

    隐匿之阵藏不了太久,主要是鸾族都知道了这里有个屋子。烛微微冷着小脸仰起头,然而来的碧衣女子,竟然避开了他的目光,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烛微微故意道:“你们又来了,日日来打扰我爹养伤,是不想他好么!”

    碧羽无奈道:“小王子误会了,在下是代替长姐前来赔罪。王子身体虚弱,送来的都是补身益体之物。还请让在下于王子一见,当面致歉。”

    小烛龙气焰高涨,冷冷道:“你们打伤了我爹,又吵得我耳朵流血,谁会信你们的赔罪!”

    碧羽道:“长姐没有轻慢王子和小王子的意思,何况……”她本来想说同在帝尊手下,今时不同往日,到底烛龙年纪还小,她说了也不懂,只好叹道:“既然如此,在下碧羽,当另日来访。”

    正要离开,里面却有一个妖族出来,说是宵暗君请她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