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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发懒了,只在吃吃喝喝上头还有些兴趣。江府地段好,拐过巷角就热闹起来。文椒撑着伞走了这么会儿还不热,就打算着先取了衣裳,又买了些吴伯要用的香料一类再去吃冰。夏裳本就轻薄,文椒又只裁了两身纱裙,她试着掂了掂,没什么重量,便决定自己抱着回去算了。又走了段路买齐了吴伯要的东西,文椒这才出了些汗,这会儿吃冰倒是正好了。文椒按照婢子的话又走了小半会儿才见着那间卖酥山的“胡记”。大概是还不到最热的时候,铺子里头点酥山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要些琥珀糕、酸梅汁一类,文椒本就是为了尝个新鲜,要了份什锦的,自寻了处位子坐下。卫戎记得,城中有处做点心十分出名的铺子,且点心样式小巧讨喜,很适合送礼。他寻了几个人问了路,没走一会儿就到了那“胡记”。天有些热,卫戎算了算脚程,点了几样冰镇的点心,等着店家包好。只没想到随意一瞥,看见了在靠近角落处拿着勺儿挖酥山吃的文娇娇。文椒没想到这会儿已经有类似冰淇淋一样的东西,那酥油香糯,糖浆配着底层的碎冰甜度恰好,边上的杏仁、莲子一类的又全是她爱吃的,一时吃得起劲,浑然不觉店门口某人的目光。卫戎同她吃过许多次饭,从没见过她这样边吃边笑的模样。偏她还嫌热,一手握勺吃冰不算,另一只手不住地扇着风。做什么热成这样了?卫戎朝店家摆摆手,示意他点心先放着,自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文椒已经将那酥山快挖空了,至少上头的酥油和瓜果被她吃完了,眼前忽地一暗,本能地抬头去看。卫戎被她唇角那点子冰渣逗笑了,伸手替她抹了去,问她:“就这般好吃?”文椒心情十分复杂。三月三到今日,卫戎再晚来两天,都要凑齐两个月了。就算现在通信不发达吧,又不是隔得老远的,文椒初时闷了快半个月,后来便有些想通了,却没想到今日在这儿见到他,甚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还是从前相处的语气。文椒便只点点头,又去舀一勺子冰,入口的动作却要多慢有多慢。卫戎自然察觉了。他往常最喜欢她这乖巧的模样,现下见了却烦躁得很。卫戎敛了笑,克制着不让她察觉自己的情绪:“等会儿要做什么去?”“要回去了。”“我送你。”卫戎顿了顿,又加一句,“阿祁在家罢?”文椒摇头。卫戎自然记得月尾了阿祁是不在家的,不过是拉不下面子,此刻又有些犹豫起来:该不会以为我是为着阿祁去的罢?卫戎蹙着眉,觉着她若是这样以为了也就算了。到底还没忘记要冷一冷她的事情。“不用了,不太远,走回去还能消消食。”卫戎咬咬牙,又恨起她的善解人意来。“无妨,我等他便是。”文椒颇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剩下的冰也不吃了,站起身来:“好了。”卫戎皱眉,这脾气怎么又差了些?到底还是接过桌上的东西,又拎着才买的点心跟在她身后。文椒撑着伞,手举得高高的,奈何卫戎实在太高,撑没半分钟就有些手酸,偏她不肯开口,两只手换着撑,只偶尔露出一两个悔恨的表情。好酸。卫戎低头,正好瞧见了她换手时满脸的悲愤,忍不住笑出声来,接过伞:“我来。”走没两步,到底侧着头补充一句:“同我说一声又会如何了?”文椒低着头,只闷闷地应一声。说了又能如何。日头渐落,影子照在身前。卫戎撑着伞,略略低头看向地面。同在伞下,她的影子同他的之间连一丝缝隙也无,影子的亲密取悦了卫戎,他翘起嘴角,柔了声调:“娇娇。”文椒抬头看他。卫戎只看着影子,道:“不生气了,好不好?”文椒脚步顿了顿,莫名地,眼睛有些酸涩。卫戎也不逼她,只在走到拐角处,见四下无人,才又哑着声:“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文椒低着头,手飞快抹去眼角的湿润,又咽下喉间的涩意:“卫戎,我没有生气。”从来就不是为了那句你贪心在生气。卫戎将东西和伞都换到右手上,左手去牵她。“你生辰那日我有去找过你。”文椒突然记起来那个被动过的盒子。话锋一转。“城郊的灵寺听闻灵验得很,过几日得了空,我带你去?”文椒垂眸在想着些什么。“好。”//小江:?有没有搞错小姜:^^早上快五点才睡今天整个人浑浑噩噩eeeee下章明天更,大家周末愉快。*酥山约等于现在的冰淇淋第四十章:上上签(下)江祁身子后仰靠着椅背,接过账册略扫几眼,侧着头听下首处的掌柜禀报。突然右眼皮狂跳不止。江祁闭上眼睛,食指用力按了按,一睁开眼还是在跳。一旁沏茶的吴伯瞧见了,眉头蹙起,满脸的担忧。江祁以为他是哪儿不舒坦了,叫停了掌柜的,侧首问道:“您身子不适?”吴伯摇头,沉声道:“郎君右眼皮跳个不停,常言道‘左跳财右跳灾’,郎君不如...”江祁不信鬼神之说,吴伯的后半句话便没有说全。但江祁不信归不信,小事上都随吴伯高兴,便点了头。吴伯这才安下心来。时近黄昏,江祁扶着吴伯下了马车,踏过府门才晓得这右眼皮为何狂跳不止——那消失许久的卫某人正在院中同东院的女酒鬼下棋。啧江祁思索片刻,到底没同吴伯直言这灾指的或许就是文娇娇和卫戎。卫戎瞧见他,连招呼也没有,只指指桌上摆的点心:“才买不久。”江祁走近些许,余光扫一眼棋局,忍不住道:“你俩真真绝配。”这话取悦了卫戎,偏他还要细问:“此话怎讲?”文椒却晓得江祁的意思,不待他开口便捂住了耳朵。果然,江祁讥讽地扬起嘴角:“这棋下得倒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该让文泽辛同你俩对弈一番,许还是他赢。”卫戎半点不生气,只略维护文娇娇:“她才学不久,来日如何还不可说。”江祁思及自己无辜受累的右眼,嗤笑一声:“才学不久?”文椒少见地没有对这句嘲讽生气。因为她的棋,正是同江祁学的。并且还有把江祁气得连饭也吃不下的光辉战绩。若不是吴伯时不时从他二人眼前飘过,嗓子时不时犯痒痒地咳嗽一声...卫戎不解,但也跟着打趣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