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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怕是打死也想不到,不过几句话间,他就被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姑娘窥破心机。“宝贝,现在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回来了吧,我从来没有和你分开这么久,在天津卫时那床又冷又硬,冒家的床虽然软,可是没有你,我根本睡不踏实。“玲珑坐起身来,拿了迎枕靠着,颜栩无耐,又不想坐起来,索性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却仍旧不老实,故意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弄得玲珑无法认真思考。“王爷,我只想您做个富贵王爷,一帆风顺,不想让你去铤而走险,您就当我目光短浅好了,我就是这样想的。以后有了儿女,我还想您能像天底下大多数父亲那样,带着他们玩耍,等到他们开蒙以后,您会过问他们的功课,做的不好的,您还会训斥他,打他的手心。”“我还想整日盯着京城里最时兴的衣裳,最时兴的首饰,存了私房钱给自己买红宝石买祖母绿,等到以后有了儿媳妇,哪个会哄我开心,我就把好东西赏给她。”“我还想治办一座温泉庄子,不用很大,只要能住得下咱们一家子就行。我在水月庵里见过温泉,我猜小风山一带应该就有那样的庄子,到时候我们经常去住住,在庄子里办宴会,还到小风山上去打猎,闲着没事时,我就陪着您赌石头,玩古董,您看上什么好东西,我就帮您寻了来。”“王爷,我想要的就是这些,至于别的,我全都不稀罕。母后的位子不是寻常人就能坐上去的,我就坐不来,而且即使我坐在那里,也会提心吊胆,担心您被心怀不轨的人钻了空子,王爷,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用心把小十七教养成人……”一一一一一第四八七章倾诉(二)这样的一番话,玲珑不是第一次和颜栩说了。玲珑从不认为,她能够改变男人。这些话如果是说给别人听,那应该作用不大。但颜栩不同。颜栩对那个位子的期盼并不大。否则,他不会容许小十七住进府里。但上有皇后,下有景安侯冒达明,颜栩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因此,玲珑才会一而再,苦口婆心和他说这些。颜栩好半天没有说话。玲珑知道他听进去了。她依偎着颜栩。脸蛋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她记起曾经去过的裕王府,那是裕王当年在京城的别院。那里古木参天,绿荫匝地,雕栏画柱间依然可见当年的盛景。但也不过就是十几年间,那里变成了一片死寂。而刺槐胡同里的那个人,依然没能逃过死劫,皇室宗亲,比寻常百姓强的,就是可留全尸。一杯鸠酒,就把他给打发了。“师父……”娇滴滴的带着吴音,软绵绵的,像小猫一样挠着颜栩的心。“没有哪个女子能比你更好,我不想看到你以后每逢初一都要进宫,给人三跪九叩,真有那么一天,除了你以外,谁也不配住进永华宫。”这并非是颜栩哄媳妇的话语。没有脸盲的人,不会懂的。这个世界上,他只认识她,他只能记住她。他甚至只能对她动情。就在颜栩心里,早就下意识地把别的女子全都当成草芥,谁让他不认识那些人呢。尤其是他的那些皇嫂,全都是令他生厌的顾家女人,更是不配住进永华宫。而另外两位皇弟,年纪尚幼,和他几乎就是两代人。让玲珑向他们的妻子顶礼膜拜,他同样无法接受。从小到大,除了神灵和列祖列宗,他只给父皇母后行过大礼,而成为他的正妻的玲珑,自然也是如此。玲珑只是普通闺秀出身,而颜栩不是。颜栩在意的这些事,玲珑无法了解。但有一点他们却是互通的,那就是两人都清楚,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辈子都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良久,他终于开口:“其实,我也不是很想,但你也清楚,如果我们不能一鼓作气,坐上那个位子。日后无论是谁继位,我们都是最艰难的。”除了他,全都不是嫡出。任谁坐上那个位子,都会忌惮他这位嫡出的皇子。玲珑轻笑:“王爷,待到那一天,我们能有多少银子?”颜栩怔了怔,他想不明白玲珑为何会在这里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如果这些年里没有过大的花销,几十万两还是能有的。”玲珑笑道:“那就是足够我们酒池rou林,穷奢极欲了?”“应该足够了。”“那就行了,真若是有人看我们不顺眼,我们带着银子走人便是,凭着你我,还有您手下的人,谁能拦得住我们?天下很大,不仅仅中风物志里写的那些,隔着大海,还有另外的世界,到时我们把银子换成金子,只要是太阳能照到的地方,我们想去哪里都行。”颜栩的眸子里有亮光闪动,他静静地看着玲珑:“宝聚丰每年都会折上几条船,我还想过几年就结束掉,改做别的生意。听你这样说,看来宝聚丰还是要留下。”“留,当然要留。但是要稍做收敛,还有就是逐渐用您自己的人,冒家利用他们在福建、山东、浙江的权利和人脉,给您来做海运生意,这本来就是一件凶险的事。冒家想积攒更多的钱,以备夺嫡之需,但您如今有别的想法了,就更加不能让冒家控制宝聚丰了,否则他们以宝聚丰相威胁,您只能就犯。”玲珑说到这里时顿了顿,颜栩从小到大,对冒达明便很尊敬。玲珑还记得颜栩曾经带她去偷过一枚玉佩,只因那是冒达明之物。一枚不值钱的玉佩,在进京路上遗失。越是这样的小东西越难查找,颜栩最终不但找到玉佩的下落,还亲手将玉佩偷回来。由此可见,他对冒达明的事情有多么用心。冒达明对他,不仅是君臣,还是他的良师益友,甚至还像长辈。因此,当玲珑提到冒家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担心颜栩会生气。颜栩却叹了口气:“我清楚,否则我也不会亲自去天津卫,我这次去,一来是解决那边遇到的棘手事;二来我也是想见见宝聚丰的几位重要人物。你还记得上次杜康从福建回来说过的事吗?我怀疑那是杀良冒功。可没想到,这件事竟是冒家安排的,杀良冒功只是嫁祸,那次的人和船,还有船上的像,都是处心积虑安排嫁祸的。”玲珑倒吸一口凉气:“只是为了制造福建沿海的混乱,让朝廷不得不重新启用冒家抗倭?”颜栩轻轻点头:“我赶回来见冒世子,就是想就此事问个清楚,可没想到冒侯爷竟然假扮成冒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