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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门,里面宾客盈满,伙计们送菜上酒,忙得脚不沾地。她疑惑问道:“今天这是有什么喜事?”“也算是喜事。”白掌柜笑得开怀,引叶凝上楼,“今早北安郡主驾到,包下了整个扶归楼,不管官家贵人还是小百姓,甚至乞丐痞子,都能进来吃饭,饭钱她全出了!”“这么阔气?”“还不是冲着公子。北安郡主每回来容城,都得这么热闹一回,这南曲街上可都盼着她多来呢。”。叶凝闻言觉得有趣:“那北安郡主得花不少吧?”“哪能真是她一个人出。何况她还有个做王爷的堂兄在这,小意思。”相较于楼下的繁忙嘈杂,这条走廊显得清净些,出入的非富即贵。算起来,即便今天来者不拒,这无形的差距还是无法消弭的——雅间只属于贵人富商,小百姓终究只可在楼下拥挤。雅间里有甜美的笑声传来,白掌柜掀帘,叶凝走进其中,便见里面一方红木大圆桌上摆满珍馔佳肴。坐在窗边的公子清抬头看过来,见了是她便微微一笑。居于正中的华服女子手握酒杯笑得正开怀,她的旁边,坐着面含春风的君昊。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个小段子撒~~清少富才华,言行得宜,诗文精熟。尝于宫宴作赋,才思敏捷文不加点,人皆为之惊,呼为谪仙。及长,名冠东杞,乃为人忌,谗言诋毁,帝斥谗者。清倦而请辞,寄情山水,松鹤为伴,神仙为友,轩然风姿,绝世无匹,后隐遁山林。人慕其名,寻访不获,倦憩林下,见有仙人于缥缈云间奕棋烹茶,奕者风姿卓然,乃清也!醒时小雨如酥,雾锁深林,心甚惆怅。——所以说道姑确实疯癫花痴道听途说啊,公子清才不是这样的呢~~~☆、伍契阔故国景叶凝依公子清的安排坐在他身侧,北安郡主已笑问:“你就是叶凝?”叶凝施礼道:“见过郡主。”旁边君昊见状挑眉:“这么有礼,也没见你对我如此。”“王爷何曾对我有礼过?”叶凝并不惧他,带笑反诘。公子清便顺水推舟:“子瀚向来如此,你便原谅他些吧。”引得北安郡主娇笑不止。君昊难得的举樽:“倒是我的不是了,先饮致歉!”一时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叶凝以前只是听过北安郡主的名字,知她是定亲王的掌上明珠,爱游山玩水,一年里有半年是在京外,在京城时也并不张扬。除此而外,对她的人品性格无甚耳闻。而今见面,才觉她举止之间倒有几分木槿的爽朗,加之长相声音皆是甜美,招人喜爱。然而毕竟是养尊处优的皇室贵女,虽无凌人盛气,眼角眉梢却难掩傲气,偶尔露出骄横情态,君昊也让了几分。宴毕,北安郡主执意要去扶归园游玩,借着酒意要让公子清陪着,公子清拗不过,只能随她。待得两人离去,君昊倚在窗边,笑容美过窗外的一树桃花:“叶姑娘看过那药粉,觉得如何?”“那药粉从何而来?”君昊笑着不答,叶凝也不在意:“王爷可知这药粉是邪毒,万一落在有心人手里,怕会天下动乱。”她这话言真意切,君昊闻之不免吃惊:“当真?”叶凝心下了然。君昊果然并不识得此毒,否则绝不会让她见到此物。雅间内尚且有酒香弥漫,气氛却忽而严肃起来。君昊收却嬉笑神情,问道:“这药粉究竟是何物?”“那王爷能否告诉我这药粉从何而来?”“宫里。具体怎么来的,叶姑娘闻之无益。”知道这毒来自杞国皇宫,这已足够了。叶凝理了理思绪:“这药粉名叫眼儿媚,据记载,以前曾在巫夜出现过。平常人误食后会神智尽失,气力大增,不知痛楚,行动如同野人。而且只听主人号令。”君昊神色越来越难看,良久开口,罕见的严肃:“如果以此集结成大规模的军队,大概战无不胜?”叶凝点头,室内一时安静。-扶归园中,公子清送走北安郡主,回到住处时就见叶凝站在流苏树下,正瞧着一树细白的碎花出神。第一次相见时,她就是沐着晨光站在这流苏树下吧?他停住脚步看了她一会儿,见叶凝并未发觉,不由失笑道:“这么专心?”叶凝闻言回过神,见了是公子清,便笑道:“你怎知道我会来?”——她辞别君昊后便进了扶归园,来到小院时就见有位少女在院中烹茶,笑迎她的到来。紫藤花架下的石桌上摆着一方漆盒,里面是她喜食的甜点,公子清竟安排了人在此候她!公子清引她往紫藤花架下走着,含笑瞧她:“你若不是有事要找我,未必会来赴宴吧。”叶凝默认:“你叫我来是有事?”“也没什么事。”公子清倒了两杯茶摆好,“只是觉得你初来乍到,多认识些人总有益处。不过没想到你和子翰竟已相识。”叶凝感激他的好意,便将与君昊相识的经过简略说了,只将眼儿媚略去。末了不免感叹君昊的日常用度豪奢。公子清便道:“子翰在城外还有处水殿,引了温泉的水入内,又都埋了地龙,四季花开不败,且都是名花异种。当年他开山建宅耗资巨大,里面更奢华。”“他如此挥霍无度,朝中无人弹劾?”“有人弹劾,郑太后得知后也不过派人来斥责几句,过后还会找个由头赐些宝贝。”叶凝微微诧异,心念几个转折,明白过来:“郑太后希望他只知享乐挥霍,不思进取?”公子清点头,叶凝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便续道:“若他是个勤政爱民的王爷,恐怕反而会令人忌惮。”“所以子翰过得其实很艰难。”略微思索其间关窍,叶凝不由感慨。两人就着清茶闲聊一阵,刚才那烹茶的女子又送了些果点过来,笑道:“我家公子最近偷懒不爱涂药,叶姑娘你可得帮忙想个法子。”公子清便向叶凝道:“这是白豆蔻,白掌柜的女儿,现在帮忙管扶归楼的账务。”叶凝不由将她多看两眼。这位白豆蔻身材娇小玲珑,长得温柔可人,年纪比她只小一岁,却能掌着扶归楼的账务,想是十分聪明。她便以指扣桌,皱眉道:“他既不爱涂抹膏药,我便开些汤药吧,或许能对他的胃口。”“那就有劳叶姑娘了。”白豆蔻转而向公子清做个鬼脸,回扶归楼去了。叶凝来前就已打消所有顾虑,便如实相告:“若我断得没错,你体内的毒应是情九思。这是巫夜所产的毒药,只有各国皇室才可能拿到,令堂若不曾去过巫夜……”她微微停顿,斟酌着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