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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七分担忧,那张清俊的面容上也少有地忧虑,倒还真唬住了不少人。岳宗主尚未开口,便有另一小派的掌门按捺不住地笑着回他:“慕仙尊莫不是太过于杯弓蛇影了些,岳宗主修为深厚已近渡劫,又怎会连第二阶都控不住呢?怕只怕某些小门小派弟子修为不济,倒时候还真难说。”“确实,我却是有此担心。若是因自己修为不济,一时情急,不分善恶便一剑斩杀,岂不是平白造孽?”墨倚楼这话一出,之前径直斩杀亡魂的岱岳宗弟子脸色骤变,而在场其他人似乎也听出了些猫腻。墨倚楼却恍若不知,继续道:“当然,若是恶鬼凶煞,自然不可姑息。怕只怕,有些弟子急功近利,抛却繁琐的古朴之法,忘了渡化之本,皆以斩杀邀功炫法为目的,那可就......”岳褚愁微笑着听完墨倚楼这番明忧暗贬的话,拱手道:“慕仙尊过虑了,有本宗主在,定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当然,若是灵力低微的弟子,我也劝上一句,切莫高估了自己,谨慎前来。”墨倚楼微笑,点头,回眸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殷容:“殷容,所有弟子中,当你修为最高。你可愿去?”殷容抱手点头:“徒儿愿意。”第二阶的玄机,应限制放松,招魂阵内出现的极可能是戾气极重的恶鬼,所以便是一人一人独自前往玄机台。最先上前的,是广陵秋楚阁的弟子,他顺利召出一只怨气颇重的女鬼,经此弟子问怨后,他轻松堪破女鬼不愿离去,游荡人间的原因,巧言妙语便破了她心中的执念,突然发了执念毫无意义的女鬼尚还在痴愣中便被该弟子超度,魂魄消失在了招魂阵。一干人等看得精彩,直夸赞这名弟子心思玲珑。墨倚楼听闻,才知是秋楚阁的大弟子江月夜。墨倚楼听这名字熟悉,似前世在哪听过,悠悠然道:“多智近妖宫荆玉,七窍玲珑江月夜。广陵秋楚阁真是尽出妙人。”他身侧的殷容闻言,微蹙眉看向台上那人,抿唇不语。下一位前去的,便是长安青绮门。这个门派始祖是个潇洒的游侠剑客,长居于盛地长安,豪放不羁,一套醉酒邀月剑,甚是精彩。这上来的修士风花晚也闻名遐迩,颇有他始祖的风范。只不过是个翘嘴皮子,上了玄机台,使了套剑法召出个落魄凶悍的盗匪头子,竟让他以三寸不烂之舌,绕得那只生前凶悍的鬼魂舌头打结,节节败退,更是吵得对方怒要拳,却又被风花晚矫捷的身姿闪过。末了,他实在是受不了风花晚那张要命的嘴,被叨扰地头痛欲裂,欲要自裁而不能,双手抱着脑袋痛苦跪地求饶:“别念了别念了!你说是啥就是啥!”风花晚得意笑出声,挥剑身打在他背上,最后还不忘念叨:“人生苦短,过去犹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将来如九曲回廊步步妙哉!去吧!”还未说完,那鬼魂便迅速遁入前往阴间的阵法中。墨倚楼看罢,眉梢微翘,直道这人有趣得紧,将来若是几个门派斗起来,定能把那些老古板一个个气得祖坟冒烟。殷容站在他身后,时不时便会关注师尊脸上细微的表情,见他此时似愉悦极了,再看向那风花晚,便愈加厌恶。“巧言令色。”慕青宁在他身旁愤愤道。再之后,便是阳羡芙蓉楼。他们派上玄机台的弟子,是位绝世的美人,风姿绰约,步步生莲,有如清荷出于淤泥而不染,清涟而不妖。是百家仙门美人榜上仅此于慕成雪的人,洛红衣。同样是莲,他是夏池中的清水芙蕖,而慕成雪是天山上的漱冰雪莲。墨倚楼虽不知这些乱七八糟的排行榜,但碍于身后有一群热衷于修真界奇闻的弟子们,三两下便听了个齐全。听到对慕成雪那句评语时,不免恶寒。转眼再看,美人洛红衣却不简单,召出了一只沾了数条人命的凶煞厉鬼,他转瞬间,便完成了‘问怨’,那厉鬼竟只因自己的贪念,草菅人命,被官府缉拿斩杀后,却依旧死不悔改,在人间肆意行恶。洛红衣执长剑一剑斩魂,那厉鬼反抗的机会都未曾有,直接魂飞魄散,徒留凄厉的嘶吼声渐渐消散在玄机台。结束后,他抽剑回鞘,走下来时,凤眸冷冷地瞥过一眼墨倚楼,便径直回了阳羡芙蓉楼的坐席。墨倚楼看出这美人刚刚那一眼何意,不就是告诉他,自己之前那些话在他看来不过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嘛。想不到他墨倚楼竟还会有一日被人鄙夷太过心善。那是他未曾见过真正的墨倚楼。他微侧首,朝身后的即将上玄机台的殷容道:“殷容,如若遇厉鬼,也不可妄动杀念。”殷容一愣,随即抱手垂眸道:“是,徒儿谨记。”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鞠躬~第14章本座的徒弟是妖殷容在走上玄机台时。四周隐隐有小声的嘀咕声,道这垂天之云竟然派了个连佩剑都没有的弟子上玄机台第二阶,真是可笑。墨倚楼这才发现殷容竟是空着手的。就算他从前不知晓,此刻也明白过来,作为一名修士,佩剑是必不可少的。正如他也有把慕成雪的神武濯雪。他微蹙眉,似乎殷无常在他不在的这十年,过得也并非有多好。殷容上到玄机台上,对那些议论声充耳未闻,他只是遥遥地瞥了眼在坐席上的师尊,便立即回神。殷容作势迅速画出招魂阵:“出!”只听他话音刚落,招魂阵内立即卷起狂风,不肖片刻,浓重的黑雾中,竟出现了一团形状莫测的黑雾。这黑雾隐隐露出本相来。竟是条人头蛇身的怪物!“是妖!”有弟子惊骇出声。墨倚楼也讶然,面上虽无表情,心中却不由暗笑。倒好奇这殷容会如何打算。殷容看到是只蛇妖,也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便使出“问怨”。殷容:“来者问人?”那蛇妖是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也懒懒的:“这位小道长,看不出奴家——”他说着,突然朝殷容吐出一尺长的红信子,嘶嘶作响,见殷容下意识往后微退,才轻笑着道,“是妖吗?”殷容额前冷汗微起,他双手继续凝着法势,沉声问:“我是问你,是谁?”那蛇妖似乎看出殷容有些回避自己,以为他是吓得,故意要逗弄他:“人家叫什么重要吗?反正在你们这些道士眼里不过都是妖,该杀的妖!”他说着语气骤然暴戾,猝不及防地变出蛇头朝殷容张开血盆大口。台下的人哗然,然下一瞬,那蛇妖却又收了自己满口獠牙,化出刚刚娇滴滴的人脸,柔声道:“对不住,看到人脑袋就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