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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与痛苦

    他们俩人在门口对峙着,唐睢之阴沉的盯着林今钰,眼神带着一丝恨意,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把自己和林今钰都灼烧殆尽,林今钰他听不懂唐睢之在说什么,但他好像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安,茫然的把我又往怀里藏深了些,唐睢之发出一声嗤笑。

    我从林今钰怀里出来,朝唐睢之伸出了手“来,我们谈谈。”

    唐睢之的瞳孔紧缩,他浑身僵硬的看着我撩开他贴在额前的湿发别到耳后,露出他苍白阴郁的脸,他从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我感觉有点新奇,我一左一右把他俩拽进屋子。

    我把唐睢之摁在沙发上,拿出一床毯子慢慢的揉搓他湿漉漉的身体,他宛如提线木偶一样面无表情的任我动作,双手痉挛似的颤动着,我又忍不住想叹气。

    “你在怕什么?唐睢之?”

    “你骗我...”他的声音细微,只是执拗的重复这句话“你说过你已经是我的了...”

    “我现在是你的,我没有说谎,但是这是有时限的,没有谁会永远属于一个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不!你就是在骗我,你说你是我的,那就永远都属于我,你别想逃离我,你哪都不准去,我要把你锁起来,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印记,让你每天都只能看到我!我早该这样做...我早该...”

    他变得有些疯癫,歇斯底里的说着疯话,他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被逼到绝处的凶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明明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满足了不是吗?”

    “不够!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要听我的话,要永远陪着我!”

    “你要我爱你吗?”

    他睁大眼睛,整个人像是按了暂停键,一下子顿住了。

    “但是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我心口,让他感受平静如死水的心跳声,“我不具备爱人的能力。”

    唐睢之像是被烫到了,他的手猛的颤动了一下,眼圈蓦然红了。

    “你骗人...”他偏过头去,像个快哭泣的孩子“你明明懂得,你想过为了林今钰活下来不是吗?”

    “你觉得这个世界可有可无,但是却想为了林今钰活下来...凭什么?凭什么你只对他这样?凭什么是他先遇到的你?”

    啊...原来那个就叫爱吗?我原来那个时候是爱着林今钰的吗?

    “爱是...暖暖的,感觉整个身体被泡在温水里,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看到他开心就会开心,看到他难过就会想要亲他,想跟他一直在一起...这是爱吗?”

    我捂住胸口,难得有些茫然的向唐睢之问道,他像是承受不住我的目光,他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溺水之人抱着唯一的浮木,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剁碎,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被别人玩弄到死,你不准...你只能看着我...”

    他的话语凶狠,尾音却在颤抖,像是只要哭的小猫,我升不起害怕的情绪,我回抱住他,沿着后背到脊椎一点一点的抚平他的颤抖,我感到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

    爱是人类永久的话题,是所有情绪中最复杂也是最迷人的感觉,它让人面目全非,让人心甘情愿俯首于他人,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体会到爱,我感到异常的满足,我是一个怪物,却能获得感受爱人的能力,即使爱已经消失了,但我曾经拥有过,这真的是太好了。

    “林今钰,我曾经爱过你啊!”

    我开心的朝着林今钰说道,唐睢之僵住了,然后猛烈的挣扎起来,我把他牢牢摁在怀里,不让他挣脱出来发疯,我伸出手指捅进他想要说些什么而张开的嘴里,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含着我的手指不再出声。

    林今钰朝我爬过来,他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我,没什么反应,只是凑过来轻舔着我的手背,小狗不懂什么是爱,小狗连自己是谁都不再知道了。

    “有点可惜,我觉得那个时候你应该告诉我?我爱你的,我相信你感觉到了。”

    林今钰埋在我肩膀,他细软的发丝蹭的我脖子痒痒的,我偏过头亲了亲他洁白的耳廓,遗憾的说道

    “你说你爱我,爱不是一件很温暖的事吗?为什么总是要哭呢?爱让你痛苦吗?你是因为爱我才哭泣的吗?可是我觉得爱上你我很开心,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都是你带给我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的改变你明明看到了呀?你那么聪明又细致,如果你告诉了我...这个世界太难熬了,但是两个人如果相爱了就有了联系,我会和你结婚,你会拽住我,你会变成我的责任,我的半身,你看过小王子吗?你是我的玫瑰,也是我的王子,我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你的触碰会让我颤栗,你的亲吻会让我流泪,我满心满眼全是你,就像你对我一样...好可惜,这些我都没有感受到。”

    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我爱过人啊,这是多么棒的体验!我的情绪幅度太大,浑身开始发痛,我有点发抖,林今钰不安的呜咽了两声,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止住我的颤抖。

    虽然很遗憾林今钰当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我偏过头去亲吻他的嘴唇,小狗乖乖的伸出舌头来任我所为,他的不安被这个吻安抚下来,紧紧贴着我,用脸轻蹭着我的掌心。

    我的爱已经消散了,它没有了承载体,也没有了听众,林今钰已经放弃了当人,他获得了释放,我的爱给的是那个敏感脆弱又爱哭鼻子的林今钰,不是小狗,我的一番话不是对现在的林今钰说的,而是对那段相爱的,林今钰还未曾背叛我的时光说的,即使他已经不明白了,但林今钰还在他身体里,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他。

    有点遗憾那个还是人的林今钰没有听到,如果他听到了,也许会哭出来吧?

    会不会不一样呢?如果他再勇敢一点点,如果他没有出轨,我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我的手指一阵刺痛,我低下头看去,唐睢之的牙在磨着我的指骨,他脸上的阴郁和狂躁还在,却又附上了一丝茫然,他的眼神空茫的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紧紧盯着像是那里有个人似的。

    我心头一紧,拍了拍他的脸“唐睢之?唐睢之?醒醒,你有点不对劲,你带药回来了吗?”

    “...不要...不要爱他...小小是我的..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他的目光还在盯着那块空地,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在和看不见的人说话,牙齿越发用力,他的牙把我咬破了,血液流进了他的喉咙,他猛的呛咳起来。

    我连忙把他扶起来,捧住他的脸,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像是被魇住了,眼睛和我对上却涣散不堪,嘴里喃喃自语

    “那我是什么呢?你爱他...那我怎么办...我是什么?为什么讨厌我...因为我上了他吗?因为我想驯服你吗?可是我现在不想了呀...我真的不想了...为什么不相信我...你爱他...为什么你会爱他...你想为了他活...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你冷静点,我没有抛弃你,你不属于我,你不属于任何人,不要把自己系在别人身上,这样会很痛苦的。”

    “...可是我现在就很痛苦,我好疼,为什么会这么疼...他可以属于你我也可以啊...他和我都那么脏...你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给我...这不公平...你连机会都不给我...他放弃了这个机会,可不可以给我?我一定会做好的...我会乖...我一定会乖乖的....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求求你....求求你...”

    他捂住了自己的头,把自己缩成一团,疯疯癫癫的重复着“求求你”三个字,漂亮的桃花眼茫然的睁大,里面闪烁着迷离的碎光,眼圈红的似是抹了血。

    “不...不是的,小小她是我的...我不会给任何人!我要杀了林今钰...我要杀了她弟弟,我要把他们都杀了...她是我的...不会被抢走...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在我脑子里说话了...好疼...”

    他看起来好痛苦,无意识的用头撞击着地板,那张明媚灿烂的脸上带着茫然和扭曲,我抱住他,他就在我怀里发着抖,脆弱的像是一碰就会坏掉。

    “不要抛弃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喜欢狗吗?我可以!我可以当你一个人的狗...我会永远忠于你...我的身心都可以给你,我比他强...求求你选择我吧...”

    “你爱我吗?唐睢之?”

    “爱...我爱你吗?我爱你....啊...我爱你...呜呜...好疼...不要...不要打我...不要伤害我...好疼...求求你...我爱你...不要...太疼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狂乱的重复着,眼泪终于掉落下来,每说一个爱字就像是被人烫了一下,我的怀抱像是火焰,他烫的直打哆嗦,却没有推开我,执拗的蜷缩在这片要灼伤他的怀抱中,眼泪打湿了我的手臂。

    我的心颤了一下,很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放开他,希望他能好受一点,他哆嗦了一下,扑上来抱住我的腰

    “不要...别抛弃我...我爱你...我还能用...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求求你,我用起来很舒服的...我爱你...你想打我吗?求你,求你打我吧,我很耐打,怎么玩都玩不坏...我还有用的..不要...不要抛弃我...我爱你...”

    我能从他狂乱的言语中窥探到他曾经生活的一角,他发病了,大脑把他带到了从前,那些他轻描淡写告诉我的过往。

    他开始扇自己巴掌,抠挖着手臂上的针眼,他的脸上摆出茫然又迷幻的痴笑,跪在地上要朝我磕头,被我一把抓住。

    他在我面前虽然有点疯,但从来都是骄矜又傲气凌人的,像一只优雅的猫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一面,他灿如朝阳的笑容不见了,换上迷茫又恐惧的神情,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样子,还是笑嘻嘻的玩弄人适合他。

    “呜...”

    林今钰呆呆的看着我紧紧抱住发病的唐睢之不让他伤害自己,就像我曾经那样抱着发疯的他一样。过于熟悉的场景让他表情变得迷茫,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我的脸,像是沉睡在大梦中的人即将被唤醒般无措。

    “呜...呜呜...小....啊...小小...?”他太久没有说话了,已经不会动用自己的嗓子,咬字含糊不清,他抚上自己的喉咙,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

    “汪呜...?小...小...呜呜...”他又念了一遍,毫无征兆的掉下泪来,他怔怔看着手心里的泪珠,歪了歪头。

    ...我该怎么办?怀里这个还在疯着另外一个又有预兆了,神经病聚一窝就是不好,我真怕再撑一会儿我也发疯把他们俩都扭断脖子,我不顾唐睢之挣扎的放开他,起身回卧室拿了根绳子,把唐睢之绑在椅子上,又回身把林今钰抱回了卧室。

    林今钰乖乖被我抱着扔在床上,他的意识刚刚冒头就被我的动作打断了,他很快忘了刚才在念什么,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痕,用他坏掉的脑子思考了一下就放弃了,转头过来开心的舔我,每次我满足他的时候都在床上,所以他很喜欢在上床待着,离开客厅里那个讨厌的家伙让他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呜呜叫着蹭我的腰。

    “乖乖在这等我好不好?”我摸摸他的头,他舒服的眯起眼,趴在床上不动了,我松了口气,把门带上。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唐睢之旁边,他还在发抖,垂着头眼神涣散的念着什么,手被我绑的没法活动了就开始咬舌头,我伸出手指塞到他嘴里,他像是没有感觉到的继续咬着,他的牙磨开我的皮rou,血滴滴拉拉的从他下巴留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拿东西塞住他的嘴而是伸出手指,可能因为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感觉有点难受。

    我用另一只手给陈塘打了个电话,已经半夜了,他像是睡下了,声音里还带着未醒的迷蒙,我简单的把事情告知了他,他很快清醒过来,声音严肃的告诉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换了根手指给他咬。

    外面好像开始下雨了,雨声淋淋的令人心生宁静,听着他喃喃自语的疯话,我叹了口气

    “你真会折腾人,嗯?”我摸了摸他的头,他抬起头来看我,他眼神涣散,像是在看我又好像没有,他的表情褪去了疯癫只剩茫然,我的血把他的嘴唇染红了,唇红齿白的,看着像个小漂亮。

    “不要...不要死...别抛弃我...”

    他含着我的手指,声音含混,我顿了顿,没有回应他。

    陈塘的速度很快,我怀疑他是一路飚过来的,他面带紧张的带着医生和一帮子人冲进来,带着夜雨的寒气,唐睢之像是被刺激到了,本来已经快平稳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他拼命想缩进我怀里。

    “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小小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要抛弃我...你会救我吗...救我吧...我很有用的...不要...啊啊——”

    医生才碰到他,他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双牙下意识的紧闭,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牙碰到了我的指骨,血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小小小姐!!少爷!!松口!她的手指要废了!”

    陈塘睁大眼睛,冲过来掰开唐睢之的嘴,把我的手指解救出来,我看了一眼,皮开rou绽隐隐能看见骨头,疼的我脑子晕乎乎的,唐睢之这狗牙真尖利。

    医生利落的给唐睢之注射了镇定剂,他哆嗦着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椅子上拼命的挣扎“小小...小小...小小!!”

    他下意识喊的竟然是我,我心情复杂,推开陈塘阻止我的手臂,上前抱了抱唐睢之,又亲了一口。

    “好了,我在这呢,别疯了,老老实实睡一觉就好了,嗯?”

    可能是亲吻安抚了他,也可能是镇定剂起作用了,他抽抽噎噎的平静下来,嘴里咬着我的衣服,闭上眼睡了过去。

    我本来没想跟着去医院,可是陈塘硬把我提溜到车里,他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血rou模糊的手指,“您不会想自己处理吧?”

    他看上去很焦躁,眼下微微泛青,有点睡眠不足,他神经质的摩挲着眼镜腿,时间太紧迫他来不及梳整,头发软软的耷拉下来,看着有点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我应该已经跟您说过少爷的危险性了,您一点都没听进去是不是?竟然还把手往他嘴里凑,您可真是...不疼吗?”

    “疼啊,很疼,可是他看起来也很疼,我第一次看的唐睢之这个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他,咬着我的手他好像能平静一点,我就让他咬了。”

    “...您心太软了,怎么会有您这样的人,少爷他凭什么能找到您这样的人?”

    陈塘啧了一声,这和他平日里谨慎守礼的做派大相径庭,我惊奇的看着他,他顶着我的目光,耳根慢慢攀上一抹红色,轻咳了一下,恢复了常态。

    “您做的很好,一般少爷发病造成的破坏都很大,不是弄死别人就是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多亏了您,影响很小,十分感谢。”

    他拾起我的手,细细的给我包扎好,他包扎做的很熟练,看起来没少做这些事“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到了医院会再细致检查,请不要担心,我保证不会留疤。”

    我其实不怕留疤,但是他看起来很愧疚的样子让我没敢说话。

    “...我没有把您的事告诉少爷,我从他的病房搜到了监听器,他应该在您屋子装了监听,十分抱歉。”

    我并不意外,唐睢之那个控制欲爆棚的坏东西干出什么我都不奇怪“嗯,我相信你。”

    “...您真的太心善了,谢谢您。”

    他低垂着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抓着我已经包扎完毕的手,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腕,有点痒痒的。

    到了医院我被陈塘拎去检查,明明就是几个手指被咬了两口,他却凝重的恨不得我去打个狂犬疫苗,不过他是为了我好,我不好说什么,被他折腾个留够,我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倒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在医院里我总是睡得不安稳,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陈塘在我旁边坐着看电脑,他皱着眉翻声音细微的看着文件,见我醒了,他合上电脑朝我点点头“睡得好吗?小小小姐。”

    “老实说不太好,我不喜欢医院,想回家睡觉。”

    他理解的点点头“这是自然,十分抱歉,少爷刚刚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他?如果不去的话,我现在就送您回去。”

    我想了想,还是去看了看唐睢之。

    他被束缚带绑在病床上,也不挣扎了,眼睛迷茫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表情苍白疲惫,我进来了他慢悠悠的转头看我,看起来病殃殃的,一点都不像那牙尖嘴利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清醒点了吗?”我问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慢慢移开目光,去看外面还黑着的天,声音微弱“我要治疗林今钰...”

    “...?”

    “为什么?”

    他不回答我,只小声的重复“我要治好他...”

    我看着他,好像有点懂了。

    “唐睢之,我以前爱过林今钰,他确实改变过我的想法,不过那都是以前了,他和我已经结束了,结束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对他产生任何感情,不管他是人是狗,不管他是否清醒,他都不可能再对我造成影响,你懂吗?”

    他的眼睛红了一圈“...我要杀了你弟弟然后治好林今钰...”

    “你如果杀了我弟弟,我会杀掉你然后自杀,林今钰不管清醒与否都对我没有影响,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不管是谁。”我耐心的告诉他。

    他不说话了,眼睛紧紧闭着,做出一个蜷缩的动作,却因为束缚带放弃了,他看起来有点可怜,我觉得应该安慰他一下。

    “不要难过,在我死之前我都是属于你的,我说到做到,你想当我男朋友吗?那我们就来当吧,等你好了我们去约会,你想要我吗?也可以哦?”

    他开始发抖,从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呜咽,看起来痛苦的要死了,机器发出尖锐的声音,医生闻声而入,我被他们强行扔出病房,盯着他们责备的目光摸了摸鼻子。

    ...我觉得我说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