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家过年
虽然宋总喜欢在情到浓时说点小sao话，但他也没想到自己真能怀孕。 他早就做好无儿无女的心理准备了。 宋市长听到这个消息，比那俩人还紧张。搞得老主任以为他才是孩子的生父。 宋家兄弟第一时间开始打听国内外有过双性人生子经验的产科大夫，希望高薪聘为私人医生，帮助宋大哥生下孩子。 回去的路上，宋市长开车蜗行，有好几次错踩刹车，也是万幸他开的慢。最后，星晚实在看不下去，接替了司机的位置。 宋市长在后面护着大哥，一个劲说：“你慢点，慢点……” 宋星辰：“还不到40迈！” 回到家后，他魔怔似的在厅里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一把抱起星晚，高兴地说：“我哥有宝宝了！晚晚，我要当叔叔了！” 星晚被他转得头晕，“我知道了，放我下来！” 宋朝晖放下星晚，突然掩面痛哭，“谢谢你，晚晚……”他因为童年的遭遇，对家庭生活很抵触。懦弱的母亲，残暴的父亲，使他缺少安全感。渐渐地，他对正常女性失去兴趣，性癖也趋向女性化。虽然在工作中担任决策者的角色，但他内心希望在性生活时，是被保护、被占有的位置。因此，他本人从没想过下一代问题。 但是，突然有个小生命要降临在他们家，还是最敬重最依赖的大哥生的，让他突然有种突如其来的狂喜。他以前不想让自己的悲惨经历延续下去，现在，他体会到被人呵护的幸福感，也想去呵护那个脆弱的生命，并且抱有极大的期待。 宋总懂得弟弟的心思。星晚的温柔和小心对待，治愈了他们兄弟俩，让他们体会到什么是爱与包容。所以，他不后悔兄弟共侍一妻，也甘愿为她生儿育女。 星晚抽出纸巾帮宋市长擦眼泪，“朝晖，怎么哭了？” 宋市长：“我激动……” 过了很久，宋朝晖才平复心情，他看着大哥和星晚说：“哥，你和星晚去领证吧！不然孩子没法上户口。” 宋总：“不行！我已经跟星晚说了，你们俩领结婚证。不然对你仕途影响太大。” 宋市长看向星晚。 星晚立刻说：“我还没同意。”现在，她更不能同意了。让大哥一个人大着肚子，承受怀孕生育之苦，她和别人结婚，她做不到。 兄弟俩各不相让。宋大哥一着急，站起身，宋市长立刻护住，“哥，你小心点！动作别这么急。”他都快四十了，怎么不知道头胎的危险性呢？ 宋市长像是护崽的母鸡，一直盯着自家哥哥的一行一动。坚持让他12周内不许去公司，不许和星晚同床。 他还请了保姆，负责宋家的一日三餐，要求少盐少油，菜rou蛋奶全都选最好的。一会跟保姆说：蔬菜要选绿色无公害，有机的。一会又说，要看产地，附近有污染源的，雾霾大的不能买。 一会说：猪rou小心买到猪瘟rou；牛rou要买和牛，小心口蹄疫；鸡rou不要吃，都是激素养出来的；鱼rou不要吃，河海污染，养殖也使用大量激素。 宋大哥说：那就吃河蟹，河蟹总没问题吧！ 宋市长：首先，河蟹寒凉，那都是其次的。最主要，你想要荤养的还是素养的？ 星晚问：荤养怎么讲？素养怎么讲？ 宋市长：荤养就是喂死猫死狗死老鼠，素养就是激素嘛…… 不出意外的，宋大哥又吐了。 宋大哥的孕吐到16周才将将结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只有肚子像个小盘子一样扣在下腹部。看上去不明显，摸上去有些硬。 在第11周的时候，宋总终于请到合适的私人医生，他定期到家里为宋大哥做产检。宋家也陆续添置了一些分娩助产的工具。 随着宋大哥肚子渐渐变大，星晚很喜欢从背后抱住他，双手自然搭在他的胎腹上，感受小家伙每天的变化。 他们三人还没决定星晚和谁结婚。但是星晚提出另一条路：不结婚，就维持现状这样过。 宋朝晖问：“孩子出生怎么上户口？” 星晚：“我最近查资料了。非婚子女可以上户口。” 宋总摸着微凸的肚子，说：“小晖的政审怎么办？”官员每晋一级，都需要政审，同时也要审查家庭状况，配偶、父母、子女等直系亲属的情况。 宋市长：“不结婚就不能升职了吗？” 宋总：“上面不提倡裸官。” 宋市长：“只要我更勤奋更努力，上面是能看见的。” 宋总又问星晚，“你和父母怎么交代？” 星晚：“做个假证！孩子我都有了！不办结婚喜酒，直接百岁宴。让他们催！” 宋市长失笑，“恐怕叔叔阿姨会打死你！” 星晚：“为什么？” 宋总：“你爸妈这么多年送出去多少礼金，全都回不来了！” 星晚顿感头疼，瘪了下去。 宋总碰了碰星晚的肩，“他们损失多少，我补给亲家！” 星晚：“亲家？” 宋总：“去年，你带我弟弟回家，难不成今年要说和哥哥生孩子，办百岁？” 星晚：“过年，你俩都跟我回家！” 宋总低头看看自己，“现在17周，刚显怀。还有一个半月过年，到时候肚子大了。怎么解释？” 宋市长：“中年发福！” 星晚：“啤酒肚！” 宋总站起来要打他俩，被宋朝晖一把拦腰抱住，“哥，哥，别动气，我们错了！” 宋大哥撑着腰，“两个皮东西！” 转瞬之间，迎来农历新年。宋大哥也怀孕23周半，肚子像一口小锅一样。要说他中年发福，还真不像，主要他四肢修长匀称，只有腹部滚圆突出，看着有些怪异。好在，冬天穿的多，他穿了一件从头到脚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了蝉蛹。 星晚一年内回家次数不到10次，父母对她明显热情起来，也不再动不动就冷嘲热讽。尤其她还带了男朋友，还有男朋友的家长。 他们到家时，是除夕的早晨。从滨江开车到淞江，一般只需要50分钟。宋市长生生开了一个半小时，加上市区堵车，正好两个小时。他们8点出发，10点才进星晚家的大门。 宋大哥和宋市长这次带来丰厚的年礼，一箱五粮液、一箱补品、一箱进口rou类合集、一箱有机水果蔬菜，将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 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喜欢，也不嫌弃女儿一年到头不回家，除夕回来还踩着点，不帮家里干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的婚期有着落了！ 煮饺子的时候，星晚mama低声问：“晚晚，小宋他哥有什么怪病吗？人看着挺瘦的，肚子那么大。” 星晚：“别瞎说，没病。他就是总应酬，喝酒喝的。” 星晚mama：“啧啧，干什么都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就酒精肝，大肚腩。” 星晚：“让我爸也少喝点。” 星晚mama：“今天三十儿，你别管他。姑爷上门，你爸高兴。” 吃完午饭，宋大哥郑重拿出存有188万聘礼的存折，放在桌上。 星晚爸妈有点错愕，她mama说：“不用这么多！” 她爸爸说：“现在也不兴彩礼留娘家，你们拿回去筹备婚礼吧！小宋在滨江做官，是不是婚礼要两地各办一场？滨江一场够吗？到时候，淞江这边的婚宴钱，我们家出，你们不用cao心。” 宋大哥眼睫低垂，缓缓说：“您二老将晚晚养大也不容易，肯定cao了不少心。” 星晚mama，“可不是，晚晚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宋大哥：“这个存折上的钱，是孝敬您二老的！感谢二位的养育之恩。” 星晚爸爸，“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卖女儿！” 星晚：“爸，您听大哥把话说完！” 宋总：“晚晚现在不在二老身边，你们别舍不得花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想改善住房，都没有问题。只是有一样，可能要对不住二老了。”宋大哥抬起眼睛，看向星晚爸妈，“您也知道，小晖是滨江的行政官，现在上面提倡反腐倡廉。他这个位置很敏感。上面特别反感官员利用各种庆典敛财。所以，晚晚和小晖的婚礼不能办了。” 星晚mama：“呃……在淞江也不能办吗？” 宋大哥：“和亲朋在一起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星晚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不是说好不办婚宴吗？怎么又吃饭了？那和婚宴有什么区别？她特别担心自己和宋市长在亲友的祝福声里到处敬酒，大哥独自坐在人群看着的场景。她会替大哥难过。 宋市长立刻皱眉看着星晚，眼里的意思是：你轻点，我哥肚子里是你的仔！ 宋大哥目光柔软地看她一眼，继续说：“典礼影响太大了。万一滨江有人知道消息过来随礼呢！” 星晚mama心有戚戚焉，“我闺女一生就结这一次婚……连个典礼、婚纱都没有……街坊四邻也不知道她结婚了。” 宋大哥：“所以小晖和我都觉得对不起二老和晚晚，”又将存折往前推了推，“这是我们的歉意，也是诚意。虽然不能给晚晚像样的婚礼，但小晖会一辈子对她好。”我也是。 星晚劝道：“妈，我一直不想举办婚礼，有什么意思啊？两个人从早累到晚，吃不上两口饭，演戏给一帮亲戚看。还要被司仪戏耍。” 星晚爸爸：“那是必要的仪式！你们年轻人不是说什么仪式感吗？” 星晚拉她家母上到厨房切水果，“妈，您不是对朝晖很满意吗？嫁给条件好的人，自然也要承担好条件带来的责任和弊端。甘蔗哪有两头甜？” 星晚mama叹口气，“理是这个理，爸妈替你委屈！” 星晚：“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要听我的，连饭都不吃。” 星晚mama一瞪眼，“那怎么成？” 意向达成初步共识，只是巨额聘礼，星晚爸妈说什么也不肯收。最后还是星晚替父母收下88万，退回100万。 宋大哥挑眉，“彩礼哪有退的？你对我的资产太没有认知了。” 星晚噎住，“那行，我就留着当零花钱了！” 宋市长探头过来，“你现在比我都有钱！” 星晚笑道：“你个公仆，要什么身外之物，你们不都讲奉献吗？” 宋总：“我给你转100万压岁钱？” 宋市长：“别，别，亲哥，不等年后，我就得被双规……” 一家五口半，热热闹闹吃了顿年夜饭。席间，星晚爸爸给宋总宋朝晖兄弟倒酒，宋市长第一个出声，“我哥不喝酒。” 星晚说：“小晖也不怎么喝酒。” 宋市长：“没事，我陪叔叔喝一点。” 星晚爸爸：“还叫叔叔呢？什么时候改口？” 宋朝晖看看在座几个人，看到星晚父母一脸期待，张了张嘴，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爸爸”这个称谓，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但是，他感到星晚握住他的手，最终喊了一声，“爸，妈！” 星晚父母得了这个意外之喜，忽然容光焕发，甜到心里。多好的半儿啊，竟然让他们家晚晚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宋大哥在心里也喊了一声，只有星晚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也悄悄握住他的手。 饭后，三人陪二老看了一会春晚。十点多，宋大哥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星晚mama：“晚晚啊，你带小宋和星辰回你那屋休息吧。” 星晚的房子和父母的同在一楼，对门而居。平时，她来这边吃饭，回自己屋起居。她的房子是个80多平的两室一厅，正好够三个人住。 既然婚事定下来了，星晚mama也不纠结是星晚自己睡次卧，还是和小宋一起睡主卧。反正两间房，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 回去之后，三人各自洗漱。 宋市长：“晚晚，你的床好大……” 星晚：“我喜欢大床。” 宋大哥：“我睡次卧吧！” 宋市长：“也没发现你睡觉喜欢滚来滚去啊，买这么大的床，干什么？” 星晚：“放衣服、放抱枕。房间够大，我愿意。” 宋市长：“咱们三个一起睡吧……” 星晚：“如果我妈过来看到……” 宋市长：“我们在，mama不会过来的！” 星晚和宋朝晖一同看向宋总。 宋大哥脱掉宽松毛衣，露出颇具规模的胎腹，他衣服下面穿着托腹带，用肩膀分散腰部压力。此刻，他正托着自己的肚子，见他俩看自己，忍不住脸色泛红，显出一丝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