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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给人什么,这才是花对了力气。”敖晟嘴里咀嚼这话,越嚼越是有味道。第十六章最难消受美人恩第十六章最难消受美人恩雁黎没想到再次来人间,竟时隔这么短。见到敖晟截然一身便皱了眉头:“玄鱼呢?”敖晟笑得毫无歉意:“本来是带他出来的,方才却被丸子拐走去别处玩儿了。”一听就知道是胡诌的。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敖晟急忙将人拉回来:“也不全是骗你的,我已有意收他为义子,过些时日赶上我的生辰,便将此事定下,如此你可满意?”别的不说,能和敖晟搭上点关系已经是极好的荣宠,落在玄鱼头上,至少能保证他一生无惧。雁黎这才脸色好转:“他愿意便可,无须问我。”半不情愿地,还是被敖晟拖进了街市之中。此次来的是都城,非上次的小渔村可比拟,今日又赶上万神朝拜日,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敖晟一把握住雁黎的手,十指紧扣,将他护在身后,挤入人群之中。待过了极长的队伍,看清前头,雁黎颇有些无力:“你来庙宇作甚,给自己上香?”敖晟精明的眼睛一闪:“天宫里那群闲得长草的老不死开赌局,赌今日都城庙宇内供奉在谁前头的香火最盛。”雁黎打量他:“看来,你也掺和进去了。”“非也非也,我只是来看热闹的。”环顾这庙宇,内里供奉的神仙极全,摆位也颇为讲究,有趣的是东西二侧正巧是水火二神的法相,正中划了一条线,一边放碗井水,一边放碗河水。粗粗一看,拜火神的略比拜水神的多些,敖晟的脸色不佳,雁黎怕他多事,将他一把拉进水神宫。水神共工的雕像刻得张牙舞爪,毕竟百姓敬畏天神,只知共工是个暴躁脾气,就将雕像也做得极为张狂。敖晟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瘪嘴:“当初共工撞不周山应该是因为看了这个。”雁黎倒是不觉得:“我看这雕像比你顺眼些。”“嗯?”“它安静。”“.…..”善男信女进进出出,叩拜烧香,无非是希望大吉大利,阖家安康。雁黎突然问道:“虽说共工与你如今算是一人,那他的前尘往事,你可还记得?”敖晟闻言,却看着座上的共工像,宛如看着陌生之人:“你们都当我是共工再世,可于我而言,我只是敖晟。他曾经如何,与我无干。”垂下眼眸,雁黎侧身出了水神宫:“说的也是。”街市上,平日里少见的手艺摊也摆上了,敖晟东走走西看看,然后拿了一包玩意儿献宝似的跑到雁黎面前:“尝尝。”一股麦芽的气味,雁黎只见那纸包里是一颗一颗形状不一的芽白色小方块,外头裹着粉:“这是什么?”“麦芽糖,”敖晟从里头挑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放到雁黎嘴边,“天宫里是吃不到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启唇含了进去,起初并没有什么味道,可待那层粉化了之后,细腻而浅淡的甜味就渐渐蔓延在舌尖。天宫里确实不会有做得如此粗糙的糖果,可这味道竟如此质朴,反而叫人喜欢。见雁黎半天不吱声,敖晟以为他不喜欢:“若是难吃就别硬撑,快些吐出来……”“很喜欢。”出乎意料的回答叫敖晟微怔了一下,然后嘴角慢慢咧开。若不是雁黎拦得及时,只怕他要将做糖的老人都买下来。本来此时气氛倒也称得上融洽,敖晟也是高高兴兴的,可拐出一道街口,正打算找家酒楼坐坐,就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二人背后响起。“殿下。”回头一望,粉影带俏、面若春风的桃夭,眼睛里亮晶晶地望着敖晟:“桃夭下凡来看人间桃花生长,可巧竟遇着殿下…可知,可知,正是缘分来的。”敖晟心里咯噔一下,偏过头看雁黎,雁黎毫无表情,却阴嗖嗖得让敖晟后背发冷,于是忙说:“我们要去饮酒,就不打扰你干活儿了。”他这话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显然了,可桃夭此刻眼里心里都被一个敖晟塞得满满当当的,竟连脑子都不会转了,还舔着脸说:“不打扰不打扰,我知道这儿有家酒楼是最出名儿的,殿下赏脸,桃夭请您喝一杯吧。”更可气的是,雁黎竟然也搭腔:“桃花姬如此盛情,不去可是辜负了。”于是,桃花姬满眼感激地看向雁黎,而敖晟却是满脸郁闷。在雅室落座的时候,雁黎故意坐在方桌的对面,偏偏叫桃夭挨着敖晟坐下。若是从前,敖晟早就不给桃夭面子,可雁黎在场,他又奈何发作不得。不一会儿上酒布菜,每来一盘菜肴,桃夭都含羞带臊地夹第一筷给敖晟,一见他酒杯空了就替他满上,敖晟若说她好歹也是天女,做这等事情有失体面,她便低头娇嗔:“为殿下,奴家再没有使不得的。”对面的雁黎冷不丁抖了抖。敖晟也忍不住颤了颤,杯中酒也洒了洒,沾到衣服上。桃夭忙抽出手绢,靠上去给他擦拭,半个身体几乎都要贴到敖晟身上,吓得敖晟瞬间站起退了一步,桃夭一时不妨,扑了个空,摔得有些难看。唯独雁黎顾自喝酒吃菜,看着敖晟的窘迫,眼中带笑。“我…我去隔壁成衣铺换身衣裳。”不顾地上含泪凄凄的桃夭,敖晟飞也似的逃了。桃夭只得自己再站起来,坐好。没了敖晟,她与雁黎也不熟,一时之间也没有话说,颇为尴尬。她绞了绞帕子,才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雁黎天君…雁黎天君和龙太子很熟么?”雁黎只是停下筷子看她,桃夭蹙眉,似乎很心伤:“也不怕您笑话,我便是心悦殿下,可殿下总是避着我,桃夭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您同他亲近些,可知殿下喜欢何样的女子呢?”这话真叫雁黎难回答,他看着桃夭一脸求知若渴,就如同塞了棉花在喉咙里,只能拿起酒杯不作答。桃夭倒也没注意他的异常,叹了一气:“也不知是不是殿下故意哄我,上次他说,嫌我脾气太好,我回去细想了许久也不明白。难道殿下是喜欢脾气差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