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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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雪只是想关一下窗户,却没想到他租的房子,竟然还能遭贼。 帘子后面突兀地冲过来人,隔着轻薄的棉布,磕上了他的下巴,他迅速伸手去抓,这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撕扯着滚到地上。 被骑着腰胯抬头望上去时,江别雪怔愣了一瞬间。 这个人,他认识。 女孩肩头落满的乌发不服帖地胡乱翘起,雪白的脸斜斜座落着软组织挫伤的红点,宽松的T恤领口,由于他们的缠斗,而向一侧肩膀垮去,露出了触目惊心的青紫。 她额上沁出的汗水,汇聚到她的下颌,猝地滴上他的鼻梁。 好消息,不是贼,坏消息,是李明昔。 江别雪很看不惯李明昔,第一次见到她时,他远远看着她踩着西城混混头目鼻青脸肿的脸。 女孩呸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她将将到锁骨的墨色短发,一身逆骨地左支右翘,好看的脸上是说不尽的冷厉嚣张。 好看,可她也就只有个好看了,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他就知道李明昔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无人管束的疯狗。 之后听说了她的事情,跟他猜的没差。她是孤女,他是弃子。 生下来就没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忘记是哪一天,他在中学门口的游戏厅看场子,中途出来透透气,目睹了李明昔被保安撵得到处跑。 他有点好奇,他问了姚瞬,姚瞬向别人打听,再回来告诉他,说是她常常蹲在教室窗户外面听课,这才遭到驱赶。 这么听能听出什么来? 江别雪调整了下耳朵上的助听器,不理解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对知识这么执着。 江别雪还见过她挂起灿烂的笑,墨刺般的发梳得柔顺,清凌的眼顾盼神飞,轻快地坠在傅凌君身后,裙摆飘扬,如同阳光下茁壮生长的太阳花。 他又听说她被收养了,养母是挺有钱的商人,不少人都见过,那个中年女人很是疼爱李明昔,曾经被她蹭课的学校她还看不上。 转头念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明明没上过学的人,蹭课还真给她蹭出了名堂,直接上了她这个年龄该上的年级,更炸裂的是,成绩还很好。 李明昔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还真是混混届的大明星啊,屁大点事就流传得到处都是。 无聊。 明明都是烂命一条,贴上虚伪率真的假面具,她就能从无到有,家庭美满,前路不愁? 她凭什么? 现在他看见她惨兮兮的样子,助听器传来聒噪的叫骂声,拥攘的持械人群投过来影子到窗上,明白过来她是在躲人。 李明昔身上长时间逃亡后蒸腾的热气扑到他身上,被风一吹,形成炽热的漩涡,将他团团围住,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若有似无地往他胸膛贴。 他是看不惯她的,所以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包庇她。 这简陋类似贫民窟的房子不隔音,他们的对话,李明昔都听到了,等人都走没影了,姚瞬又把她领了过去。 “小哑巴,我要你帮我。”李明昔走到他面前。 听不清,江别雪侧过脸,垂眸往前凑了凑,手指点了点脸颊,习惯地指着助听器,示意她贴近点说。 这是?李明昔盯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侧脸,逃命路上还能交一手桃花运? 她抬起脸,对着他冷峻的脸颊,啵了上去。 “啾。”嘴唇黏贴到软滑的脸蛋,再抽离开来,发出一声轻响。 李明昔活像是美食鉴赏家尝了口新呈上来的菜肴,而后做出了还不错的评价:“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然她也不会亲。 她看见青年古城墙般冷然不动的神情仿佛裂了个口子,他纤薄的眼皮蓦地抖了下。 江别雪:“……” 姚瞬:“……” 青年近在咫尺好看黑眸愕然凝目瞪她,鸦羽睫影几乎触到眼窝棱的那一条线。 李明昔从他拧动的眼波里读出了三分气结三分无语三分愠怒。 还有一丝丝的害臊。 鸭儿哟,她好像…会错意了。 姚瞬赶紧翻译江别雪的意思,李明昔抓了抓头发:“哦,不好意思。” 她贴近他的耳侧,脸颊跟他挺直耸立的鼻梁蜻蜓点水般擦过:“有件事,我不方便出手,需要你帮我。” “帮我揍个人。” 江别雪往后退了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翻飞,「你可以走了。」 她看不懂,眼神还没转到姚瞬那,少年的声音就及时地响起:“大哥让你走。” 李明昔眉心一跳,她抬手大刺刺地往他宽直的肩上一搭。 江别雪垂目看去,女孩纤长柔韧的小臂从他肩头支出去悬在空中,莹白的肌肤上,印出一段被钝器击打过的乌紫。 她抬起下巴,凑到他耳边:“你不想帮我吗?可是你已经帮了我啊。” 江别雪能在此前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情况下窝藏她,李明昔猛地闪过念头,怎么就不能想想办法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呢?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哑巴,虽然乖僻又凶恶,但是他很能打,不逊于她。 她翘起的乱发扎上他颈侧,她清亮坦荡的声音,穿过助听器的麦克风,准确无误地飘进他的耳朵:“帮帮我吧,我不会让你做白工,事情办成了,我会回报你。” 「办什么事,什么回报。」他凝睇她手臂上的淤痕。 姚瞬转述:“什么事,什么回报” 江别雪示意他出门去搞点冰袋,他们这样的人,打架寻衅,偷摸砸抢,是家常便饭,伤受得多了,自然懂得怎么治。 “我走了,你们俩能交流吗?”姚瞬问。 李明昔拿出手机,往江别雪面前一递:“打字?” 姚瞬出了门后,她把她目下的处境说了一遍,无聊俗套不出意外的抢遗产,或许再过些天,传闻里飞上枝头的她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江别雪觉得自己不该鬼使神差地多管闲事。 一时鬼迷心窍,又有了新的麻烦。 他理应拒绝,关他锤子事。 但道理太死,跟不上人多变的心思。 李明昔跟他那么像,挣扎地,艰难地,活在这个世上。 每一秒每一天都有新的折磨,花样百出的波折,波云诡谲的困苦。 帮帮她吧。 内心深处的声音这么蛊惑道。 只当是帮你自己。 难道你能对你的同类冷眼旁观吗? 江别雪单手捏着手机,修长指尖一下下点在屏幕上,他躁郁地按了按往外脱的助听器,这是他偷的,尺寸和他并不相合,他老是要调整,但它很贵,他也很宝贝爱惜它。 没了这个,他衰弱的听觉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也就是打个架而已啦,咱们的看家本领。”李明昔搭着他的肩膀,澄明的眼凑到他面前,四目相对。 他凝望着她不施粉黛的素白面容。 “这样听得到吗?” 「嗯。」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如结个盟?”李明昔很认真地许诺会给他钱,给他很多很多钱,足够他从这个简陋的平房搬出去,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 “要我给你打欠条吗?” 话说到这,如果要拒绝,这就是最后的时机了,她自来熟地揽着他的肩,体温透过两人薄薄的T恤混在一起,氤氲出一加一大于二的热意。 姚瞬回来了,把冰袋交到了他手里。 江别雪抓起她的手,从头上绕开,蝉鸣带着嘶嘶的底噪,很悠远地传到他耳廓,他垂眸打字,「用不着,你不兑现,我会揍你。」 “哇,”她撞了撞他的肩膀:“虽然我不会赖账,但我还是要说,谁揍谁啊。” 江别雪执起她中看不中摸的糙手,拿起冰袋,对着她手上的青紫,按了下去。 祁琮怀疑自己今天命里犯煞。 他爸祁国明为他运作一番后,他正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得意时候。 却先是莫名其妙被骑着摩托车的暴走族抢了背包,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见脸。 他骂骂咧咧地向前追了几步,却惊恐地看见飚走的摩托转了回来,他拔腿就跑,当然是跑不过轮胎的。 被堵在巷子里好一顿毒打。 祁琮勉强能抱住头站着缩在墙角时,又是拳头又是踹的,被打得瘫在地上时,反而好了些,只有坚硬的橡胶鞋底踢在他身上。 救…救命…他头晕脑胀,从头到脚是不同程度的痛。 快来人…救救我… 日当正午,一缕艳阳投了下来,照到那个行凶的高大影子的眼瞳上,祁琮蜷缩着身体,看见他凛冽狠厉的深邃双眼,金光映在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暖意,只让人遍体生寒。 不知挨了多久,那人把他兜里的钱都搜走了,很快消失在巷口。 祁琮几乎要晕过去了,他呕出了一口淤血,浑浑噩噩地盯着垂在地上的一寸耀阳。 轻灵的脚步急促地响起,他麻木地挪过去视线。 那寸阳光辉奇异地斜了角度,仿佛是主角上场时必须就位的灯光,恰如其分地笼到来人身上,她好看的脸被辉映出直击人心的光华。 祁琮听到她焦急的声音唤他:“表哥!”“表哥!” 他痴痴地看着她,他是看到了天使吗? 是天使来救他了吗? 祁琮守不住事,李明昔让江别雪打他一顿,然后守在他身边,假意嘘寒问暖。 不到一天就被她套出话,她的学历就是被他顶了。 祁琮靠坐在病床上,看着少女认真地舀起白粥,往他嘴边喂,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长得这样…这样让他心热。 原本他对她只有嘲笑,不知来处的野丫头,能给他的前程出一份力,是她的福分! 他囫囵吞下,可现在…“其实女孩学历再高,用处也不大。” 祁琮纡尊降贵地安慰她,“你放心,等我将来毕业之后,你要是也想出门工作,我会提携你的。” 李明昔眼角含情望着他那张肿成猪的脸,她温婉笑着的脸又乖又纯。 她想,还是打得太轻了,贱种。 * 江别雪按在李明昔发的地址过来时,就看见踩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双手叉着腰,表情要多臭有多臭。 “我cao,他怎么说得出口?没开化的脑残东西,考那么点分还提携我?给我提鞋我都嫌。” “不剽窃我成绩连大专都没得上的畜生,我cao啊!我cao!” 「……」见了她着急地把祁琮送进医院的小白花样子,再看她机关枪一样扫射着脏话的食人花样子。 江别雪虽然是个哑巴,还是很无语。 他按了按耳上挂着的助听器,在想要不要先摘下来。 李明昔发泄够了,陡然跳上他的背,挂在他身上。 身后一沉,他下意识抬起手托了一把,手心触上她冰凉的大腿肌肤,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穿的短裤。 江别雪正要把人撕下来,她凑到他耳垂,湿热的吐息沾染过来:“背着我走,跟你讲下一步计划。” 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