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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水珠,肌肤白如瓷,面容如天功巧匠精雕细琢了一般,眼尾绘出半株狱花栩栩如生,美貌得如山中妖物!万物皆是在山雨之下灰蒙蒙一片,仿佛她是这世上唯一的色彩。夺目得几乎令人忘却世间万物!两名百长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美人几乎一生都难以见到,如此有幸会见,且在这无人的荒野山间,一名百长夫已是起了色心!那人痴迷的望着林沫儿,粗手已向林沫儿那方伸去,激动的呢喃,几乎是字不成句:“美人…怎会在此?你可见过….”见过?见过什么?他似乎已忘了来此地的目的,当然,他再也没有想起想起目的是什么了,因为他没有看见林沫儿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把更冷的剑以一种诡谲的角度,只是一击,就划破了他喉咙!另一名百长夫却在见到林沫儿之时已是惊恐无比,南疆诡谲,常有魑魅魍魉于山间游荡,她们个个披着人皮美貌无比,取人性命时露出本相!同伴死亡的那一刻他还未缓过神来,手指却是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当林沫儿剑锋指向他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用长矛一挡,动脉的血就喷射而出,喉咙里进了冰凉的空气。倒下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这就是妖么?林沫儿甩了甩剑尖的血,冰冷的眼已经望见了魏涛,她紧紧握住剑柄,做出了直观的判断:这个男人很强。这样的‘强’并非是单单于武力中判断,而是对方气场惊人,必然是身经百战!林沫儿学着林靖教的那套剑法,若是练至臻境,若是武力比此人高出一截,或许会有胜算,可如今林沫儿没把握能胜上一筹。当然,生死由命,未战之前,不可妄下定论。林沫儿全身紧绷,只盯着那人一举一动,只待那人破绽,便去寻机会。魏涛突然一动,林沫儿刚想做出反应,只见他虔诚低头,单膝下跪,自责而惶恐:“扰了您安宁,后辈万死难辞其咎,请您降罪,圣皇后。”铁血粗暴的兄长:圣皇后铁血粗暴的兄长:圣皇后见此状况林沫儿也是一愣,她眼眸微眯似在思索。自己在十九的指引下,往生谷进了南疆瘴林,诸多阻拦,衣衫早已腐蚀破烂,在圣皇后陵墓找了一通,寻见几套衣裳竟然华贵如新,面料极好,林沫儿也不忌讳,随手就拿了套来穿。这套衣裳着实是套凤装,自己又刚好出现在陵墓门前,这个男人莫非是认错了,还是有其他阴谋?若是认错了,那就将错就错,这男人林沫儿没把握杀掉,能吓走他也好。林沫儿身体紧绷,只盯着他举动,继续试探:“你是何人?”魏涛答:“儿孙魏涛。”魏涛?魏乃武虞国姓,这人如此态度,想必是皇族之人,林沫儿有点不确定他要耍什么花样,只冷淡的开口:“你下去,出山。”魏涛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立马起身往回走,像是不敢再看林沫儿。林沫儿望见魏涛背影,也是一愣,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武虞皇族世代流出一副画像,画的是一名女子,据说是开国皇帝亲手绘出,里头的美人栩栩如生,那画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竟是几百年了也不腐坏破损,如崭新一般。那女子便是圣皇后。魏涛自幼得宠,原是作储君培养,有幸见过那画。那年他十三岁,父王屏着烛灯展开那副画,他站在身后,几乎是连呼吸都要停止——“圣皇立下这万世遗嘱,真是害苦了我们这些后辈,戚将军也折在了少城,眼下,还有谁能守住?”只记得父王当时的口吻无奈,那晚似乎说了好多话,自己忽的就立誓请命守少城,父王气得不轻,各种训斥,然而他脑子里全是那画中美人的模样。这就是圣皇后吗?美丽得如神一般的,这样的人,世上真的存在吗?多年以后的现在,他终于确定,真的存在。眼尾殷红的狱花,绝美的容颜,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武虞一直有个传说,葬在南疆的圣皇后,陵墓里万年燃起人鱼明灯,终有一天,圣皇后会醒来,烛光引路,重回世间。如今圣皇后醒来,那么圣皇呢?林沫儿不知魏涛心中万般纠结,只在陵墓门口站了许久,只听着动静,见敌兵真的撤退,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刚一转身,便听见一年轻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沫姑娘?”林沫儿立马身体紧绷,寒毛直竖,自己已是如此功力,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近身!她转头一看,只见一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带着笑意望着她,见她转过面来,也是吃了一惊,接着又面如常色,道:“沫姑娘,林将军可在此地?”林沫儿冷冷盯着他:“我是林沫儿,你是谁?”那男人徒然一惊,张了张口,许久才说出话来:“…林…林沫儿?林家的庶女?”接着叹息的摇了摇头,又自说自话:“怪不得…怪不得啊…”他见林沫儿始终冷盯着他,这才想起,随后礼貌的自我介绍:“在下安庸,四封的安庸,初次见面,方才有所冒犯,请多担待。”林沫儿这才知道来人的身份,四封的安世子,原是来辅助林靖查出jian细的,他来这里做什么?安庸好似知道林沫儿在想什么,他挂着温良的笑意,说:“如今细作已除,特来看林将军是否有恙,沫姑娘,请引路。”林沫儿非常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让人非常不舒服,仿佛他早已料到林靖会出什么事,却像是万般布置后才到此地,根本不把林靖的安危放在心上。事实上,林沫儿的直觉不错,安庸的确早就猜到于宋就是jian细,却隐而不说,只等于宋露出破绽,待少城出动兵马捕杀林靖,又布棋遣汴城副将趁虚而入攻打少城,如此一箭双雕。他心中明早有衡量,林靖的价值可比不上少城,少城于武虞来说,或许比皇都还重要,这个筹码在手,大庸可算是抓住武虞一个死xue!当然,如果林靖能活下来,就更好了,活不下来也是命。安庸看了一眼林靖的伤势,觉得林靖的确命大,又不着痕迹的打量林沫儿,如此疗伤手法生平从未见过,这位沫姑娘果然不一般呢。“沫姑娘可是寻到了黄泉?”他依然温良无比。林沫儿却不想搭话,又听见安庸开口:“碧落已是罕见,得知解药之法者更是少之又少,敢问姑娘,究竟是何人教了你如此法子?黄泉与彼岸——”他顿了一下,终于睁开了微眯的双眼,露出了野兽般的冰冷眼眸:“彼岸的制毒师,长安那位几年前已是死于妇人之手,那么,教你法子的人,必然此时正在南疆为你寻那毒药!是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