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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士岩送走了这对情侣,眼见着外面天色已暗,便琢磨着该去哪里走走。意大利米兰,时尚之都,市中心有条很出名的街道,那里商铺林立,卖的都是高档货品,吸引着全世界人们,前去购买。男人对这些兴趣不大,但这时候去酒吧,人较少。还不如四处逛逛,打定主意后,穿戴整齐,轻巧下楼。走进旋转大门,跨出便是另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街道上行人不少,好些都成双结对。有人见其面容迥然,投来好奇目光,关士岩权作不见,顺其自然,艳遇在浪漫国度啥时候都不缺。伸手拦下一辆TAXI钻了进去。开出去没多久,酒店大门再次大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亚洲人,小黑本身就黑,衬得女孩肤白貌美,娇艳如花。时不时便有外国男人抛来媚眼。同伴还算矜持,勾着他的手臂,表示自己已然有了伴侣。可架不住帅哥多,时不时便要暗送秋波,权作一种乐趣,气得小黑差点跳脚。女孩只得扳正面孔,毕竟待会儿还要去SHOPPING,要是对方不买单可怎么办?所以她作小鸟依人状。两人也是刚睡醒,并且做了一次床上运动。这会儿,肚腹空空先找家饭店用餐,过后便去时尚大街。不想往远走,便在附近逛了逛,很快发现一家不错的西餐馆,进门后,里面的顾客还真不少。小黑看不懂菜牌便由女孩全权做主。伸手摸出手机,时不时看看有没有信息传来。关士岩很少发微信,多数情况下都会打电话,只有大白偶尔发来,跟自己聊天,现在中国K市,还是下午,这趟游玩,来不及跟对方说。所以特地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好半天没音信,小黑直接不太对劲。可有相信大白的办事能力,所以没有轻易过问。真有问题,对方首先应该跟老板报备,接着才是自己。女人点了一堆好吃的,上菜较快,看着不是牛排,就是意大利面,还有生鲜蔬菜,小黑着实吃不惯。他更喜欢光着膀子,在马路边吃大排档。半夜下班的小姐们,成群结队出来宵夜,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看见和眼缘的也会过去搭讪。由于长相还算凑合,很少失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财。观察别人的用餐礼仪,小黑有样学样,他只会耍嘴皮子,浪漫细胞还真没多少,又没读什么书。规规矩矩吃饭还不算,诸多穷讲将。一顿饭下来,没吃多少,盘子倒是摆一堆。用餐完毕,两人又吃了饭后甜点,这时,女孩好奇的问起,自己老板的事,说是长的很帅,看上去很有教养。小黑斜着眼睛冷哼:“我们关总,是从外国留洋回来的,怎么了?看中了?”女孩擒着玻璃杯喝饮料,听他这么说,噗嗤笑出声来,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我就看中了,能怎么着?”小黑轻蔑挑眉“可惜,你还真不配。”他说话毫不客气,搞的女孩失了颜面,小脸涨的通红。气鼓鼓的说道:“不就是男人吗?什么配不配的,不见得他身边都是豪门淑女。”小黑听闻此言,思忖片刻,深以为然:别人不清楚,但潘桃出身,还不是照样爬了老板的床,只可惜听大白的意思,已经失宠。对方最感兴趣的,变成郭思宁那个丫头片子。只不过对方家世更为复杂,有个滥赌成性的爹,好似要卖女求荣?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小黑了解老板的为人,他喜欢的,绝对会想方设法搞到手。就像以前的韩若语,至于最后为什么放手?小黑也知道情敌太过强大,真要硬碰硬,恐怕会两败俱伤。对方还没重要到,让老板全力一搏,而郭思宁眼看着娇嫩如花,没有被人采摘,或者发掘,动起手来,似乎更容易。小黑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就能看到小丫头出现在老板身边的情形。刷了信用卡,结账完毕,这时电话终于有了回音,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在跳动,毫不犹豫接起。“你这是哪?怎么都是外国人?”大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猜?”小黑跟他卖关子。“哼,我怎么猜的到。”大白似乎没什么耐心。“米兰,意大利的米兰,你听说过吗?”小黑有点兴奋的介绍。“……”那边沉默,传来吞咽酒水的声音:“你小子怎么会去哪?”接着很快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是不是跟关少过去的?”大白有点吃味,他在这边忙死忙活一堆烂摊子,某人却在国外逍遥自在。“嘿嘿,你怎么知道的?”小黑朗声道。“刚跟老板通了电话,他说在国外。”大白悠悠道。小黑敏感的意思到K市出了事,便敛住笑声,关切问道:“到底怎么了?”“也没什么,郭松柏这老小子被关的,胡乱发疯。”语气很不满。“啊?还有这事,揍他!”小黑凶巴巴道。大白莫可奈何冷哼:“我哪里敢,他自认为是这里的贵客,天天吵着要找关少,说是老板答应了他什么,闹着要兑现。”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中百转千回。不过,十有八九跟郭思宁有关联,看来关少已经有了动作。连忙噤声,放松口气道:“那就让他等着,过几天就回去了。”“老板也这么说!”大白附和着。接着两人闲聊起来,说起意大利风土人情。小黑刚来了解不多,说是会拍照给他欣赏,大白心中不平,等年终要跟老板申请去度假。兄弟干笑两声没有应答。觉得他那摊子不落在自己肩上就成。眼看着美女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小黑觉得是时候挂电话。收线后,女孩脸色好看许多,男人没好气瞪她一眼,觉得长的一般,性格贪婪,着实不可爱,若不是手头没有合适人选,何必花钱雇个伴游。从餐馆出来,两人坐进出租车扬长而去。关士岩很少逛街,时尚杂志每期都买,看中什么便让秘书购置,所以不缺衣服穿,而且都是高级货。眼下,逛着时装店,看着手工制作的衣服,很是大气。选好样式,便让裁缝量了尺寸,订制成衣,一般要个把星期才能拿到货。方才接了电话,郭松柏这条老狗并不老实,被栓的焦躁不安,可眼下还不是时候放他出去做诱饵。马总那边没回话,这么拖着,恐怕想要讨价还价。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马总不甘心自己的资源被人利用,可又缺钱。跟别人合作,又不了解对方,好歹关士岩的底细清楚一些,都是K市人,总透着股亲切劲,说来也怪,在商场混了这么久,还在乎乡土人情。也许娱乐圈太残酷,太现实的缘故,这里面的规则多,陷阱也多,让人防不胜防。儿子马小力,后来改了名字,叫做马力宏,有点碰瓷某明星的意味,可深究起来,他还真不配。提起这号人,娱乐圈无人知晓,提起他的作品,也是乏人问津。他这算是打进圈子吗?还真不算,着实边缘化的可以,十八线的小透明。可真要跟关士岩合作,资本重组,以后儿子的资本分成怎么运作,起码得有个保障,跟相熟好友,以及导演哥哥咨询后,决定写进合约里。特地拟好一份,准备跟男人谈判。关士岩从男装店出来,街角有家饰品店。想着,是不是该给元秋买点东西,作为礼物带回去。间或将来讨好某个女伴,也得准备点好货,所以进去瞧瞧。服务员对这样的客人司空见惯,能来米兰的亚洲人,都是豪富,他们买东西,出手阔绰,所以很是热情周到。关士岩对珠宝没什么鉴赏能力。按着他对元秋浅薄了解,选了胸针和手链。眼见琳琅满目的货品,视线突然被一枚戒指吸引。上面碎钻点缀,成圈的盘着璀璨非常,看上去光彩夺目,他想起郭思宁的照片中,似乎脖颈间有这么个东西。原本没怎么在意,偏偏入了眼。关士岩只觉得对方长的好,生活无趣,想要玩弄,掌控她罢了。不涉及多少rou欲,权作逗趣,如今戒指拿在手里,却是犹豫不决该不该买。从未送过别人这东西,可戒指着实漂亮,莫名跟女孩相配,不能带在手指吧?他问服务员,调整的尺度有多大。对方比了比,关士岩并不了解,女孩手指围度。可想到她的年龄和身形,越发拿不定主意。正在纠结之时,手机再次响起,他将戒指还回去,拿出手机接了起来,马总发出邀请找个时间聚聚。关少知道对方想谈什么。推说自己较忙,有话直说即可。对方着实尴尬,以为他拿乔,不给面子。可又不得不跟其和颜悦色,于是将合同条款摆在明面。关士岩没说什么,思忖片刻,让其发份扫描件到邮箱,现在自己人在国外,先看过,回去商讨定夺。PS:舅舅更了.寄生虫?!关士岩在米兰呆了一周,回来后,来不及休息,约见马总。对方已然等的不耐烦,可表面故作镇定,将合约摊上台面,正襟危坐,看着男人笑眯了眼。“怎么样,关少,把合作协议签了吧?!”关士岩端着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两口。“不急,有些条款,有待商榷。”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见其一副公式化的口吻,马总便有些不安。嘴角笑意微僵,真怕他狮子大开口,削减更多利益。“您说说看。”他客气道。关士岩摸过手边的文件打开,悠悠扫两眼。针对某些细节提出异议,比如建立共同账户,聘请专业财务公司打理。很没必要,本身自己工作团队庞大,完全可以交给他这边来做,月末,或者季度审核由对方派人负责。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马总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欣然同意。末了,终于到了关键点,资源配置和利益输出。关士岩颇为不屑的冷哼,尖锐的指出这些条款不合理,他的观点明确,对方想捧红儿子,也得是那块料才行。公司大好的资源浪费在柴废身上可不行。话不至于太过直白,但意思到位。马总脸色青红交加,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以为,对方可能会要求利益分成多些,或者压低他这边的资源配置,没成想,还存在烂泥扶不上墙的事后责任。见其脸色难看,迟迟不语。男人将话头拉过来:“马总,您别这么紧张,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对方强展欢颜,伸手拿起水杯,喝两口,似乎在考虑对策。关士岩见其脑袋转的有点慢,微微一笑:“老兄,放松,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马总知道其商人本色,油滑狡诈,很是警惕:“怎么解决?”“我们都是生意人,高收益存在高风险,你想我让步,那么就该承担相应的风险。”男人满脸正色道。对方皱着眉头,越发的一头雾水。“哎,关少,我读书不多,您有话直说。”他叹息着。想着,实在不行,就将这事搁置下来,回去研究下在说。“既然入了这个圈子,你就应该听说过,对赌协议吧?”关士岩悠悠开口。马总倏地睁大眼睛,脑中灵光乍现。“你,你是说?”他不确定的问道。男人点头,身体前倾,定定的看着他道:“我可以将最好的资源让出去,但需要你签订对赌协议。”人分很多种,有的保守,有的贪婪。贪婪的追求高风险高利润,保守的则见好就收,就拿一部电影来讲,有人对赌,票房达不到预期,便要兜底。你可以参与进来,只要你有信心,玩得开,输得起。马总很是意外,脑袋一团浆糊,不知何去何从,见其犹豫不决。关士岩面带微笑说着:“马总,话我都说清楚了,可以考虑下。”对方听闻此言,只得跟着笑,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合作谈判就是这样,双方需要斗智斗勇磨合。“那好吧,给我两天时间。”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定,霍然起身。关士岩跟着站起,瞅了眼秘书,说了些客套话,眼看着对方被人送出去。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男人的表情很是放松,揉了揉太阳xue:坐了一天的飞机,浑身难受,还得应付这家伙。用手捶了捶后腰,男人慢悠悠的走向休息室。郭思宁起初并未在意,身边的人员变动。直到安静了两天,才觉出不对,那只呱噪的黑乌鸦,怎么不在耳边吵闹?莫不是走了?顺着敞开的窗户往外望。熟悉的轿车,停在不远处,隐约瞧见里面坐着两个黑衣人。看身形,却并没小黑,女孩纳闷的蹙起眉头,不知这些人,还要跟多久。横竖他们跑不掉,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也没什么钱,能有个窝住已经很好,只不过眼看着要开学。meimei的学费没着落?她的学业呢?郭思宁年少,家道中落,心思沉重。也许母亲可以帮她,可父亲一家怎么办?纵有万般不好,可女孩心地善良,还是有些忧心。毕竟她姓郭,监护人是郭松柏。继母是外人,meimei也调皮,时常恶作剧,但血浓于水。别看心理存着怨气,真到关键时刻,还会心存善念。只不过,对方可不领情,见到她,全然没有好脸色,就算继母劝阻都没用,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兴许是因为母亲不肯拿钱的缘故吧?可她有什么办法呢,那天见面并不愉快。mama骂她读书,读傻了,亲疏不分,忘记了过去,那个女人所做种种。还想要夺取她的抚养权,郭思宁其实谁也不想跟,只想学业有成,独立生活,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她在国外的生活虽说单调,乏味,但还算充实。每次拿到期末成绩单,似乎离梦想更进一步,她盼星星盼月亮,就想能长大,长大了,自己变可独当一面,脱离别人羽翼。所以当郭松柏真的拿着合约来找她,金钱利益的诱惑,让其彻底的昏了头,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是后话,眼下,她还是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女孩看得双眼发直,有些无趣,便拉上窗帘,踩着拖鞋下楼。晚饭没吃,如今肚子咕咕叫,想着要找些吃食,对付两口,家里的保姆已经走了,继母做的饭菜不合胃口。也不是挑剔,而是不想看到母女俩冷冰面孔。原本meimei不知道家里状况,可纸包不住火,真相摆在眼前,几乎崩溃。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没了保姆,着实不方便,继母心情不好,哪有耐心伺候周到。所以meimei脾气很大。时不时的言语讽刺,还会拿眼珠子瞪她。继母说不听,最后只能听之任之。郭思宁下楼,发现客厅的灯亮着,meimei站在厨房里,大快朵颐着什么,听到动静,连忙转身。眼见着她,不觉惊慌。女孩不动声色瞧着,她将碗筷藏到身后。郭思宁暗自冷笑,这在偷吃好东西吧?跟小时候一样。有什么好吃食,继母都会留给meimei,虽说家里富裕,唯独娇惯一个孩子,除非对方不喜欢,才会轮到她。女孩努力往下咽东西,也许太过急切的缘故,居然噎着了。不上不下,满脸涨红,郭思宁看不下去,连忙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递过去。对方想也没想,接下,猛地灌进嘴里,片刻后,打了个水嗝,终于好了许多。她心有余悸的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的疏离。“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郭思宁转身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给自己下面。这些天,她可没少吃面,听闻此言,手上动作一顿。“我没想你感谢我。”她小声道。“你也没脸,吃我家,住我家的,已经很过分。”女孩愤愤不平。郭思宁蹙着眉尖,暗想,她还是老样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佳佳,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没有恶意。”她恳切道:“我希望你不要总针对我,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说到这,神情恍惚,往事浮现在脑海。没有留学那段日子,她过得异常苦闷。尤其过日子的时候,她的生日没人记得,父亲只在事后补个生日蛋糕,并多给些零用钱,可meimei呢?盛大的PARTY,会请很多同学来玩。那时,她见不得人,只能在楼上眼巴巴的看着。这还不算,就算父亲的生日,也不被允许露面,还记得有次,保姆看不下去,问她躲在柱子后面干嘛。女孩舔了舔嘴角,说是想要那边的大蛋糕。其实不然,只想下去跟父亲说一声,生日快乐。当着所有人的面,得到认可,她不是可有可无的隐形人。保姆笑着对她说,那好,去换件衣服,我带你过去,女孩惊喜的望着和善的女人,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对方笃定颔首,女孩笑着跑进卧房,翻箱倒柜,将母亲邮寄来的白色小礼服翻出。这是名牌高订,设计新颖别致,上身后,更是活泼靓丽,保姆看的目不转睛,直夸好看,然后带着她,走下楼。从台阶望下去,大厅内人头攒动。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异样。惊呼传来,众人纷纷抬头,女孩从未被这么多人瞩目过,她穿着公主裙,就像真正的公主般。抬头挺胸,无比优雅骄傲。郭松柏知道妻子的脾气,可事到如今,也不好当众做什么。只得迎上前,将女孩大方的介绍给众人,妻子敢怒不敢言,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宾客看笑话。有相熟的伙伴,凑到郭思佳跟前。“这是你jiejie吗?怎么没听你提过,真的很漂亮。”女孩登时气红脸,歇斯底里叫道:“她才不是,只是家里的寄生虫。”没有安全感得孩子寄生虫,这个词也不知听谁说的,年纪小小的同伴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能跟虫子关联的,肯定没好话。这是对方家务事,也不好多言。众人都知道郭松柏离婚后,娶了现在的媳妇。其间并不太平,算是婚内出轨,鸠占鹊巢,很多人私底下对其指指点点,说他发了财,为人不地道。但你说你的,也挡不住男人鬼迷心窍。尘埃落定后,谁还记得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当然,郭思宁的母亲没那么悲惨,相反活得滋润,倒是郭思宁年幼,便在家里处处受委屈。继母为人狭隘阴险,在丈夫面前做的还算可以。背后两面三刀,不说处处针对,也总藏着别样心思,把好处尽量留给自己孩子。最后怂恿男人,将女孩送走,这才算清净,眼下,郭思宁就是其眼中钉,郭松柏见众人对大女儿赞赏有加,很是高兴。继母碍于情面,也不好当面发作。只得强作笑颜,保姆这时,小声说到:“先生,小姐想吃蛋糕。”女孩直觉继母不太高兴,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让其别言语,郭松柏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微微一笑。“那好,先给你切一块。”说着拿起刀叉便要动手,继母连忙走过来阻止。拿眼睛睨着女孩道:“真是没规矩,今天可是你爸的生日。”意思是说,应该寿星老先享用,出于对女人的忌惮,郭思宁连忙往保姆身后躲,嘴里小声嘀咕道:“对不起,我不想吃了。”郭松柏看不过去,怒瞪她一眼。“谁先吃还不都一样,反正都要进到肚子里。”说着继续动手,动作熟练将蛋糕装盘。郭思宁低着头,不言不语,眼巴巴的看着,并不敢接。“给你,你就拿着!”父亲和声道。保姆刚想接过,却被继母瞪一眼,讪讪的收手。女孩迟疑着伸出手去,小声道:“爸爸生日快乐,谢谢!”眼看着碰到托盘,只听到旁边有了动静,扭头去看,所有人都愣住了。郭思佳穿的公主裙也很漂亮,姐妹两个头相仿,气质迥然,女孩沉静甜美,而meimei则嚣张跋扈。娇气十足,气势汹汹的朝着父亲吼。“爸爸,你偏心,凭什么先给她,不给我。”她尖声说道。周围人纷纷侧目,开始窃窃私语。郭松柏的脸色微变,可小女儿骄纵,谁都知晓,连忙又切了一块,递过去。郭思佳两腮鼓起,兀自生闷气,不屑挑了一眼,看向jiejie手中的:“我要那块,那块比较大。”父亲的表情越发难看。这完全是没事找事,野蛮霸道。眼见着,郭思宁满脸惊悸,不知所措的可怜样。郭松柏很是窘迫,手心手背都是rou,看在妻子的面子上,更偏心小的,可大庭广众之下,真要如此,恐怕会落人口实,被说成,有后妈,必有后爹。离婚已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做徒增笑料。他绷着脸道:“佳佳,那块是jiejie的,你若是不喜欢这块,我再给你切块超大的。”说着便要动手,没成想小女儿不听他这套,裂开嘴,继续指责他偏心,这样无端的发作,着实令其光火。眼瞅着众人议论纷纷。妻子终于不能在无动于衷,说到底还是女儿不占理。可郭思宁也太过不开眼,毕竟年长,meimei想要,也不知礼让。其实女孩也想让,只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小小的她,根本无所适从。“别这样佳佳,先吃这块,明天,mama再给你订一个,一模一样的,全给你。”她轻声细语安抚。郭思佳虽然任性,可众人的闲言碎语,令其有些难堪。咬着嘴角,很是不服气,接受的话,似乎就是认输,没了面子,不接受呢,似乎更是不成体统。左右为难之下,急得眼角湿润。眼见着宝贝流泪,郭松柏也跟着慌了神。原本的怒气,烟消云散,向大女儿使了眼色。郭思宁察言观色,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连忙将手中的蛋糕递过去。“佳佳,蛋糕太大,我吃不了,还是给你吧!”她轻声慢语的说道。自从父母离婚,继母对她甚是冷漠,原本爱说笑的女孩,变得腼腆起来,再也不敢大声说话。郭思佳眼看着,对方妥协。喜不胜收,又带着微微得意。理所应当的接过,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带着小伙伴,蹦蹦跳跳走开。郭松柏有些歉疚,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她,宽慰道:“宁宁,你长大了,真懂事,爸爸很开心。”女孩眼神落寞,根本不懂得掩饰。看着蛋糕,全无食欲,默默的发呆,机械性的伸出手臂接过。郭松柏让保姆,将女孩带走,郭思宁就像木偶似的,远离热闹的大厅,回到楼上自己的小窝。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蛋糕。女孩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和meimei不同,爸爸根本不爱她,倘若两个人同时掉进河里,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郭思宁的世界观慢慢崩塌,幼小心灵受到打击。没过多久,保姆便被辞退,而她,也被远送英国,离开故土的那一刻,郭思宁没有悲伤,没有欣喜,脸上挂着成年人的超脱。但这样的超脱只是保护色,在英国并非一帆风顺。背井离乡,文化和语言的差异,让其举步维艰,幸好性格足够坚韧,终于熬了过来,没成想苦难并未结束,父亲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破产。她也不得不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面对两个没有亲情的陌路人。郭思佳很是惊讶,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在她的印象里,jiejie是个少言寡语的窝囊废,mama说过,对方之所以留下,全是因为父亲的钱财。可这些都是自己的,不容他人觊觎。当初离婚,对方的母亲,可是分走许多财产。她若想要,可以去找她亲妈,这般死皮赖脸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家里耗着,简直无耻到极点。最关键的是,现在债台高筑,已经没什么可以分给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孩转身,索性将碗筷正大光明的摆在那儿。母亲跟她说过,不要跟jiejie起冲突。可她脾气上来,便要不管不顾。郭思宁手里拿着挂面,眼睛朝碗里望去,整块的红烧排骨,卖相还不错。不禁冷冷嗤笑,真当自己没吃过吗?在英国,每天西餐,什么没见过,不过,也对,吃的牛排居多。“就字面上的意思。”回来到现在,两人几乎没说过话。能避则避,如今算是正面冲突,女孩也不想这样,谁叫对方言语不敬。若是以前,早就躲得远远的,如今这是没办法,自己钱都拿出去了,还要忍受别人的奚落?郭思佳鄙夷的目光射过来。两人同龄,个头相差无几。meimei气势汹汹的来到近前,上下打量着她。“有什么不同吗?还不是一副窝囊样?”仗着家里有钱,她没少惹是生非。一时间,脾气性情,还无法收敛。只是身边的小伙伴,似乎都不爱跟她玩耍,以前可是前呼后拥。郭家在本地,称不上豪富,但也很有钱,孩子送的是私立学校,并不是顶好那种,但也不差,起码在这个区拔尖。和周围的同学相比,还算出挑。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忍受她的坏脾气。不过,女孩脾气不好,心眼倒是不坏,爱憎分明。只不过,对待jiejie,从小结下的孽缘,血rou至亲,却偏偏难以相处,所以变得刁蛮刻薄,满是恶意。郭思宁满脸不忿,上前一步:“窝囊?我在英国,吃穿可不比你差!”“那都是我爸的钱,你就是窝囊,废物,有种你别用。”女孩大声指责。女孩蹙着眉尖,甚是不解:“我也是他孩子,凭什么我不用?”郭思佳勾起嘴角,露出讥笑:“我爸更喜欢我,你在这个家不受欢迎,你不知道吗?都走了好多年,还回来干嘛?”郭思宁寒暑假虽然回K市,可并不在家中露面。在她的印象中,对方这个人,只是个名字,代号。女孩被戳中痛处,咬牙切齿得眯着双眼,亲情是她永远的创伤。“怎么不服气,我说的不对吗?好的时候,你沾光也就罢了,现在家里搞成这样,你还回来?你就应该滚到你妈那边去。”说着突然间伸手,点着她的鼻尖呵斥道。郭思宁气喘吁吁,双眼喷火,她很想对她说,自己回来,不是为了花父亲的钱,可先前的话,又怎么反驳呢?父亲的却厚此薄彼,偏爱meimei。脑袋嗡嗡作响,似乎受了刺激般,只能圆睁双眼。这些年的种种,历历在目,被宠爱的有恃无恐,被嫌弃的战战兢兢,哪怕是在英国,也得不到父亲关怀。对方一个月能有一次通话,已算不错。同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郭思宁一直想不明白,在英国,人们的性观念开放,因为长相出众,总有人示好,她却视而不见。女孩严于律己,告诉自己,谈恋爱要认真,组建家庭也是。待到身心成熟,事业稳定,才会考虑走进婚姻殿堂,并且不会背叛,对儿女要不离不弃,至于丈夫?有了渣爹先例,郭思宁,投鼠忌器,很怕有眼无珠,所以放任自流,不期待,便不会被伤害。她能管束的把握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