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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庭生对长高的执念很深。景修玄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他人高腿长,几下就出了庄子。她连忙跟上,一起走到庄子外。檀锦看到他们,眼睛一亮,手里不知捏着什么虫子,颠颠地朝她跑过来,「舅母,你看这个能吃吗?」那是一只蝽象,在檀锦问的时候,它排放出体内的臭腺。臭味刺鼻,檀锦立马甩开它,脸上还带着茫然。似乎不知道明明看着能吃的虫子,会何会发出那样的臭气。「舅母…」「这是臭大姐,能吃,但是…味道嘛,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她卖着关子,看到聚拢过来的庭生和赵显。赵显眼露嫌弃地看着地上乱爬的那只蝽象,臭大姐?听这名字就下不了嘴。景夫人还说能吃,不会是诓他们的吧?景修玄从他们身边经过,似乎要朝不远处的山林走去。她与他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就是之前在虎圩峡,对于山林,她本就有好感。此时只觉得若是能与自己的男人一起漫步在山脚下,应是别有情趣。身由心动,未及思考间,人已跟上他的脚步。赵显跟着抬脚,却被庭生拉住,「殿下好生没眼色,你跟去做什么?」「殿下不能跟着,若是殿下跟着,舅舅和舅母就不能给锦儿生弟弟。」檀锦有模有样地指责着,小脑袋还晃起来。「本王…」赵显同时被两人挤兑,好生郁闷。他哪里有其它的想法,不过是因为上次在成国公府的事情。虽然母妃的说法合情合理,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想要弄清楚哪里不对,他得问问景夫人。在进密室之前和进密室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密室有没有什么古怪。没想到,在师兄的眼中,自己是那般不识趣的人。他耷着眼,师兄说是比自己大两岁,其实掐头去尾,算起来真正也就是一岁左右。许是师兄自小沉稳,不知不觉中,他以为师兄比自己大上许多。现在,他都有师兄高了,师兄还把他当孩子。几人的声音自是被走不远的夫妻两人听到,郁云慈会心一笑,自己真是没白疼锦儿。只是小家伙不知道,要想生弟弟,可不是光在一起走路就能生的。一想到生孩子要做的那件事情,她莫名双颊发烫。「你脸红做什么?」前面的男人像是长眼睛般,突然冒出这一句。「我是羞愧,万一要是我不能生养,岂不是辜负锦儿的一片心。」他回过头来,深沉的眼神看进她的眼眸,冷冷地道:「满嘴胡言!」这个女人,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生与不生,何必对他心生愧疚?」哼,把自己这个丈夫置于何地?她上前挽着他的手,讨好地谄媚一笑,「侯爷说得是,若真是要愧疚,那一定是对侯爷您。」「我就更不必。」他说着,眼神缓和下来。对她此时的表现很满意,冷眸轻转,余光瞄到那几个孩子已回到庄子。此时正是午后小憩时分,旷野中没有一个人。唯有他们夫妇。面前是茂密的山林,身后是大片的田野。郁云慈顺着他视线,也发现此事。天时地利人各,真是一个谈恋爱的好时机,好地点。她想着,大胆地把头靠在他的身上。他心一动,任由她偎着。进入山林,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山林之中,以松树居多,还有枫树和其它的树种。每个松树之下,都是铺满地的松针,踩在上面,嘎吱作响。踩出来的路不算窄,加上常有村民来此伐柴,还算开阔。两人走着,听着山林深处偶尔传来的鸟叫声,还有风吹树叶起的「沙沙」声,慢慢地朝前走去。猛然,她发现自己肩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蝽象,纤指一弹,把它弹落在地。它趁机放了一股气体,空气中立马飘起那种怪怪的臭味。她连忙拉着他赶紧连跑几步,避开那难闻的气味。「你还有害怕的东西,还有不敢吃的东西?」他淡淡地调侃着,想起这姑娘在虎圩峡时邀请他吃的生野菜。在她的眼里,除了有毒的,应该没有不能吃的。「我当然有不敢吃的东西,我不敢吃亏。」她随意地回着,就感觉他愣了一下。显然,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你这张嘴…」「我这张嘴怎么了?」他的眼神胶着那抹粉嫩,忆起那软滑的滋味,声音暗哑,「滋味甚好。」她得意地一挑眉,踮脚吻上他。阳光从层迭的树隙间照射下来,点点斑斓的光晕在他的脸上。冷峻的五官,深邃的眼神,无一不撩动着她的心。有什么情绪在她的心间流淌,她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浪漫的东西。回到庄子上的几个孩子各自进屋,赵显心里有事,没法子像其他两人一样睡个午觉。他不时地探着头,看看他们有没有回来。「王爷,您歇会吧,奴才替您看着。若是景夫人回来,一准叫醒您。」小喜子低声地说着,想劝自家主子上床歇一会。「本王不困。」赵显哪里睡得着觉,他自己纠结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定去问景夫人,才得知景夫人出京了。打听到他们的去向,磨了匡庭生许多,师兄才同意陪他前来。那团疑云一直堵在他的心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疑什么,越是不知道,他就越不安。等景氏夫妇二人走进山庄,景修玄打一眼就看到探头探脑的赵显。眼眸一沉,就知道贤王所为何事。赵显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着,干笑一声。「本王有事要问景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第81章纠结郁云慈一猜,必是那日在国公府的事情无疑。她用眼神询问身边的人,景修玄微颔首,自行进了屋子。她走到槐树底下,赵显跟着。「王爷请问吧。」赵显背着手,一脸的深沉。看得她都有些想笑,古代的孩子真是早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认真起来居然有成人的气势。「如此,本王就不绕弯子。实则是一直心存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景夫人与成家表姐等人被困密室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期间在密室中,你们醒来时又看到了什么?」果然,贤王问的就是这件事情。那天的事情,但凡是多想一点的人就会瞧出不对劲,何况是像贤王这样的皇室子弟。元贞说是她自己临时起意,这说辞根本就站不脚。若真是临时起意,为何不是劝说,而是直接迷晕她们?还有元贞不过是国公府的客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随意启动密室?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