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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山势不算太高,许是古代人都用柴火,进山的人多,所以植被虽然茂密,却还能通人。不知跑了多久,眼见着前面没有树木的遮挡。她看不见前路,今夜天公不作美,没有一丝星光。她趴在地上,摸着脚下坚硬的石头。看来,她是到了空旷之地。竖耳细听,除了风声,并没有人追来。她坐在地上,身体差点瘫软。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找到她?她是不是要在这里呆上一夜,然后再出山求救?万一他们就守在路上,等着她自投罗网怎么办?此时此刻,她觉得好茫然无助。这该死的穿越!她站起来,凭直觉自己到达的是一座山顶,或是矮峰的顶部。往下看去,远处还有一点灯火在移动,应是那老鸨和壮汉。他们没有放弃寻找,妇人骂骂嚷嚷的,「五千两银子,你还不快给老娘找!她喝过迷药,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远。」对于他们来说,郁云慈是一个深宅女子,两边都是山林。一个生活在世家内院的妇人哪里敢跑得太远,一定是猫在哪里,躲着不敢现身。那主家付过一千两定金,说是事成之后再付余下的四千两。现在人不见了,她还怎么拿到剩下的银子。天空没有月亮,郁云慈无法估算时辰。那两人不会死心,就算是她等到天亮,只要是往回走,一定是自投罗网。而且,她怕,怕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两人会再找帮手,若是搜山,她在劫难逃。大不了是一死!还能有比落到他们手上更让人恐惧的吗?她把心一横,自己给自己打着气,一头钻进前面的山林。像是下山路,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上山路。越过一座山头后,天色开始灰亮,再登上另一个山头,她看到很远的地方多了几点灯火。那两人果然找了帮手,她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眺望前路,是延绵的高山,无法看到尽头。不知山的尽头又是哪里?她茫然四顾,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人。苍穹之下,树木静止,她心头漫起的是无尽的凄凉,像被人遗弃的小兽一样,不知何处是归依。一个妇人,消失一天一夜,意味着什么?她低头苦笑,原以为侯府会是她的避风港,看来她放心得太早。经过此事,侯爷就算还留她,只怕她也会被别人的口水淹死。索性不如鱼入大海,去这古代天地闯荡一番。只是天大地大,她要去哪里?古代生存这么艰难,她身无长物,又没有户籍身份,能在哪里容身,又要以什么为生?胡思乱想着,脑子里纷纷杂杂。最后竟有些泄气,涌起无力之感。天色慢慢变亮,她已能辩清事物。一夜奔波,不光是身体累到极限,还有肚子,也跟着响起咕咕声。她再一次庆幸自己的专业,能让她辩认出几种能吃的野草。野草苦涩,生嚼难以下咽。为了生存,她已顾不上太多。有的吃就不错,还挑拣什么?继续赶路,沿路上发现了两种能吃的野果子,分别是野葡萄和鸡爪梨。野葡萄看着颜色乌黑,吃到嘴里还是很酸的。尤其是她腹中饥饿,本就胃酸分泌过多,再吃酸东西,只觉得更酸。还有那鸡爪梨,眼下没有到成熟的时候,吃到嘴里有些涩口。她索性放弃,只食用野葡萄。野葡萄再酸,味道却比野草强上百倍。另外她还发现了一些动物的粪便,更加庆幸自己昨夜有惊无险。若是碰到什么猛兽,只怕这条命没有死在外面,也要交待在这山林之中。走了一上午,眼见着日到中午,她实在是累到不行。暗自猜测着,那些人应该不会追上来。他们不会想到自己一个妇人,敢独自夜行翻过两个山头。她很累,累到双腿像灌铅一样。寻了处低矮的树,费了好大的劲爬上去。在粗壮的树干上趴着休息,并且寻了几株凤凰草挂在枝头,做驱蛇之用。这一觉睡得不实。既担心野兽,也担心从树上掉下来。半睡半醒间,从树隙中看到日头已偏西,她连忙起身。这条山脉不知延伸到哪里,若是她今日还走不出去,只怕晚上还要在山林中过夜。强打起精神,她重新开始赶路。不知走了多久,日头已经西沉。远处的天空,被红彤彤的云彩映照着。树林中阴暗下来,渐有凉意。她抬头看着高大的树冠,看来今夜出不了山。昨日是庆幸,今日就说不准了。既然要夜宿,该做准备还是要做。地面上不能休息,只能是住在地面之上。她找来找去,发现有两树之间枝丫交叉,中间像搭出的平台。只稍在上面再架些树枝,铺上干草,应该是一处理想的栖身之所。想到就做。她开始收齐树枝,折断低矮灌木的树枝。忙碌中,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忘记了该有的警剔。当她从一处灌木钻出来时,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紧接着她就被人扑倒在地。脑子里要完两个字将将闪过,鼻腔中就闻到熟悉的男人气息。是他!她心头狂喜。几乎在同一时刻,她之前所有的纠结和无助全部烟消云散。不由得有些想哭,眼眶立马变红,泛着泪花。景修玄觉得身下的人有些不对劲,这样纤细的身子,哪里是那牛高马大的虎二爷?他定睛一看,认出是个女子,且透着一股熟悉。支起身体,把身下的人翻过来,正对上郁云慈泛红的双眼。这女子…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而且还莫名出现在此地。此时的郁云慈,脸上的红疹虽然褪了一些,但看着还是很吓人。加上一天一夜赶路,脸上被树枝划了好几道细细的痕迹。发髻散乱,脸上还有脏污。唯有一双眼睛,美目泛红带着泪光,水盈盈地看着他。他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第63章齐心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锃锃的匕首,因力道没有收住,又发现她不是虎二爷。那匕首斜刺进她身侧的土中,没入过半。郁云慈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泪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之前所有的挣扎都在他的这一声询问中,被安抚下来。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的冷峻英挺,他的眼中没有嫌弃,只有惊讶。「侯爷,您先起来吧。」她的声音有一丝轻颤,带着些许哭意。景修玄这才注意到他们姿势,略有些不自在,撑着身体正欲起身,不想扯到脚伤处,眉头皱了一皱。他放开她,就势坐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