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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来讲,倒是省了自己的一番口舌。「外祖母,都是云慈以前不懂事,生生伤了您的心…」郁云慈说着,当真红了眼眶。范氏一把搂住她,「好孩子,你这样说,真是心疼死外祖母了…」柳氏从袖中抽出帕子,按着眼角,跟着流了两滴眼泪。在她的另一边,站着一位黛青衣服的少妇,正是成国公的二儿媳庞氏。庞氏长得要明艳一些,此时也在跟着抹眼泪。祖孙二人哭了一会,还是成国公夫人先止住泪水,「看我,外孙女多年来头次登门,我竟光顾着哭了。」说着,她让婆子拿来见面礼,锦盒内是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以前郁云慈只在书上看过古代贵妇人出手如何的大方,现在可算是真切感受到了。跟着便是柳氏和庞氏,分别给的都是簪子,一个是美玉的,另一个是宝石的。郁云慈接过后便行礼,礼仪什么的说不上多好看,但胜在还算规矩。范氏似是很欣慰,吩咐婆子,「你们快去,带哥儿姐儿们一起来见过他们的大表姐。」不大一会儿,几个婆子领着八个孩子过来。说是孩子,其实最大的已有十五岁。十五岁的国公府长孙成戟,是柳氏所出。柳氏生的还有十三岁的长孙女成玉缨以及十一岁的成钺。大房的两个庶女,一个是十二岁的成玉穗,另一个是九岁的成玉苏。庞氏所出的分别是九岁的成戈和七岁的成玉络,再加上还不到五岁的庶子成锏。几人一一和郁云慈见过礼,称呼着大表姐。郁云慈命采青取来备好的见面礼,见面礼是侯爷备好的。嫡出庶出的看着锦盒差不多,实则有区别。嫡出的锦盒是描金的,而庶出的则是绘彩的。里面的东西都一样,男女都是玉佩。嫡出和庶出的样式一样,但玉质是不同的。看到她备的礼,成国公夫人似是很满意。国公府里没有与她相仿的姑娘,便是成玉缨,也不过才十三岁。所以见过面后,表弟表妹们就出去了,余下还是几个长辈陪她说话。「景侯爷待你可好?」庞氏率先问着,成国公夫人和柳氏齐齐望过来,等着她的答复。她低着头,作出害羞状,「侯爷待我,还算不错。」「那就好,景侯爷为人清正,定会与你相敬如宾。」「外祖母说得是,云慈会好好替侯爷料理内宅,让他安心在外。」她当然会与侯爷相敬如宾,绝不是夫妻间的相敬如宾,而是会像真正的主人与宾客之间那样相处。范氏看着她的侧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长女。「你长得真像你的母亲…」柳氏亦附和着,「慈姐儿长得确实像大姑姐,也像安妃娘娘。」「可不是嘛,大姐儿去得早,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心就没有一天不痛的。每当我想念大姐儿的时候,我就递帖子进宫,看着安妃娘娘,聊以慰籍。现在好了,看到慈姐儿…我心里好受多了…」范氏说着,又跟着流起泪来。郁云慈忙道:「若是外祖母不嫌云慈愚钝,云慈愿常来陪外祖母说话。」「好孩子,你可得常来。」范氏拉着她的手,拍了一下,又放下。此时,成国公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厅堂。女眷们连忙起身相迎,郁云慈跟在后面。只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虎目烔烔,精气十足。走起路来虎步生威,站在那里就令人心生敬畏,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后面的女子。「可是慈姐儿?」「云慈见过外祖父。」「好…好孩子…」郁云慈低着头,虽然她看不清这位外祖父与两位舅舅的表情,但明显感觉到他们在看到自己的第一刻,表现出来的绝不是欢喜。而是怔神。就如成国公夫人和两位舅母一样。成国公世子感慨道:「长这么大了?果然长得很像大姐…」「确实像大姐…」成二舅跟着道。「云慈见过二位舅舅。」「一家人,不用多礼。」见过礼后,众人才重新落座。成国公在喝茶的时候,看了她好几眼,越看眉头越是紧皱。郁云慈觉得这位外祖父怕是对她还有些不满,忙站起来,道:「先前云慈不懂事,不肯来国公府。实在是方氏…我不愿意看到我娘的东西被另一个人占着,便是什么都不做,我也在留在将军府里碍她的眼…」她这一番解释,令成国公眉头舒展。范氏迭声道:「好孩子,好孩子,可真是委屈你了…」郁云慈低着头,一副难过的模样。「好,你的孝顺,你娘会看到的。既然你已嫁入侯府,以后但凡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寻国公府,外祖父替你做主。」成国公嗓音哄亮,说话掷地有声,令人信服。「云慈多谢外祖父。」能靠上成国公府这棵大树,对于她来说,无形之中多了一层保护。或许将来的日子,有了两座靠山,应该不会难过。她想着,略为心定。男人不久呆后院,喝过一杯茶,成国公和两位舅舅便离开了。到了午膳的时辰,女眷们便在内院摆了一桌席面。国公府的菜色偏清淡,看上去颜色虽然鲜艳,却少油少水。摆在郁云慈最跟前的是一盅汤水,清清的汤底,里面飘着白色的豆腐丝儿和碧绿的青菜丝儿。看起来普通,吃到嘴里却是大不一样。一点不寡淡,反而极为鲜美,那清水般的汤底应是滤过的鸡汤无疑。比起国公府的菜色来,侯府的菜只能说是粗俗接地气。郁云慈吃得极慢,因为要食不出声,她只能轻轻咀嚼,细细地咽下。用过午膳后,范氏要回屋小憩。她这个新相认的外孙女,自是得扶着外祖母。祖孙二人出了厅堂,绕过回廊,穿行过两道月洞门。景墙上攀着雨薇花儿,此时正开得艳丽。嫣粉色的一簇簇开着,散发着芬芳。行走之处,花香盈绕。祖孙二人进了主院的屋子,丫头们一番侍候,范氏很快换上内寝衣物,斜靠在床榻上。郁云慈乖巧地坐在床沿,打着团扇,替她扇着风。屋子里很凉快,冰放得足,当然不会热。「外祖母,其实云慈今日来,还有一事…」「你说吧。」范氏早就猜到她多年后登门,绝不是来认亲这么简单。若她性子真是随了大姐儿,在将军府里隐忍多年,而今必是还有其它的动作。在这样浸yin后宅多年的女人面前,郁云慈并不敢耍什么心眼。她从袖子中拿出那张嫁妆单子,「外祖母您看,这是我出嫁时方氏替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