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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向采青。「夫人,应该是表少爷…」表少爷?郁云慈皱着眉,回忆著书中侯府的人物。似乎确实有一个寄居的表少爷,书中着墨不多。只知道一直养在侯府,是侯爷庶姐的儿子。因父母双亡,侯爷才接到府中。女主嫁进来后,为表贤慧,对这个表少爷还算不错。只不过这个表少爷自小懦弱,性子孤僻又没什么能力。长大后,还是女主张罗,替他娶了亲。他也就一直拖家带口,隐形一般地寄居在侯府,靠着侯府的份例过日子。她想着,朝那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那边有一丛虞美人,她走近,轻轻地拨开。花丛之中,坐着一个小男孩。约四五岁的样子,穿得倒还不错,只不过头发散着,脸上挂着泪珠。被泪水洗过的瞳仁,像黑玉石一般。小男孩似受到惊吓,赶紧站起来,转身就要跑。她这才发现,他没有穿鞋子,小脚丫上全是泥土。她一把拉住他,把他从花丛中提抱出来。小人儿许是不曾和别人如此亲密过,那双墨玉般的眼睛看着她,小脸惊恐着,不知所措。第16章收拾她蹲着身子,与他平齐,直视着他的眼神,尽量释放出善意。小人儿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眼神怯怯的,不敢看她。她慢慢地伸出手,轻柔地摸着他毛软软的头发。一下一下,慢慢安抚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儿没回答,小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很是局促。「别怕,若是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叫我舅母吧。」一听舅母两个字,小人儿就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瞳乌黑清澈,像世间最纯净的墨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孺慕,看得她心头发软,这种对亲情渴望的眼神,她并不陌生。幼年的自己,曾不止一次地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你告诉舅母,你叫什么名字?舅母以后就会给你好吃的,还带你玩。」她轻声地哄着,拉着他的小手。他小手上还有泥,被她一拉,似有些难为情地想抽回去。她半点不嫌弃,紧紧地握着,包着他的小手。小手软乎乎的,让她不由得母性泛滥。小人儿感受到她的善意,终于鼓起勇气,嘴唇嚅着,「檀锦…锦儿…」「原来你叫锦儿啊,一定是你爹姓檀,你娘姓景,对不对?」小人儿露出一副你好聪明的模样,对她的戒备放松了一些。任由她拉着他的小手,一把提抱起来。他长得很秀气,唇红齿白的,是个漂亮的孩子。她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虽然自己亲缘淡薄,但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样让人心疼的孩子。从他的名字中,她猜着,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想,应该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否则不会以自己的姓,来取孩子的名字。「你住哪里,舅母送你回去。」采青上来想接她的手,她摇了摇头。这孩子太瘦了,抱起来很轻,应该三十斤不到的样子。抱在手里,感觉到的都是细弱的骨头。她心抽痛着,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不知道年幼的自己是否也是这样。小人儿的手指了指,采青走在前头,一行人往那不远处的院子走去。还没近院子,就听到有女人大声的说话声。她脸色一冷,这些人,连个小孩子都不好好看着。一大清早的就放任一个孩子到处乱跑,连鞋都没穿,也没个下人跟着。采青的脸也是冷的,走在前面,一下就推开了门。屋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她们在吃饭,饭桌上摆着几个碟子,已经吃得干净。另一有小碗粥晾着,可能就是给锦儿留的。那婆子一嘴的油,身体微胖,满是富态。不知情的见了,还以为是哪个地主老财家的富太太。而那丫头虽然好些,脸上干净,但看圆滚的身形,平日里应该伙食不错。「你们像什么样子?锦少爷不见了都不去找,还在这里吃饭…」采青的声音停了一下,语气更加的气愤,「这…这是锦少爷的饭菜,你们竟然敢吃主子的东西…」「你是谁?」那婆子看采青和传画也是个下人,似乎并不害怕。再看到后面的郁云慈,面色一变。就算是认不出人,光看衣服也知道抱着锦少爷的不是下人。「看到夫人还不行礼,你们好大的胆子?」是夫人?两人忙跪下去,那婆子狡辩着,「奴婢等以为表少爷还在屋子里睡觉…不成想着,他竟然跑出去了…」郁云慈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在发抖,再看着那紧紧地抓着自己衣服的小手,怒从心起。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下人,必定平日里没少虐待这孩子。无父无母的孩子,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深有体会。她至少还有奶奶在身边,且成长的环境比古代好数倍。但就算是那样,自小伴随着她成长的不仅是自卑,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酸楚。那种酸楚,直到她长大成人,每每想起来,都心酸不已。而现在,看到这失恃失怙的孩子,她由然而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仿佛能看到幼小的自己,是如何的期盼着有人疼爱。这该死的两个人,被抓个现形,还敢狡辩,莫不是有所倚仗?「所以你们就放心地在这里大吃大喝,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奴婢该死…」「你们确实该死!」她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脸上差点暴起青筋,若是有的话。她生平最痛恨生而不养的父母,其次是虐待儿童的人。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被父母抛弃,所以对于小人儿,她不由自主地就把他纳为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眼前的两个人,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令人恨不得暴打一顿。奴大欺主,这样的下人留着何用?「采青,叫人牙子来,全部卖了!」采青闻言,为难地道:「夫人,这两人是姨夫人买进府的,身契应该在姨夫人那里。」「好,很好!」怪不得,她就说在古代世家之中的老仆,怎么敢虐待主子?原来是杜氏那妇人买进府的人,她正愁没把柄去收拾那母女俩,不想就这样撞上门来。如此正好,她就不信,一个再不受宠的主母,还能处置不了府中的下人。再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府中下人的身契竟然掌握在客居的表亲手中。无论说给谁听,她都是占着理的。她把小人儿抱得更紧,一个转身,冷冷地道:「把这两人给我捆了!带到姨夫人那里去!」传画体胖,手劲也大。闻言,找来两根绳子把那婆子和丫头绑在一起。婆子和丫头哪里敢反抗,夫人再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