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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一笑,说:“挺聪明的。”他说:“我妈说你和男朋友分手了,要我开导开导你。”他看着前方开车,季蓝把脸扭向玻璃,说:“是啊,分手了,不过没什么好开导的,我挺好的。”她对自己感情的事一概不提,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伤心还是假的。不过依旧能吃能喝,总归在美食面前,心情是不受影响的。她前两天刚分手时,是连饭都不肯吃的,总是被喊了无数遍才愿意下来喝碗粥,于是石曼把今天的转变归功于季豐。她又帮季蓝盛了碗猪rou粥,安慰道:“这就对了,分个手而已,有什么好哭鼻子的,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再放眼看看,身边全是比小苏好的,这不,现成的就有一个?”她下巴指了指季豐,普通的几句唠叨,在加上最后一句话时,彻底变了味。石曼对他们的事,不知情,更不是有心这么说。季蓝讶然抬头看着她,季豐眉心拢着,放下汤匙,“妈,你开什么玩笑?”石曼翻了翻手心,“我没开玩笑啊,我是真的觉得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看你俩也没这方面意思,别害羞,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自然不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是不可能的,一句话表明了石曼的立场。石曼是开明的,连季蓝都觉得在平常家庭有些困难的事,到她这儿,反倒是想撮合起来了。她埋头吃饭,这已经与她无关。有些事,她再也不会去越界。*季蓝和苏景林已经分手了一周了。他们在一起已有两年多,虽说一开始走在一起,是她在季豐这儿受了重创,急需填补尊严,那时候苏景林追求她,她就同意了,但是到后来,就开始越来越当真了。苏景林待她很好,甚至从未对她大声说过话,事事顺她心意,只不过在高考结束后,两人相约填报的志愿,通知书寄来时,苏景林的那份却早已变换了城市。这件事便是他们分手的导火索了。这几天苏景林一直求和,待她冷静下来,认真想了想,反倒真觉得,他们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一方面,四年光阴说短也不短,异地的恋情维持辛苦。另一方面,她也越来越认清,对苏景林的喜欢,不及她曾对某个人的十分之一。的确是喜欢的,但如果说这份喜欢不够深重,那么它就像一滩浅水,细水流长,且掀不起波澜,平静的爱情,迟早会被轻易泯灭。晚上季蓝化了妆,换上亮眼的裙子出门。她十点的时候才从家中离开,出租车停在繁华的街区。季豐刚和朋友告别,孟辰韦送他到车旁。喧嚣还没停歇,只是这种时候,他认为不适合再玩乐。他拉开车门的手顿住,无意间的一眼,看见了刚从出租车里下去的季蓝。她今天穿得很出格,但仅凭背影,他也能一眼把她认出来。车来人往,她走在斑马线,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季豐坐进车里,看着她过去是身影,随即拨通了她的电话。铃声响起,季蓝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想也不想地摁断了。这被季豐注视着,嘴角苦笑,干脆拿了外衣,下了车,随着她的轨迹追上去。急匆匆地快步走着,却没赶上闪烁的绿灯。等新一轮的红灯终于跳停,他站在道路的另一边,但视线中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一抹身影了。*季蓝的同学之中,爱玩的富家子弟不再少数,被他们日夜熏陶,她也从没进过任何一次夜生活的场所。高考后所有人都打着各式各样的旗号狂欢,她也终于被约了出来。灯红酒绿,电音狂躁,有人来找她搭讪。对方的样貌出色,甚至不在季豐之下,她便多聊了一会儿。二十分钟后,他借着端酒杯的动作俯身在她耳边说:“三楼男卫生间等你。”季蓝皮笑rou不笑,一派淡定。她很快跟在他后面起身了,却是从这里走了出去。没喝多少酒脑子就开始晕了,她出去透透气。在意什么,就被什么纠缠。偶尔这种纠缠会让她喘不过气,她只能静心等待一个,能为她解开这盘局的另一个男人。她是多么想开启第三春,但是有句话这样讲——解铃还需系铃人。外面的这些,都是什么鬼啊。夏日炎炎,夜店里的温度是比冰窖还低的,却比不上室外带着温度的夜风。季蓝坐在街边的护栏上,身旁停得全是车。光亮的漆面上流光溢彩,她的头发和头顶的树荫都被风吹乱了,星星和月亮却能纹丝不动。她觉得自己这个意识真好玩,果然是有点醉了,仰脸呵呵一下,又低头看手机。季豐给她打了三通电话,每一通来电时她都清楚,却都通通无视。对面就是一家快捷酒店,好像就是为身后的夜店而专门存在。季蓝谁也没去打招呼,拖着蹒跚的步伐过去了。刚一拿到房卡,她按工作人员的指示往楼上走去,顺便拨回季豐的通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冷冷的“在哪儿”。连质问都是言简意赅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怒气是压抑了多久呢。季蓝有点小得意,也陡然发现,违背地做他不喜欢的事,竟然会这样得畅快。是啊,她不喜欢和苏景林那样的细水流长,现在她喜欢惊涛骇浪了,会翻船的吧?但是,人生就是要拼过一把,管它结果如何。她努力看清房卡上面贴着的房间号,告诉他:“复江路四季酒店,2、217房间……”作者有话要说:☆、第51章季蓝有时觉得,她和季豐就像是轮船和港口。每一艘轮船在海上漂泊,经历狂风与暴雨,最终还是安然返回出发时的港口。因为当她早晨睁眼醒来的时候,季豐睡在她的旁边,她把他的手臂当成了枕头,他也甘愿把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整晚。这一幕是和七年前在快捷酒店217房间的早晨如出一辙的,所以让她产生了错乱感。季蓝才打了个哈欠,他就睁开眼了。他好像早已经醒了,见她还没醒,就在一旁假寐。其实已经不早了,不过今天是周末,他们可以任性地睡到自然醒。季蓝翻了个身,把脖子从他胳膊上起来,趴在床上玩着自己发尾。她说着担心的话,表情却一点也不受影响,“昨晚又没回去,石阿姨问起来我怎么说?”季豐哑哑地笑了两声,说:“就告诉她,你去给她生孙子了,她会体谅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