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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书城买书，李知遥买了好几本工作用的书，我看到书名就不想往下看了，里面的内容更是一句话都看不懂。我买了一本金融数学，买了一本经济学讲义，然后我们找了个咖啡店看书学习。 金融数学本来是我们这个学期要上的课，我看过章节内容，和寿险有共同之处。 我一边看书一边记笔记，学习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能看得进去书里的内容，也能消化理解，但是要长时间高效地学习，我还是做不到。 我想起我曾经跟医生哭诉，我的学习效率不够高，我做不到专注，医生说，做不到就不要做。 以前我对这种摆烂的态度非常的唾弃，但是现在我完全奉为圭臬。 我记了一会儿笔记就开始看手机，刷未读消息，再刷刷微博。 李知遥没拦着我，他还在学。 “你去买杯咖啡吧，我要一杯拿铁。” 我拿着手机走了，罪恶感更轻了。 看，我不是不学，是去给李知遥买咖啡了。 买完咖啡回来我接着看书，我看不太进去，一边看一边走神，我的思绪在公式和心事直接来回横跳，最后干脆放空发呆了。 我熟悉这种感觉，生病之后我的注意力一直很容易涣散。以前我会谴责自己的不专注，为我的走神惭愧，但是现在我完全懂了——如果走神了再专注回去就好了，这不是值得谴责自己的事情。 每次我想摸鱼的时候，就会看到李知遥坐在我对面，他一边看书一边记笔记，头都不抬，俨然是我自主行为的指向标。我要尝试去控制自己，因为我想回去读书，就不能一直松懈。抱着这个心态，我坐在桌子前和李知遥学了一下午。李知遥只有放下笔喝咖啡的时候会看我，他今天没戴眼镜出来，袖子挽了上去，露出有些细瘦的小臂。 我第一次在婚礼见到李知遥的时候，是他最圆润的时候，那时候他从美国刚回来。后来我回学校，我们勾搭在一起时，他已经跑去健身了，后来工作忙起来就不健身了。但一直以来他越来越瘦，反倒是我越来越圆。 我最近一次上称时，已经比我之前重了快二十斤，我万念俱灰，我爸妈喜逐颜开，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瘦的，永远都还不够胖。 李知遥靠在椅背上，喝着咖啡，翻看他写下的笔记，我也在看。可惜我和李知遥不是同学，不然他的笔记肯定对我的学习大有裨益。 “晚上想吃什么？” 我说我不饿，不想吃。 李知遥挑眉，“那不在这边吃了？” 我点头，今天中午自助餐吃太多了，我晚上甚至都不想吃了。 李知遥开车，我们回家。 我身上都是烟熏rou烤蒜蓉火锅料咖啡的味道，我忍受不了这些味道一直留在身上，我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钻进洗手间洗澡。 李知遥在外面煮咖啡，洗澡的时候我闻到了咖啡的香味飘了进来，我急着出去喝咖啡，擦拭身体时才想起来一个要命的事情。 我从家走的时候带了换洗的内衣，但是没有带外面穿的衣服。 我把李知遥喊来，他问我要穿他mama留下来的衣服还是穿他的，不等我做决定，李知遥就走了。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自己的居家服。我把头发卷起来，出来吹头发。李知遥把咖啡端过来，让我自己端着杯子喝，然后他来帮我吹头。 “我妈的衣服好多年没拿出来了……” 他把吹风机开到最大，呼呼作响的风声掩盖了他的声音，我只能闻到香气扑鼻的咖啡。我端着杯子小口啜着，水汽飘起来，打湿了我的脸，我惬意地眯起眼睛。 头发吹完了，李知遥把吹风机拿出去，回来的时候我喝完了咖啡，我把杯子递给李知遥，李知遥接过杯子，却没出去，俯身下来亲我。 我们嘴唇相贴，他把我压在床上，毛衣贴着我的皮肤，我们安静地抱在一起，李知遥的舌头伸进我口中，与我缠吻，呢喃着，“好香。” 我忍俊不禁，手从衣服下端伸进去，摸到了满手温热光滑的皮肤。手指一路摸上来，捻住小小的rutou，搓揉起来，李知遥哼了一声，想过来逮捕我行凶作恶的爪子，我的手“夺路而逃”，躲过追捕又从他的裤腰里伸了进去。我抓住李知遥的臀rou，狠狠捏了一把。李知遥喘了起来，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下巴上，我摸到了臀缝中间那个小小的xue，xue口还在肿着，这里昨天流了很多水，还吃过粗硕的东西。 李知遥有点抗拒：“今天……别插进来了，还有点痛。” 我想起那个买大了的玩具，太粗太长了，昨天做完后我去清洗假阳具，才发现那个尺寸有点太夸张了，我对“把超人类尺寸的假jiba塞进李知遥的屁股里”也没有什么兴趣和偏好，直接重新下单了一个新的。 我躺在床上枕着被子，有点犯困。李知遥的手臂撑在床上，一直盯着我，时不时低下头来啄吻我。他又开始逗我了，以前也总是这样。李知遥戳我脸上的rou，叼住我的嘴唇又亲又咬，他躺下来，靠在我身边，我的腿插在他双腿中间，两人紧紧抱着。 我打起精神，找了个话题：“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情？” 李知遥笑出声，“我爸妈吗？” “嗯。” “他俩……都很有趣。”李知遥把枕头从床头扯了过来，我们一起枕着。 “首先你要知道一件事，就是在我们家，所有人的意见都不重要，除了我妈的。” 我想了一下，李知遥他们家应该是三位男性和一位女性，这种家庭组成下，mama一言堂的局面似乎很合理。李知遥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要从哪开始讲。 “给你讲我mama吧，她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表示我认真听讲。 李知遥的语气像是在给我讲故事听，引人入胜，哄着我似的，“我以前也得过和你一样的病，其实我哥也有这个病，我们都是从mama那里遗传来的。” 爆炸性消息，我大吃一惊，猛地坐了起来。李知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把我按回床上。 “我妈小时候有自闭症，不说话，读书后又患上很严重的抑郁症。”我听到了自闭症三个字，脑子里瞬间蹦出了爱迪生、达尔文、牛顿等一系列名字。 “但是我说她很厉害，是因为她真的很聪明，不管学什么都学的非常出色，她是双学位的硕士，还读了博士，在遇到我爸之前一直在做科研。” 我忍不住问：“那遇到你爸爸之后呢？” 李知遥笑了：“结婚生我哥去了。她生完我哥后病的更厉害了，就被我爸带出国治疗了。我爸当初追了她很久，她一直不搭理我爸，她对男人和金钱都没兴趣，因为她觉得男人都太蠢了。我爸当初跟她约会时，她就直接骂我爸蠢货。”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这种心态，人一旦聪明到了一个境界，和周围的人说话就会很累很没意思，向下包容的时候不仅要迁就他们的理解能力，还会限制聊天的内容。聪明的人更像一个讲述者或者引路人，只能帮别人总结，自己却不能获得更深入的思考成果。 李知遥也跟着我笑，“所以我爸一直以来对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我小时候看他们吵架，都是我爸一个人在发脾气闹情绪，我妈压根不理他。” 我对李知遥的mama产生了无限的仰慕，太帅了，我能抵抗帅哥，能抵抗金钱，也能抵抗爱情，但是三个一旦结合起来，我就是一只摇尾巴的狗。 “那你mama为什么会和你爸爸结婚？听你这么说她对恋爱不热情嘛？” 李知遥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爸在她口中就是屁都不懂的笨蛋，只会赚钱的蠢货。但是我觉得她还是喜欢我爸的，不然也不会放弃最热爱的工作去结婚吧。”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我想看看你mama的照片，有吗？” “有的。”李知遥打开微信，翻了好久，“我爸的朋友圈里全是她的照片，你自己慢慢翻吧。”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照片里是一个留着长卷发的中年女子，背景是一个绿化很好的公园，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但是惊人的美貌依旧顽强地抵抗住了岁月的侵蚀，保留在她身上。李知遥的mama是很标准的美人，修长浓密的眉毛，大眼睛，双眼皮，饱满的红唇，很有七八十年代港风美女的气质。照片里她化了妆，美艳动人，敷衍地朝镜头笑着，表情有些不耐烦，她似乎不喜欢拍照，但是又是什么让她心甘情愿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呢？ 我翻了很久，全都是李知遥mama的照片，她有很多漂亮的裙子，照片里没有重样的，有些衣裙都是现在的风格，但是在她身上居然丝毫不显突兀。我算了一下，李知遥的mama大概六十左右了，但是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我终于翻出来一张李知遥爸爸的照片，我知道李知遥爸爸长什么样，百度可以搜到他穿西装的照片，但是我第一次在照片里看到他出现在妻子身边。他在搂着李知遥的mama，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有点傻乎乎，而李知遥mama把手搭在他肩上，动作很亲密，但是表情就像老僧入定，脸上写着四个字“佛爱世人”。 我问李知遥，“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李知遥接过来看了一眼，“不记得了，他俩在美国拍的。” “有你们全家的合照吗？” 李知遥皱起眉，“有……肯定有的，但是一时半会儿翻不出来。”他打开手机相册开始翻，“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们拍过全家福，不过这也好久了……翻不出来了，改天我找到给你看。” 我皱了皱鼻子，趴在李知遥身边，端详他的面容。看过李知遥爸爸mama的照片，我忽然发现李知遥遗传了父母相貌里的优点，mama的脸型、嘴唇，眼睛眼窝鼻梁却和爸爸的如出一辙。李知遥有点像女化的爸爸，而李知程更像男化的mama，我好羡慕。 “还有呢？继续讲啊。” “还能讲什么……我妈生完我哥那几年和我爸的感情其实不太好，我妈就自己跑出去上班了，逼着我爸在家带我哥，据说那段时间他们吵架很频繁，所以我哥的童年过的没我好。” 我回想了一下李知程的性格和神态，如果他和李知遥都生过病，那李知程的病应该要更严重。 我突然想到一个恶俗的问题，“你爸爸mama更喜欢你还是你哥哥？” 李知遥居然答得很快很坚定，“我爸喜欢我哥，我妈喜欢我。”他看到我惊诧的表情，又笑着补了一句，“这个问题他俩之前就讨论过了。” 我很吃惊：“为什么啊？” “我爸喜欢我哥是因为他们都是商科的吧，并且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我爸很满意，他或许是认为我哥这么风流是件好事。我妈是研究人工智能的，和我的专业也比较靠近，重要的是我总是支持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 我细细回味着李知遥跟我说过的事情，我很喜欢听这样的内容，我又一次从李知遥身上获得了归属感，他的分享让我觉得这个人是真实的，是属于我的，此时此刻正和我躺在一起，我摸得到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于是对他的未来也有了一些信心。 李知遥把手机放回桌上，搂住我的腰，把我勾进怀里。 “怎么样？这些故事公主听的满意否？”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给了四个字，“意犹未尽。” 李知遥又翻身把我压在床上，深深地吻我，捏着我的下巴，他好香，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和残余的男士香水味一起冲进我的鼻腔，这就是李知遥的味道。 “下次再给你讲更多的，现在，劳烦公主殿下宠幸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