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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平行世界》第二篇

    

碧荷《平行世界》第二篇



    碧荷《平行世界》第二篇

    (这是随便写的,大概就是平行世界里的另外一个可能吧。

    比如古诗和张笑在一起了。想点写点。)

    长长的餐桌摆上了鲜花,屋外树荫茂密。粗壮的树木围绕住了围墙。阳光星星点点,从木架上落了下来,刚好落在了桌子和地面上,也落在男人右边那写着发文和“xxx2”的红酒瓶上,留下了一片一片的斑。

    男人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他眉目俊美,身材标准,衬衫结白,袖子挽起,露出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视线从坐在旁边的一对男女掠过了。

    都是老同学。

    十几年没有回国了,难得回来一次,总要约个老同学聚聚。开一瓶两万美金的酒,吃上一顿自带大厨的法餐。视线从面前的一对男女面前掠过——女人穿着宽松的衬衫和裤子,容貌比起二十年前,倒是差别不大。

    “林总你可总算回来了,”

    对面的女人还是大大咧咧的,和当年不改,“你当年一去美国就不回,”她看了看旁边的先生,“我后来还是听张笑说你在美国的,这十多年都不肯回来?咱国内就这么不受你老人家待见?”

    “哪里。”

    男人举起了酒杯,和老同学碰了一个,女人也举起酒杯碰了。抿了一口红酒,男人放下杯子,靠在椅子上看着女同学,嘴唇微勾,“我倒是早想回,这不是一直忙?”

    “哎呀你现在在华尔街——”女人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先生已经打断了她,“致远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天盛收购tujrik的案子吧?”

    标价600亿软妹币的收购案,放在全球也很是令人注目,这显然已经值得这个在华尔街搅动风云的男人亲自回国出面处理。

    “那是老头子的事,”

    是不是为了这事回来?男人摇摇头,口风不露,却只是扯开话题笑,“要说我这次回来,种花真的大变样了。我看以前的黄海歌剧院,居然也搬到了滨江一路附近?”

    “是啊是啊。”老同学只是笑,“这十几二十年,国内变化是一日千里,致远你要是有空,不如我就带你好好转几天——”

    男人微笑不语。

    说到底,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地产商的独子,男人在国内的房屋可称得上遍布各地。刚刚提到的这个滨江一路却有些格外不同,这是他那个在破布斯排行榜上永远只离首富只差0.01公分的老爸,当初在建这个小区的时候,亲自为他督办建建的婚房。说来惭愧,明明是出生于某个“多子多福”观念严重的城市,优秀的儿子却直到这个年纪也还是单身——白瞎了那套“风水绝佳”的婚房。

    因为未婚,也没有人去住,只一直空着。

    不过倒是无所谓,空着的房子多去了。

    “这个牛rou味道挺好,是澳洲运来的?”

    女客人吃了一颗牛rou粒,想起什么,又拿着叉子抬头笑,“诶林总,我以前看八卦,说华尔街纸醉金迷的。”

    她拿餐巾点了点嘴角,笑,“说有人早上吃早餐,都要吃凌晨在南极捕捞的鳕鱼,每天早上还要用飞机六点钟前运到,还保活保鲜——”

    “有这回事?”这个女人当初读书的时候就大大咧咧十分八卦,男人端起了酒杯,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微微的烦躁起来。他薄唇微勾,抿了一口酒,压下了嘴角的不耐,“这都是以讹传讹吧。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

    十八岁离开种花,再回来已经三十六。

    他在美国的时间已经和在种花一样长,所以到底哪里才算是他名义上的故乡?

    “你看你这房子,”对面的女人还在说些无谓的话,叽叽喳喳,“这么大这么漂亮,林总你也不回来住,岂不是常年空着?”

    “这回美国当选的新总统南希,”是老同学张笑在和他聊天,“还是个女黑人,听说还是个同性恋,多性别者?还是印第安少数族裔?她上台以后,对花政策很是凶猛——”

    “古总的事业做的不错啊,”

    红酒已经去了半瓶,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微微的不耐烦,却也只是靠在椅子上笑,“我上次怎么还听我妈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不是你?”

    “啊是啊!林阿姨!”男人提起这茬,女人想起了什么,又来了劲,嗓门嘹亮,“是去年了,去年我们公司承接了一批珠宝的拍卖代理——没想到居然阿姨也来了。她居然还记得我!我真的太震惊了!阿姨记忆力可真好,一听我名字,就问我高中哪里读的,我们聊了半天,聊到高中,阿姨说她还记得好多高中同学的名字,什么李韵啊,李芷霞啊,吴可啊,梁碧荷啊——”

    阳光星星点点,从木架上落了下来,刚好落在了桌子和地面上,洒落了一地的斑点。女人的声音就在耳边,“还问我们现在都在哪里过得怎么样。阿姨她真的可帮忙了,还帮我介绍了好多客户——真的是要谢谢她。”

    男人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没有说话。

    一万六美金一瓶的红酒就在他手边。

    阳光落下。

    “高中?”他突然说,“你们还聊这个,我都不记得了。我记得当时有李韵——”

    “李韵现在在京城当医生,精神内科的。她前几年还去哈佛进修过,咦她没有联系你?”

    “那李芷霞呢?”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笑提问。头上的日光倾斜了一分,光斑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在国家电网。”老同学似乎真的对所有的高中的同学如数家珍。

    “吴可?”男人抿了一口酒。

    “她去墨西哥啦,出差。”

    “还有谁来着?”男人的手放在桌子上,微微的空握,面色不改,“我记得还有——”

    “张为为梁碧荷张雅。”

    女人说的兴高采烈,“张为为在天意,张雅在创业,开了个火锅店;梁碧荷在当凤凰山一中当老师。”

    男人面色不改,笑吟吟的,没有说话。

    “咦老张,”不过只有一句话罢了,这个聒噪的女同学却又不说了,只是去拍自己的老公,“这个澳洲牛rou真的不错,下个月我们也去澳大利亚——”

    男人垂了眸,又抿了一口酒。

    “上周我还看见梁碧荷了,咦?”女人的声音却又响起,是又扯了回来,“也不知道林总你想不想见她,要不然我就喊上她了。她其实最近也正在S市这边学习——要学一个月呢。上周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哎呀她也结婚了,还给我看了她家宝贝儿的照片,四五岁的一个小男孩,眉清目秀的。”

    “她老公好像是J市的公务员吧?也是过的不错了。哎呀咱们高中的时候,林总你是最棒的,不过在结婚这件事上,你倒是落后了。”女同学只是笑,“你要找个什么样子的?我看阿姨也着急了。”

    结婚。

    光斑落在地板上。

    落在桌布上。

    落在袖子上。

    落在裤子上。

    落在头顶。

    一万六美金一瓶的酒。

    一个亿的房子。

    八百万的表。

    男人面色不改,嘴角含笑。手指不知何故已经微微的抖了起来,他松开了酒杯,放下了手臂,拳头握捏,声音温和,“那你该喊她一起的。”

    这是老毛病了。

    手抖。

    此刻,就连后背都发了微微的汗。奇怪,不过是多见一个老同学罢了。

    “谁啊,梁碧荷?”

    “那我现在喊她?”女人伸手要去摸手机的样子,“她来不来哦?她一向不怎么参加同学聚会——”

    她又看了看对面眉目俊美面色含笑的男人,拿起了手机,“不过林神你在这里,她肯定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