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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正一边努力配合他的表演,一边暗自叹息艺术家的癖好确实都格外奇怪……男人又是轻松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此前一直纠结于会不会被蜜萝发现,万一被发现该怎么办,如果不被发现,用“音乐天使”的身份又该怎么同蜜萝相处才合适之类的问题,甚至为此几次避而不见,真是……不能更傻了。事实上,作为不得不对一切生灵乃至自然天气都满怀警惕挣扎求存的末世之人,蜜萝当然不像亲人朋友们以为的那么好哄。只是在这个相对平和的年代,蜜萝也想试试老一辈口中无限怀念的安逸生活。明白地说,当明知背叛造成的伤害有限时,交付信任也就容易得多了。“请您赐予荣耀,接引我的灵魂……”克莉丝汀也温顺地面对化妆室的大镜子行礼,她看上去倒是真正的虔诚极了。作为神父时,鉴于蜜萝惊人的天赋和过于强烈的个人风格,埃里克并没有太多的开口示范。但克莉丝汀,这个对音乐的热情被严酷现实深深掩埋的姑娘显然需要他更多的引导。于是蜜萝也有幸得以享受了一次“音乐天使”倾情奉献的饕餮盛宴。或者说这本就是埃里克借教导克莉丝汀的机会向蜜萝尽情展示自身歌唱的魅力,而蜜萝并未让他失望——到最后,她与克莉丝汀都加入了歌唱,尽管他隐隐感到,在这奇妙的重唱中,属于蜜萝的部分不知为何仍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蜜萝,我的爱,究竟要怎样的泣血的歌声才能抓住你的灵魂?狂热的终曲过后,埃里克对上少女清明如昔的眼光,一种熟悉的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这就是你终于忍不住要将她绊在剧院——你真正的巢xue的原因了。男人对自已冷笑。这一刻,埃里克再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仍未有半分走近蜜萝的心灵,但即使只能如此卑鄙地引诱,他也想要离少女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哪天那无心的美人儿终于厌倦了你这藏头露尾的朋友,你也好哀求她回眸一顾,或是……埃里克慌忙掐断了自己的思绪——他并不精通讨好女人,即便如此,他也感到自己将要冒头的那个主意对一位年纪正好的女孩儿,尤其是蜜萝来说实在是过于残忍了。☆、未闻之誓克莉丝汀原本担心蜜萝触怒严厉的音乐天使,但当她发现自己的小meimei与天使相谈甚欢时又忍不住有些淡淡的酸意。她知道音乐天使理应更加偏爱蜜萝的嗓音——不同于她自己最初连曾经的清纯甜美都已不在而毫无特色的嗓音,蜜萝的高音如太阳般明亮辉煌,低音如月光般温柔醇厚,而中音……她的中音在很小的时候就已隐隐展现出漫天繁星般变幻莫测的奇异特质——尤其是,以她横跨整整四个八度的宽广音域,大多数歌者的高音与低音也有很大一部分被算进了她的中音区域。可那音乐天使难道不是蒙受父亲的托付……金发少女垂下眼帘,遵照音乐天使的指示驯服地退出了化妆室,把蜜萝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您真的不打算带点吃的回去吗?上了这么久的课应该挺累了吧?尤其还得保持音乐天使的威严。”蜜萝竖起耳朵确认克莉丝汀已经走远后,立刻又殷勤地向自己的新朋友推荐起自制的糕点来,“虽然它们有些凉了,但放进烤箱热一热还是很好吃的——记得在烤箱里放上一小杯水,那有助于保持口感。”“不得不承认,假扮音乐天使教导克莉丝汀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她和mama都那么虔诚地信奉她们的神灵——或许我也该做点儿什么帮帮她?”虽然看惯了末世老一辈人各种奇怪的心理症状,蜜萝并不觉得克莉丝汀这种轻微的忧郁是什么值得重视的事情。埃里克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蜜萝就已完美地帮他编造出了伪装天使的缘由,黑发少女自顾自地感叹:“说实话,我一直都不赞同mama跟克莉丝汀对于死亡的态度——我觉得那过于软弱与郑重了。”郑重?不知为何,埃里克被这个用词激得在心底打了个寒颤,但他还是默认了蜜萝的说法:“克莉丝汀很有潜力,我不希望她荒废这难得的天赋。你之前也听过她的歌声了——只要再等不到一个月,她就会成为巴黎歌剧院最大的惊喜。”他对克莉丝汀也是满意的,或者说单就学生而言,克莉丝汀其实比蜜萝更令他满意。通过埃里克两个多月的悉心教导,金发少女已基本解决低音不发达,高音生硬以及中音暗哑的问题,对于胸声的秘诀也有所了解,只是气息的运行还未臻于完美——当她解决了这最后一个小小的问题,他自有办法为她的歌声插上翅膀,引所有幸运的聆听者一同进入那超凡脱俗的境界。事实上,克莉丝汀的天赋只是不及蜜萝,与寻常人相比,也是难得的好嗓子;而比起在他的音乐国度中恣意游荡的黑发少女,克莉丝汀才是完全由他精心雕琢的杰作。每一句唱词都跟随他的牵引,每一个音节都带有他鲜明的印记,而当她离开他,就又归于平凡——这令他很难不将那金发少女当做自己音乐与精神的化身。不久后这乖巧的化身就将替你去俗世中高歌,届时你的音乐与你的精神将把她送上云端!而她,将是你的胜利果实,是你征服世俗的第一面旗帜——一切鲜花与掌声都属于你。埃里克是如此坚定地相信并愈加热切地期待着。他下意识地忽视了某个近在眼前,且比克莉丝汀更加惊艳的歌喉——即使自负如埃里克,也没法骗自己说那是属于他的歌声。不过……埃里克想起黑发少女提起家人的信仰时近乎轻慢的态度,忍不住试探:“蜜萝,听上去你只对你家乡的神灵心怀敬畏?”“我还以为只有神父才会格外关注这种问题。”蜜萝难得迂回地回答——在这个全民信教的地方,又不是只有神父才笃信天主的神威,而她一点儿也不想因为“信仰”这种对自己来说子虚乌有的事儿跟朋友的朋友闹掰。“蜜萝,正如我的老友埃里克所说,你的技巧几乎无可挑剔。”得到这个答案,埃里克倒并不觉得惊奇,当然,像他这种几乎是被神遗弃的存在更不会有什么矫正异教徒的觉悟。他甚至感到些许轻松,毕竟,若蜜萝不是天主的信徒,那她有朝一日得知真相,对他这“恶魔之子”也当少几分厌恶与恐惧吧?男人小心斟酌着言语,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太心急同蜜萝交换名讳:“但情感之类的感悟,通常是很难直接传授的——我的建议是,你从现在开始同我学习乐器,这应当也正是埃里克将你托付给我的目的。”“事实上,不同的乐器音色特质与演奏方式也各有不同,这有助于使你更加直观地感受情感,至少也能开拓眼界。而且,我们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