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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她骂了两句。“榆木疙瘩,没眼色。”李宓一直一言不发地听着,等导演走后,旁边工作人员才安慰她。“我们导演就是脾气上来,嘴毒了点,平时挺好的,别看他现在指着你鼻子骂,保管明天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李宓扯了个笑,点点头。休息室,应嵘稍微休整后,就要出去继续拍。导演摁着他:“你就饶了的这副身体吧,你在这样瞎折腾,我剧组完工遥遥无期。”“替身早就找好了,下场继续让替身上。”应嵘一言不发地解开腰上的束缚带:“不用,我亲自上。”导演知道应嵘平日里工作狂,但也不能不要命,态度难得坚决:“不行,你不能再上了。”应嵘一个眼神扫过来。导演气势弱了一点:“这次你得听我的。”应嵘让人来补妆:“我心里有数。”导演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你那是有数?你分明是不要命了,你腰还要不要了?男人腰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应嵘冷眼:“我腰肯定比你好。”导演:“……”应嵘执拗要亲自上场,剧组没人能劝得住他,大家几乎是如临大敌。甚至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叫了救护车。跟了他好几年的助理,也摸不准应嵘怎么突然在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上坚持。回到拍摄场地,李宓还在热身,导演过来。唬着一张脸道:“不许出错。”李宓点点头,只要应嵘不出错就行。工作人员设备准备就绪,现场开拍。李宓打的毫不费力,游刃有余,这是她多年积攒下来的自信,她这身段打戏,已经属于业内佼佼。导演在镜头前看了李宓的部分后,比较满意。虽然这个女演员看着像是个榆木疙瘩,但是功夫还是有的,很会拍,会找镜头,也理解了应嵘那吹毛求疵的性格为什么指名道姓要她。紧接着导演的眼神紧紧跟着应嵘,一上场的吊着威亚的应嵘落地后脚步有些踉跄,但很快站起来。导演没喊停:“继续继续。”两人有一部分对打的戏份,应嵘手里拿着的虽然是道具,但重量也不轻。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应嵘皱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李宓强制让自己不要想这些。这部分拆招两人都是有武术指导在旁边一招一式教的,两人都是很认真配合的样子。这部分打戏分三段,前两段完成的很顺利。导演喊停之后,提醒各部门:“下面是落水,后勤部门准备好?”李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着应嵘:“你这身体能落水?”这是十一月,虽然不是太冷,但水里的气温也就是几度。应嵘现在落水,他真敢。应嵘松了松不舒服的绑带,以一种莫名嘲讽的语气道:“你不是不在乎?”李宓就知道,应嵘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明明有选择,还是要让她亲眼看着,他腰伤是因为她,就算应嵘什么都不说,但这一个举动就已经够了。李宓忍着要去关心他的冲动,一个塞一个似的冷脸。她已经不喜欢应嵘了,也没有心情再去上赶着关心他,而且关心他身体的人那么多,不少她一人。上学那会儿应嵘拍戏就落了一身毛病,李宓那时候把他当宝贝,他身上拍戏划了小口子,李宓都要心疼半天。这会儿她连眼皮子都不会多掀一下。所以,应嵘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见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李宓接道:“随便你!”然后应嵘就真的就走了,准备下一场水里戏去了。他披了一件大衣,去导演那儿看刚才的拍摄情况。导演赞不绝口:“拍的很好。”应嵘却不太满意,他每一个动作都仔仔细细地看,指着道:“这个地方不行。”导演真是怕了他:“没关系,那个小动作待会儿可以减掉。”应嵘摇头:“不行,重拍。”导演心里想,我一个做导演的都没这么多要求。最后还是遵从应嵘的要求,这部分重拍了。李宓没什么意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应嵘。越发觉得这人可能脑子不好使。第三遍拍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到极限了,本来就还在康复中的腰,彻底直不起来。李宓见他隐忍的神情,再也掩饰不了自己心里的怒意。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李宓走到应嵘的面前。应嵘还在撑着,勉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眼跟以前一模一样,清冷、没什么温度。他可以维持最有涵养的礼貌,最完美的笑容,但是那双眼,即使是看着李宓也没有温度。李宓伸手解开他的外衣,应嵘站着没动,任她碰自己。他确定,李宓脸上的是担心,是害怕。她怕自己死掉,应嵘无比的确定。这一瞬间,他心里是畅快的,他确定李宓没有忘记他。得到这么个信息之后,应嵘放松下来,他也真不是拿着身体去受虐。在场的工人员见他俩突然停下,以为发生了什么,正想想上前去,却见场上对戏的女替身突然扒了应嵘的衣服。所有人:“!!!”而男演员没有任何的躲闪,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所有人张着嘴,瞪着眼:“???”“导演?这个……”导演衣服吃瓜的表情:“等等,看看是什么个情况。”因为拍的是古装,应嵘身上的衣服穿得非常繁琐,李宓解到第二层时,就没法下手了。应嵘好整以暇地帮她,自己解开。围观的工作人员,脸上表情丰富多彩。这女的什么来头,应嵘居然任由她摸,不还手,还自己脱衣服。助理眼看着不对,上前去,小声地问:“嵘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应嵘摇摇头,一副没事的样子。导演突然想到起一句话来,他们在酒桌上经常会聊起这位大佬的私生活,有人爆料说,应嵘在大学刚毕业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好像也姓李来着。叫李什么?导演绞尽脑汁,李什么。李宓解开他的外衣,只剩下一层里衣时,伸手探到他的腰上。隔着布料,应嵘的腰上贴了一层密密的膏药,她抬头,满脸不可置信。“腰成这样,你还折腾?”应嵘一副无所谓,他的这副神情落在李宓眼里,是很可恨的。他任由李宓探在自己的腰上,确定自己被摸了个遍后,才慢慢地把衣服穿上。“心疼了?”李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