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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希望自己的家庭,会遇到这种灾难?”阮万清重复以前和她说过的话:“妈,你别忘了,当初救人的决定,是司南自己做的。既然敢做,他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就应该想到,这之后会出现的任何状况。”“如果没有这个胆量去承担,一开始,不如做懦夫好了,就不要去救!”“这就和做投资一样,任何事,它都有风险。一旦做错了一个决定,很有可能满盘皆输。”“我们家险些破产,这种事,你不会比我更不了解。别糊涂了!”岑凤华也想不到,她的儿子会做出这么冷酷的言论,看着他,忍不住指责。“你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吗?你现在说这种话?这么置身度外,这么冷血。所以,当年歆雅走了以后,你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娶沈黛,是不是?”阮万清开始爆发:“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每天都要去处理公司的事务,回来还要照顾司南的感受。和沈黛离婚后,我就没有再娶了,就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就是怕他再胡思乱想!”“腿已经没了,每天这么自怨自艾,有意思吗?我看着他这样,我也痛苦,我希望他能够好好振作。”“现在我们把欣媛骗了过来,我还得想办法,怎么和她的母亲交代。”阮万清说到这里,喉头开始哽咽,渐渐地,有些说不下去。索性拿起外套,披在肩头,从岑凤华的身边错过。岑凤华追在后面,走了几步,问:“万清,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出去,”阮万清的眼神,闪烁一下,“我去透透风,喝喝酒。”言下之意其实是,这个家已经没法待了。岑凤华的脚步,在他说出“你顾着司南就可以了,我出去散散心,明天再回来”这句话后,也终于停下。阮万清留给她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视线。……经过一夜浑浑噩噩的梦境,沈欣媛浑身是汗地睁开眼睛,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窗帘被人打开过,只有一层白白的薄纱覆盖着。昨天的药效已经过了,但留在身体里的感觉,十分清晰。沈欣媛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的状态,她好像一直贴在阮司南的身上不肯离开。现在光是起身,都能令她浑身难受,和散了架一样。耗费了很大的劲,沈欣媛终于浑身酥软地,从被褥里坐起来。第176章欢与爱(2更)沈欣媛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解开纽扣,内衣的搭扣,也被松开。裤子早就被脱掉。倒是内裤,有好好地穿在自己的身上。侧头一看,地上有一团凌乱的物体,好像就是她穿的长裤。但是沈欣媛还是不确信,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把被褥掀开,在粉色的床单上面,看到几滴鲜红的颜色。她的心里一跳,嗓子有点干哑。反复确认了那个痕迹,甚至用指尖去抚摸。早就干涸的血迹,像是一抹难看的蚊子血,牢牢凝固在她的视线中。沈欣媛一怔,但身体没有痛觉,可能是麻痹了还是什么,一股凉意从四面八方开始席卷上心头,她的手脚都渐渐僵麻了。沈欣媛极力地忍住心里的酸痛,想把系统君喊出来,拼命地在心底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真的和阮司南做了?”系统君先是没回应,隔了很久,才慢慢上线:“抱歉,昨天晚上因为数据调整,我处于休眠状态中,并不清楚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系统君说的是实话,这件事因为来得太过突然,所以没有及时通知到位。它们穿书局,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调整。会对它们使者,也进行短时间的修复。沈欣媛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被压垮了。她真的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情绪忽然有点失控,眼泪决堤一般的涌出。沈欣媛在心底说:“应该不可能的吧,应该不可能的吧……”拿手指去抠那点血迹,执着地想把那点血迹抹除掉,想证明不是从她身上流出的东西。但是印得太深了,不管怎么用手指去抹,都没法那几滴触目惊心的红色抹掉。沈欣媛终于认清事实地停止动作。嘴角一弯,笑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掉到被子上。她睁着眼睛,看着被子,无声地在哭。肩膀在颤,已经哭到发不出声音的那种。……系统君在这一刻,统计到的数据,显示宿主的悲伤程度,是任何时候都无法相比的。已经到达了难以形容的地步。系统君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忧伤,对于贞cao观念,它们不太理解。人类欢爱,从古至今,是延续血脉的一种形式。系统君将自己的困惑,全盘问出:“为什么要这么难受?欢爱只是你们人类的一种为了传承生命的形式。”沈欣媛一边忍着哭泣,一边告诉它:“欢爱可能在你们的眼里,是一种形式,但既然叫欢爱,没有欢,如何去爱?没有爱,又如何去欢?”系统君:“我不懂爱。”沈欣媛极力地忍耐着如潮水般,能够吞没她的难受,继续告诉它:“所以你不懂人类。”系统君:“人类太复杂了。”系统君:“像其他的动物,植物,就很简单。为了生存,在做着一些生存本能的事情。求生,是它们最原始的动力。在此之上,可以延伸,可以进化。抛弃身体里,不需要的部分。”沈欣媛:“正因为人类的感情,比任何动植物都要复杂,他们才能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如果有一种比人类还要聪明的生物出现,一定会成为人类的威胁。”系统君:“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得仔细想想,你话中的意思。也会将你反应的信息,和上面总结报告。”谈话到这里,沈欣媛的心境终于恢复一些。一直沉浸于这种悲痛中,不是办法,任务还得完成。沈欣媛努力地收起眼泪,想从床上爬起来。却一眼,不小心看到角落里,在一团黑影之中,一直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在静静观察她,因为他太安静了,几乎连呼吸,都没有声音。沈欣媛从起床开始,在发现自己可能失身的这个事实中,陷入个人情绪里无法自拔,也就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角落里待着的男人。直到她的视线,忽然投了过来。阮司南才逐渐抬起眼,凝视着她。他的眉目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没有表情,像是一尊巨大的雕塑,四周陷入死寂一般的阒然无声。他的双臂,保持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