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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不告诉任何人,想把体热发烧的症状由自己熬过去。熬到后半夜的时候,浑身和火烧了一般难受。他直接从床上滚动下来了。许是岑凤华起夜的时候,经过他的房间,正巧听到那阵声音。立即打开房门,冲进去,发现阮司南喘着气,非常虚弱地趴在地上。她一把揽着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其实他很轻,从以前的七十三公斤,到现在瘦到只有一百二十斤不到,问题是,他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岑凤华没能把他抱起来,还是找人来帮忙,才把他放到了轮椅上。自从上一次在墓园里遇到沈欣媛以后,岑凤华和阮司南沟通的结果就是,从那天开始,回家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将阮司南房间的窗户封死。也不会将所有能导致性命危害的比较尖锐的物体收起来。阮司南想要笔和纸,还有削铅笔的小刀,统统给他准备好。不仅如此,岑凤华也试着让身边信得过的人,去照顾阮司南,代替自己,陪同他外出散步,到绵城市的各个地方转转。不再限制他的自由,也不再限制他的想法。虽然心里,隐隐的有些害怕,怕阮司南会在换取到他们足够的信任以后,做出他们无法想象的行为,但岑凤华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也和阮司南提出相应的条件:“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把门从里面锁起来。”阮司南答应了。也好在他答应了这件事,否则,岑凤华在他从床上摔下来以后,无法第一时间得知他的真实情况。凌晨四点钟左右,她带着阮司南,前来就医。值夜班的医生在简单检查一遍以后,让他再去抽血做个化验。阮司南的体质偏弱,一旦发烧,很容易引起多项并发症。最近心跳过猛,常有胸闷气喘的情况,急诊室医生怕他有心肌炎,特地让他去做了心电图。报告刚拿到手,岑凤华多少已经能看得懂,都是生活所迫,这么多年以来,跟着阮司南的身边,没少见过她的这个孙子受的罪。还好心电图是正常的。问过医生,也说没问题。岑凤华守在他的身边,输液室里零零散散的有其他病患在挂水。早上有点小凉,阮司南的腿上被盖着毛毯。在一处角落里停留,岑凤华叫来护士,帮忙给他挂上点滴。阮司南来的路上,除了偶尔抬头观察一下别人以外,就一直低垂着头,在看书。岑凤华知道他目前最大的爱好,就在这里,与外界最大的交流也是通过书本来连接。阮司南加入过本地,乃至外省的几个文豪交流群。听说群里,有一些销量冠绝的实体版作者,也有网络当红的作者。他看书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乖巧,只有这个时候,岑凤华的心里,才会踏实许多,阮司南全身时常包裹他的阴冷气息,也会在这种时刻,相应地减少许多。他甚至,在看到有意思的书本段落时,会发自内心真情实感地笑起来。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一直追在她的身边,喊着“奶奶抱,奶奶抱”,声音甜软,长相也萌化了的小天使一样。可是好景不长,这份平静的时光,突然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而被打破。阮司南开始咬自己的手指,咬得指甲两边的rou,开始流血。岑凤华吓了一跳,让他把咬在齿间的手指吐出来。他下嘴极狠,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样,感受不到丁点的疼痛。岑凤华急得要哭了,多次让他松手,却不见效。直到阮司南扬眉一笑,脸上挂着那么阴冷可怕的表情,终于把手指拿开,嘴角有手指被咬破后留下的血。他干裂的嘴唇,终于因为这血的颜色,看起来不再那么苍白。阮司南勾唇笑了,阴晴不定的神色,让岑凤华一时难以接受,心痛到快要当面流出眼泪。她捂住嘴唇,背过身去,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不上不下。阮司南在她的身后说:“奶奶,你在难受什么?”岑凤华摇摇头,她觉得这个孩子没病,她不想承认他的心理已经产生问题,不想承认因为少了两条腿,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扭曲。她觉得他就是没病,如果说他有病,他可能因此会更加看不起自己。即使他总说自己有问题,身心都已经不健康了。岑凤华稍微平缓一下情绪,才转过脸来,和他说:“没事,奶奶没有难受。”他的眉眼含着笑,用带血的手指继续翻书页。这本书上,便被触目惊心地留下他的血指印。没一会儿,血迹就快干了。暗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指尖凝固。岑凤华又想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擦手,阮司南没有动,任她擦着。当看到书里某一段的时候,他好像是无心地提说道:“奶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沈欣媛她们?”岑凤华心里有火,加上刚才见到的一幕,让她仍然惊魂未定中,蓦然想起上次沈欣媛在墓园里打他的事,语调不禁高了上去:“你提她那个小贱人做什么?”阮司南先是沉默,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因为我想要好好地疼爱疼爱她啊。”岑凤华愣了一下,她明白这个疼爱的意思。阮司南在说反话,其实是在指折磨的意思。但……岑凤华说:“我肯定是饶不了她的,但是别让她再来玷污你。”阮司南没理她,兀自想象,甚至想到将来的事:“奶奶,你说,如果我能娶到她,她是不是得留在我的身边,照顾我一辈子?”岑凤华更是诧异,娶那个狐狸精为妻?就算他的用意很明显,那也不行!想当初如果不是阮司南的爸爸,娶了沈欣媛的mama为妻,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她让他赶紧别胡思乱想:“司南,记住,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别想进我们家门,也别想上你的床!”更不可能让沈欣媛诞下他们阮家的种。岑凤华不喜欢阮司南提这些话,哪怕他的用意很简单,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折磨,想践踏对方罢了。毕竟沈欣媛如果被捆绑在他的身边,要想经年累月照顾没有腿的他,是一件非常艰辛的事。岑凤华也不可能照顾一辈子,她迟早会有病死的一天。阮万清更不可能了,阮万清为打理生意,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地步,唯一的儿子如今有一蹶不振的现象,家族的生意只能依靠他一个人来。岑凤华说:“以后你的妻子,我和你爸会替你把关的,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你把钱财保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