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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辰温柔地看了看楼上,语声很舒缓,如清风般柔和,回答道:“倒是没有,敲了敲门,弟弟他似乎不在家。”赵铭有点可惜,颜辰颜焕兄弟两人的父亲,颜振羽最近身体不好,很想念这个小儿子,想叫他回家看看。但是颜焕的态度比较坚决,其实颜振羽也不好,有话不喜欢好好说,偏要用命令的口气。上一次电话交流,似乎是在一个月以前,颜振羽又在对话中提到颜焕现在的工作。他还是坚持认为,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是不错,可家族企业也同样重要。再者,警察这个职业,需要抓捕罪犯,很危险。加上颜焕的能力的确突出,被局长重用,一般有什么重大特大的案件,都会交由他们特案组处理。那些案件,基本和凶杀案等有关。去年,颜焕带领组员,刚破获了一个连环凶杀案。在全市,乃至全国,都造成了无与伦比的轰动。可颜振羽就是担心,他已经失去得够多了,从小颜辰颜焕两个孩子,亲生母亲得病,离逝得早。他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到真心爱的第二人。没想到,真的让他遇见了,在颜辰颜焕生母走后的十几年,遇到了沈黛。颜辰根据父亲的意思,主动过来想要找颜焕谈谈。最近他们的父亲,身体越发的不好,却将病情给隐瞒下来。当然家里派了好几次人过来,想要请颜焕回去,只要颜焕答应不再做警察,不再将自己的生命,置于险要的情况下,颜振羽会立即将很大一笔财产,以及基金、股份等等,全部过继给他。颜焕抗议的方式很简单,找了一个环境糟糕的地方居住。他从小到大,生活优渥,但吃得了苦。哪怕在这种地方,也能顽强地扎根,生存下来。看来颜焕的意思很明确,谁都不能阻止他做警察的想法。赵铭惋惜地说:“也不知道先生和二少之间,什么时候才能和解。”他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父子之间,总是这么零交流下去。现在颜焕和家里的维系,只能通过他的大哥颜辰一个人。颜辰也叹息了一声:“看来今天不太合适,改日再来吧。”不过……颜辰又说:“我刚刚,在楼上,遇到了一位故友。”赵铭不清楚他遇到了谁,就“嗯?”了一声。颜辰又望着楼上的方向,眼波很温柔,他说话的声音,也格外温柔:“这么一想,还挺怀念那位好友在身边的时光,遗憾的是,这样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就连我和弟弟两个人,也不能时常见面。人世间,最让人遗憾的,就是生离、死别了吧。”赵铭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说的是谁,便说:“颜总,您是遇到了……”颜辰摇摇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她似乎不记得我了。”微笑了一下,颜辰往车内一钻,又轻轻说:“不记得我也好,就让她忘了吧。”……终于爬到六楼,沈欣媛找到短信里说的602房门口。拎着一大袋药,她扶着门边,微喘了几口气。开始敲门。门内没人应声,沈欣媛想到小张在电话里说的,颜焕发烧,烧到快没命的状态。一着急,改敲为拍门。狂拍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沈欣媛边再加大力拍,边喊道:“颜焕哥,颜焕,你在家吗?”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沈欣媛惊恐地望着老式木门——不会真的,已经烧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吧。她要是现在去找会开锁的人,应该还来得及。这么想着,沈欣媛打算原路折返,门内顿时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紧接着,死气沉沉的木门被打开。露出颜焕一张惨白到无法形容的脸。他手握着门把,身上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家居服,白色的大袖T恤,还有快到膝盖的黑色短裤。看到门外是谁站着的时候,眼睛明显一花,还有点发愣。喘着气,他有些迟疑,慢慢说:“你怎么来了?”沈欣媛看他脸色不好,确实烧得很严重的样子,把左手抓着的药拎到他的面前,给他看:“颜焕哥,我听说你病了,赶紧过来看看你。”颜焕又微微喘了几下,事实上,他连站着,都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身上都是冷汗,背后早就湿透,嘴唇也发白发干,他望着她,维持所剩不多的一丝冷静,说:“没什么事,就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地过来。”嗯?沈欣媛看看自己拎着的药,她这样,算是大动干戈吗?颜焕不想再理她,要把门关上。沈欣媛赶紧伸手插在门缝中,一双眼睛透过还没来得及合上的门缝,盯着他:“你都病成这样了,没有人照顾你不行。”不知怎么,她的那张面孔,看起来特别的软白无辜,颜焕的心里,有一瞬间好像被柔化了一下。大概是病了,人多多少少会显得糊涂,他竟然又将门重新打开。递出手,但也只是做出这个举动,问她拿药:“那你把药留下吧,我这有开水,我自己吃了,睡一会儿就行。多少钱,在短信里告诉我,到时候转给你,现金也行。”和她谈钱?这就太生分了。沈欣媛微笑着拒绝:“这可不行,颜焕哥,你救过我一命,我还没想办法好好报答你呢。再说,张警官他们到很担心你,专门打了电话给我,告诉我你的情况。”颜焕眉目一低,他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我没救过你,那次不算……”沈欣媛:“那昨天呢?总该算了吧?”四下里无人,她慢慢靠近,颜焕看到她有些粉嫩的唇瓣,莫名喉头一紧。沈欣媛眉眼含笑着说:“颜焕哥,你不让我进门,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强健,不应该会有生病的情况发生,就这么不想把自己比较柔软的一面表现给人看?”颜焕脸一黑,唇线紧抿。沈欣媛是明白的,他想给每一个人,不管是组员,还是他的朋友们,哪怕受害人的家属,都营造出一个值得依赖的人民警察形象。然而,事有轻重之分,人也有疾病和烦恼忧愁,都是凡胎rou体,生病或者伤心之类的事,都很正常。沈欣媛想告诉他,就算他面对罪犯,再英勇无比,可他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会受伤,会生病的人。便说:“颜焕哥,你不要逞强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吧,会生病这种事,不是什么让人觉得丢人的事。平时,都是我们大家依赖你,现在你不舒服了,也该换成你多来依赖依赖我们。我们大家都等着你,能尽快地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