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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苏郁檀立刻停止唱歌,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乔忘川眼圈有点发红,对苏郁檀说:“你唱吧!等你唱完了,我再告诉你。”苏郁檀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把这首歌唱完了。乔忘川异常安静地听她唱这首歌,居然听到掉眼泪。苏郁檀当然不会自大地认为这是因为她唱得太好,只能猜测这首近30年前的老歌跟乔忘川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这是我mama的歌。确切地说:这是我mama写给我的歌。”当苏郁檀唱完之后,乔忘川这样对她说。苏郁檀非常非常吃惊。那天在安娜音乐酒吧听到江渺渺唱这首歌之后,她就让米娅帮她买了这首歌的原版。后来,她越听越喜欢这首歌,就关注了一下它的创作者。她这才知道,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兼演唱者乔安娜,并不是不出名的小众歌手,而是三十年前的一名当□□手。乔安娜十九岁通过一次选秀出道,之后事业稳步上升。但她二十九岁时,却在一次音乐颁奖典礼之后,非常突然地从歌坛消失了。对此,她的经纪公司只宣布:乔安娜因为个人原因,暂时告别歌坛,归期不定。后来却有一条小道消息言之凿凿地说:乔安娜已经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这个消息从未得到官方证实,但种种迹象表明:这很有可能就是事实。这首,是乔安娜消失之前,公开发表的最后一首歌。如今,乔忘川说这首歌是他mama写给他的,再想想他听到这首歌的反应,想想他从未提过他mama……那么,乔安娜是真的失踪了?仿佛听到了她心中的疑问一般,乔忘川说:“那个小道消息是真的。我mama已经失踪将近二十九年了。”他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深沉浓重的悲伤像是凝固在了他的脸上:“现在,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苏郁檀立刻就想起,她被人贩子威胁时,乔忘川赶来保护她时所说的一番话。当时他说:他不希望小鸽子将来只能见到她的墓碑,或者更糟糕,她连墓碑都没有,正流落在不知那里。他说:那会让小鸽子永远为她牵肠挂肚,却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他还说:那种状况很折磨人,他不希望小鸽子受那样的折磨。当初听到这些话时,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很正常的一种推测。如今听到这段往事,再回想他当时的话,才明白他当时所说的并不是推测,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切身之痛。这种痛苦,大约已经在他身上沉淀积累了太久太久,他才会有那种近乎凝固的悲伤。乔忘川浅浅地品着杯子里的红酒,慢慢讲起了他的身世。他爸爸叫艾伦·米勒,是一名遗传学家。乔安娜二十五岁那一年,就跟米勒秘密结婚。四年后,他们决定秘密生一个孩子。但乔忘川还在生殖服务中心的育胎槽里,还是一个刚刚10周大的胎儿时,乔安娜就在那次音乐颁奖典礼之后失踪了。那天晚上的典礼过后,经纪人和助理亲眼看着乔安娜乘坐的私人飞碟起飞。之后,那架飞碟和乔安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确定乔安娜失踪后,乔家人和经纪公司就秘密报警。警方全力查找,却找不到一点儿线索。一开始,经纪公司还瞒着乔安娜失踪的事。后来实在瞒不住了,经纪公司就发布了那个乔安娜暂时告别歌坛的公告,指望着能找回乔安娜,让她重回歌坛。当乔忘川从育胎槽里出来时,警方已经放弃了查找,将乔安娜失踪案列为悬案。他们推测:乔安娜是被人贩子有计划、有预谋地绑架了,不知道已经被卖到了哪里去,被找回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很小。米勒不愿意放弃,就辞去了工作,将乔忘川托付给了岳母罗莉莎和大舅哥乔埃文夫妇,跟岳父乔哈利一起踏上了寻找乔安娜的漫长旅途。考虑到孩子的情感和成长,米勒和乔家人隐瞒了乔忘川的真正身世,给他取名为乔南风,让他以乔东风亲弟弟的身份长大。乔忘川年满十八岁之后,才知道“父母”其实是舅舅舅妈,“姑父”和失踪的“姑姑”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知道真相时,乔忘川受了很大刺激。他不顾劝阻,坚持放弃一切,跟爸爸和外公一起寻找mama。他有知识有技术,又痛恨那些犯罪分子,就在寻找mama的过程中顺便做了警方的义务线人,算是为打击犯罪略尽绵薄之力。但他终究敌不过那些职业罪犯的阴险狡诈,不久后就钻进了圈套,落在了迷雾星域一个黑帮的手里。迷雾星域是三不管地带,那里聚集了全宇宙最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各种令人发指的罪行,每天都在那里发生无数次。那个黑帮抓住乔忘川以后,本打算当众虐杀他,杀鸡儆猴。但米勒和乔哈利为了寻找乔安娜的下落,已经在迷雾星域混迹多年,终究还是积攒了一点人脉,就托了关系求上门去。后来,乔家人倾家荡产又借了大笔外债,筹了一笔高额赎金,将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乔忘川赎了出来。把乔忘川带回地球后,米勒就给儿子改名为乔忘川。忘川河就是黄泉,是传说中人间与地府的分界线。米勒给儿子取这个名字是想提醒他:一旦越过黄泉进入地府,就再也回不到人间了。那之后的几年,乔家人就留在了地球上,没有再去寻找乔安娜。乔忘川也痛定思痛,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开始专注于自己擅长的事——搞研究。后来,乔忘川和朋友开了分子云公司。等分子云公司赚了钱,他就还了家里的外债,又给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买了更大的房子。两年前,乔忘川的经济彻底宽裕了。米勒就带着用乔忘川的钱雇的佣兵,换了一个身份,再次踏上了寻找乔安娜的旅途。乔忘川浅浅地抿了一口酒,十足自嘲地说:“你可能不知道,当我以为自己要被虐杀时,心里有多懊悔。当我知道我家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将我救出时,心里有多羞愧。”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划了一个圈:“我的衣领和衣服下面,藏着当年被黑帮折磨时所留下的各种伤痕。“我留着这些伤痕,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遇事要冷静,解决问题要有策略,不能再凭着一腔孤勇胡乱行事了。因为那对于解决问题毫无益处,反而容易坏事,容易连累亲人。”在他的叙述结束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