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的宿友是感染者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时间，三十七号街的大伙都很闲，因为曙光集团人还未到，文件先行。 打着红色标题的文件看起来就有大公司的正式感，更别提底下那十几个盖章从乌萨斯外交领事馆到维多利亚当地城市规划建设部一个不少。 他们说等到他们的物料到了再继续进行施工，现在不管进程如何，全部暂停。 学校也放下了一颗心，曾经担心的因为战星汶不当行为而导致出现大量贵族向他施压的事情最终也没有发生；而现在他是学院向曙光集团合作对接的指定人员，就算是贵族们前来质询，也可以直接将责任推给曙光集团。 但负责这事儿的人就忙得找不着北了。 在学校里招聘养殖场需要的人手需要时间，战星汶每天下了课就往感染者校区跑，连带着银灰都得跟着他在每个下课的阶段跑到距离主校区三公里外的感染者分校和那些有雄心壮志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学生沟通。 银灰明面上虽然是战星汶指定的负责人，却只能像是秘书似得跟在他背后。 也就是现在，银灰发现自己曾经的认知有多么自以为是。 他以为战星汶穿上女性的服饰，任由别人搂抱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拉近人心。 但两个星期以来，他轻车熟路的于各个学生代表提出条件，提出权利；也不忘提醒他们自己的义务。 他发现，除了外貌上的优势，战星汶居然还能用此时根本没有到手的虚无数字来拉拢他们的人心。 两百八十万只是纸面上的数字，它根本没有落到实处；战星汶现在手里有的只有十七万磅，甚至不够一个贵族修完学院的整套课程。 他居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做出许多在没有那二百八十万时听起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的承诺？ “为什么？” 终于，在第三个星期的伊始，在曙光集团的团队来到移动城市外准备第二天进城的那一晚，终于能在五点前回到宿舍的银灰丢出了自己的问题。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四份可执行计划书外加一份冗余计划备份；这些事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太多无关的事。 腰间围着浴巾，银灰翘着湿漉的尾巴，放在自己胸前一点点用吹风机吹干。 “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东西不是在金融教材的扉页用最大号的字拍在那吗？” “我不是在问这个——” “那你在问什么？” 现在一切只等明天的曙光集团代表出现，忙了满打满算十五天的战星汶也懈怠了，他脱光了衣服，毫无形象可言的穿了条黑色的内裤靠在床头，端着刚刚顺路买的柠檬茶，一边喝一边嫌弃：“黑心商人，用的茶粉都有霉味了！呸！我看看我们宿舍哪能放冰箱，我自己做好了，这玩意难喝成这样也好意思要我三磅？！” 他的手很修长，因为不满而绷紧的肌rou在小臂上画出阴影，看上去像是从没做过重活，但之前在他掌心摸到的粗糙厚茧和他的身份也让银灰知道这恐怕只是他那不同种族表现出的外在。 并喉结吞咽，用毛巾随意抹拢的胸前还遗留着滚落的水珠，银灰脑海里毫无理由的闯进在三十七号街时，他被那个感染者领袖搂抱的画面。 “你明明可以用那样的手段，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 “用自己的身体当筹码？什么意思？我还干过这种事儿？” 那是在两个星期前，战星汶看来早就忘了自己在三十七号街干了什么；同样，也忘记了宿舍的事情，但银灰没有提醒他。 和战星汶在同一个宿舍让他感觉安心，去其他的宿舍还要认识新的宿友，还需要承担各种宿友“不正常”的风险。 他并不想浪费时间来做这种事；既然和战星汶的相处并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银灰刻意忽略了那完全能够被称之为占有欲的想法，他根本不愿想象战星汶和其他人睡在一起的模样——以他的性子，要是又有倒霉的学生被分到环境恶劣的宿舍，他估计也不会介意让对方留宿一晚。 因为自己就是这么留下的！ 被自己想象惹得烦躁的银灰啧了声，围着浴巾坐上床沿，拽着战星汶的肩膀把他拖向自己。 “帮我吹。” 沐浴液的淡香如同香氛笼罩两人，水渍的清冷也让气氛变得旖旎；眼前就是被浴巾包裹的双腿，还有银灰那逐渐褪去孩童尖锐的低沉嗓音。 “啥玩意！？”但突然来这么一出，把战星汶被吓得咳嗽了一声，定神才看见还在滴水的尾巴和风筒。 他抬头，如墨似得瞳眸中闪过一丝羞怒：“你下次给我把尾巴两个字带出来！” “我头发已经干了，你只能帮我吹尾巴。” 银灰无辜的甩动干爽的发丝，像是一团松软的雪在他头顶，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我的错。” 没好气的夺过吹风机，还没等打开，就感觉后颈抚上银灰有些冰冷的手。 “凉～” 没有挣扎，战星汶被那杯劣质柠檬茶气得有些浮躁，现在有银灰的手在自己脖子上，放着倒是舒服。 吹风机响了起来，伏爬在银灰腿上把他的尾巴放在面前，专心致志的模样让银灰忍不住捏上战星汶的脖颈，脆弱的脉络跳动让他心旷神怡。 他被自己握在手中，他现在是自己的东西。 只是掌心下的骨骼并不是自己熟知的模样。 里面……似乎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像是石头？！ 他惊愕，又细心的揉捏了下，像是在给战星汶按摩；但确实有，就在关节的缝隙之间，突兀的生长。 感染者？！ 手指缩了下，银灰微微皱眉，却还是把手重新放了回去。 感染者如何传播矿石病，他已经了解得足够多了；战星汶甚至是源石不外露的类型，目前完全没有危险性。 但为什么没有看见他使用抑制剂？ 而且。 视线从战星汶的脖颈到脚踝一寸寸扫过，玉白色的肌肤透着脂似得光滑，后背的脊沟流畅得让人想要把脸贴上去磨蹭，没有尾巴的后背更是让银灰感觉新奇，从腰背直接转入臀蜂的走势仿佛触碰之下能让手指陷入其中。 银灰努力了很久才没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 没有源石病情检测环。 “干了～”战星汶轻车熟路的用梳子将银灰的尾巴毛梳得顺滑，又用力撸了两把，心满意足的把手里那十几根灰黑色的毛丝扔进垃圾桶，滚到床铺靠里，用力伸了个懒腰。 银灰看了眼自己的尾巴，油光水滑的质感显然是涂了些护发素，顺滑的毛发在尾尖揪起漂亮的尖。 他用力擦了擦尾根的软毛，转头走进浴室。 十分钟后，一袭正装的银灰让战星汶下意识拖过被子盖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歪着头皱眉：“你要去哪？” 突然穿得这么正经，搞得他在床上一件衣服没有好像是被玩够了的玩具似得。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应该还没吃晚餐，我去买。” “我cao，买晚餐需要穿正装的？你这么一说我也算是想起来了，你好像除了校服就是正装，那走，咱给你买几件常服。” 银灰很想拒绝，因为他不想让战星汶知道自己其实还算富裕；因为看起来，他虽然自信，却并不拥有什么金钱，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两万磅就称呼自己为“有钱人”。 但只是晃神功夫，战星汶就已经套好了卫衣和长裤，速度之快让银灰几乎开始怀疑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也属于某种源石技艺。 “走！” 他很兴奋，银灰也已经想好了花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