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5
到香料界的权威认证固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关键是在认证之后,它能给自己和钟信带来什么,才是秦淮心中觉得最重要的东西。要知道,“钟桂花”问世虽已百年,却仍能在钟家后宅掀起滔天巨浪,还不是因为它身后隐藏的,是创造巨大财富的技术与实力。而现在,虽说“钟桂花”的秘方已经被钟信拿在手上,但是一来它常常出现质量上的问题,问题有日渐势危之嫌;二来要想真正拥有并可以大胆的使用它,却恐怕要等到钟信最终登顶钟家的那一天。所以现在这工夫,如果自己这款“四时锦”的香水能够在大赛中脱颖而出,岂不是将成为自己和钟信手中一个最坚实的筹码。那时候,那个养花人口中提到的花开富贵,想来就会越来越接近。而自己凭着这样的技艺,是不是也会在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心里,有了更加牢固的位置呢。抱着这样念头的秦淮,自然便对那不确定的电话给予了最大的关注,从早到晚,抱着一本闲书的他,便坐守那电话旁,偶尔倒会抬眼看它两眼。而这样状态下的嫂子,早已经悄悄看在了钟信的眼里。有好几次,他亲眼看到电话铃声响起,还没等自己有任何反应,嫂子都已经飞快地跑过去,抢先接起了电话。只是当听到那些电话,都是外面帐房或是商铺找自己对账的时候,钟信便发现嫂子的眼神里流露出极是失望的神情。看到他这副怅然若失的样子,钟信的心里莫名有一些说不出原由的…堵。因为他记得后来嫂子曾经和自己打过招呼,说那个叫什么布伦的洋鬼子,因为在这里比较少有人陪他说地道的英文,所以大约偶尔会和嫂子通个电话,说上几句洋文。所以这会子,嫂子天天守在电话机旁边等待的,究竟是比赛的通知,还是说洋文的人呢。今天钟信在外面帐房的事不多,心下便想着早些回去泊春苑去。虽然也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却只觉得让嫂子一个人整日守在那电话旁边,便有些不大自在。他心下既着急回去,便抄了园子里的小路,从三少爷钟礼的住处路过。刚刚走到小路的拐角,却见钟礼正从院子里出来,穿着一身极光鲜的崭新锦袍,头发梳得油光光的,脚上的皮鞋亦擦得锃亮,冷眼看去,竟有些像老六钟智的风流样子。钟信悄悄隐在一棵大树下,看着钟礼匆匆向后角门去了,眉毛便不禁皱了起来。应该说从小到大在一个宅子里长大,虽然没有多么亲近,但是钟礼是什么样子的人,他还是了解的。像今天这种花花大少的打扮,钟信还是第一次见。并且今天的钟礼身上,还不仅仅是外表发生了变化,便是他近日总是茫然失措的一张脸,现下似乎也忽然有了神采。只是钟信在他的瘦削的背影里,却隐隐觉得他脸上的那些神采,似乎也有些虚无。他带着一丝犹疑和担心回到了泊春苑。嫂子果然还守在电话机旁边,见他回来,便笑着站起身,晃了晃脖子,道:“叔叔回来了便好,你且在这里坐一坐,留神些电话,我因在这时坐了一个下午,身上又酸又麻,这会子倒想去院子里活动下筋骨。”钟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便坐在秦淮方才的位置,道:“嫂子安排个丫头在这也就是了,来了电话,她自会喊你,又何必自己在这里守着难受。”秦淮朝他笑了笑,又轻轻伸了伸脖颈,道:“我原也想过如此,只是心里总担心丫头们听不太懂那些参赛的规矩,万一听错了时间或是要求什么的,倒误了咱们的事,所以免不得就在这多守着些,终也不算什么。你且坐一坐,我去去就来。”他嘴里说着,伸展脖颈的动作也依旧在作着。那姿势看在钟信的眼睛里,倒只在心里暗暗留了个印象,便是嫂子那雪白的脖子,竟也比寻常人要修长许多。看着嫂子推门去到院子里,钟信收回了目光,眼睛便在那电话上看了一眼。说来倒也是怪,秦淮在这里白白等了几天的电话,偏生在这会子,倒忽然响了起来。那电话刚响了第一声,钟信便腾地站起身,一把将话筒抓了起来,倒似乎是怕外面的秦淮听到一样。话筒里传来一个带着些异域腔调的男声。“喂,请问这里是秦淮先生的家吗?”钟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工夫,他已经听出了对方正是那个洋鬼子布伦。“对,这是他的家。”“喔,那请问…您是?”对面的布伦显然对钟信的声音印象不是很深。“我是他男人,他这会子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便是。”这工夫,钟信忽然间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发现。原来自己在说出“他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自然。“喔,原来是钟先生,好罢,我只是通知一下秦先生有关参加预赛的事宜。”“你说,我记。”钟信用秦淮事先准备好的纸笔记下了预赛的时间和地点,冷淡的表现让话筒对面的布伦一时不知知所措,只好笑着说有机会再和秦先生通电话,便匆匆收了线。钟信慢慢将听筒放回到电话机上,目光却落在机身后那根细细的电话线上。预赛的消息已经收到了,如果那个洋鬼子的电话再打过来,大约便是要和嫂子说天说地了罢。钟信的嘴角微微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去,将墙角下那根电话线的接头,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又轻轻虚连在那接口的地方。第66章一连几天,钟信都比往常回来得要略晚一些。其时正值夏秋换季,钟府阖家上下忙于采买新米、更换下人换季衣物,并整修园子里被前些天暴雨冲坏的水井、护栏等,可谓是事务繁忙。钟信知道这工夫,偶尔自己回了泊春苑,也会有帐房或管采买的仆役,会通过电话寻找自己。因此这几天里,他都是尽量在外面把事务处理得更妥帖些,宁愿在外面多辛劳一阵,也不想把那根电话线连接起来。晚上睡在床上之际,看着一边沉睡中的嫂子,他也会在心中暗暗责斥自己。明明从小到大,自己在做任何事时,都会反复思量,平衡利弊,一切皆会以安全有利为考虑,怎么这次,就能莫名其妙地把那电话线扯了下来。可是夜里是这样思量,到了早上起来出门之前,眼睛看着那墙上的线头,便又觉得还是断了的好。按照那洋鬼子打来的电话,那香水大赛的预赛,将要在三日后举行,钟信知道这两天嫂子要做最后的冲刺,所以这几日晚上忙完手头的事务,便匆匆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