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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他会这么说,一瞬间慌神:“我以后不会那么麻烦你了,对于之前的事,对不起——”话音未落,荆尧已经消失了。“他已经忙到连话都来不及听了吗?”安朝昀虚了虚眼:“以前好像不是这样。”“是我的错,我玩忽职守太久,一直是他帮我担着。”沈溪说:“没想过他也有受不了的一天。”安朝昀把躺椅当秋千摇来摇去道:“不在冥界找小丫头也没事,如果在冥界找到她那才糟糕呢,对不对?”“恩。”沈溪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出神,细缕长发掩住侧脸。安朝昀的心有点疼。韶光从九重天借来了星华罗盘,抬手挡住了跃跃欲试的安朝昀。“朝云殿下。”韶光面色肃然:“我记得我跟你交代过,返璞归真丸的解药效用还不明确。”“我知道。”“所以就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浪费法力。”韶光说:“留点法力以备不时之需吧。”他挥退安朝昀,抽出了腰间白羽,施法催动罗盘运转,古旧的罗盘内外两圈按照相反的方向徐徐转动,光阵成图,放大,绘出星罗棋布的山川和水流,虚悬在半空中。安朝昀站在一旁,抱臂调侃道:“韶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怎么突然这么仗义?”韶光的身体微微一僵,很快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朝云殿下真有想象力。”“也是。”安朝昀说:“你不是那么有良心的人,你这么帮我是因为我跟箫寞关系好,对吧?”“恩。”韶光伸手:“姑娘的生辰八字拿来。”罗盘完完全全的张开,横亘万里,小小的屋室完全装不下星华罗盘的光芒,绚烂的光自窗棱流泻出去,韶光执白羽指点江山。安朝昀叹道:“真是壮观。”“在尧国西边一边陲小镇。”韶光沿着罗盘所指,用白羽轻轻一戳。“奇了。”安朝昀说:“她是御风而行的吗?两天就到了尧国?汗血宝马没日没夜跑都跑不了这么远。”“那我就不清楚了。”韶光说:“被会法术的人带着也说不定,朝云殿下,你要去淌这趟浑水吗?返璞归真丸的解药——”“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安朝昀不以为意:“我不可能让沈溪一个人去,懂吗?就算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我能呼吸,至少还能以身体成为他的盾。”韶光哑然。“我知道你不懂。”安朝昀挑眉,露出了专属于朝云神君的、经典的瞧不起人的神色:“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的罗盘。”说完,这家伙就欢天喜地的窜出了门,俨然是去沈二公子面前邀功了,韶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儿,抬手,白鹿将脑袋递到他手下。“他说我不懂。”韶光说,隐隐暴躁:“这种傻子的坚持谁要懂啊?”白鹿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我做的够多了吧。”韶光自问自答:“够多了。”☆、第六十一章沈溪以“散心”为由,辞别了父母,带着安朝昀踏上了去尧国的路。二人临行前,秦戈急巴巴的追了来,再三恳求沈溪带上他,沈溪表示并不是一去不复返,委婉的拒绝了他。没了牵绊,两人脚程飞快,三日便来到了尧国边陲芦花镇。一路打听蔺紫的踪迹,无果,沈溪不免情绪低落,趁二人在客栈歇脚的功夫,安朝昀捉了跑堂的问道:“伙计,问你打听个人,姚郎君,听过没?”沈溪有些诧异的抬眸。他不打听这姚郎君是因为世上姓姚的何其多也,这么打听无异于海底捞针,更何况他们也没见过这位郎君的模样。跑堂的却道:“人?公子你别开玩笑啦。”他嘿嘿笑着指着一角神龛,神龛上供着一尊白瓷神像:“喏,那就是姚郎君。”安朝昀和沈溪双双一愣。“女仙?”安朝昀问。“不不不,姚仙君是男儿郎。”跑堂的道:“传说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美男子?”安朝昀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凑到沈溪耳边小声哔哔:“他们对美男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沈溪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失笑,随后肃然道:“这当真是姚郎君?”“千真万确。”跑堂的说:“姚郎君神通广大,保佑我们芦花镇风调雨顺哪,人人家中都供着一尊姚郎君像呢!”沈溪隐约觉得那唇红齿白的俊俏神像瞳中有光,表情异常生动,安朝昀嘲讽时嘴角下垮露出不悦之色,分明是个活的,微笑道:“这尊神像我甚是喜欢,卖给我如何?”那跑堂的“咦”了一声,觉得稀奇,但到底是买卖,回禀了掌柜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没有多加追问。沈溪与安朝昀两人定了一间客房,将那高价买来的神像往房中桌案上一摆,面对面坐着,沈溪道:“昀阆,小镇就是小镇,眼界狭隘,竟说这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他连你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安朝昀微微一愣,即便知道这是个激将法,耳根也有点发红,他捏了捏耳垂道:“同样是貌若好女,这娘里娘气的姚郎君半点阳刚之气也没有,沈溪,你可比他强一百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神像挖苦嘲讽,顺带互相吹捧,刚开始还浮夸rou麻的紧,可越往后说出来的话便越是真挚,竟十分像是剖白心迹。“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虽有年岁之差,可我仍然觉得投缘非常。”沈溪温声说:“即使你顽劣又淘气,还总给我惹麻烦,但我知道你是个值得信赖托付之人,此生也难再遇到第二个,所以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其实过得并不踏实。”“你那样在乎我吗?”安朝昀微微流露出惊喜:“所谓值得信赖托付,是指可以托付终身的意思吗?”他轻声说:“沈溪,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想。”“高天孤月,可望而不可及。”安朝昀说,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放缓的语调仿佛隔着千万年的时空,在与一个遥远的人对话:“你是温柔之最,昳丽之最,高洁之最,哪怕你对我只是匆匆一瞥,我也为之驻足不前,为之心动,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他猝然握住沈溪的手:“可有时候你却不愿意同我产生一丝纠葛。”沈溪浑身一怔。“昀阆。”他觉得嗓音有点发涩:“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岚沉水,我时常想问你,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安朝昀眉头紧锁,握住他的手却收的极紧,仿佛怕他逃走:“还是说你只是装傻,不想我缠着你呢?”岚沉水,这个名字,昀阆叫过不止一次。沈溪心底有点不是滋味,他斜睨了一眼那白瓷神像,宝相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