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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果真没有再说话,而是乖巧的任太医摆布治伤。因为受伤这个插曲,当晚的家宴算是毁了,谢景安也没能如常回到王府,而是被康平帝强行在宫里留了一夜,第二日才出了宫。进宫时一切正常,出来脑袋上就包了白布,哪怕林言猜到了什么,真见时还是吓了一跳,不顾有沈卫等宿卫在场,快走几步到谢景安身边,焦急的问,“殿下怎么受伤了?难不成昨晚宫里进了刺客?”在外面不方便说,谢景安便含糊的道:“没什么,是本王昨晚吃多了酒有些醉了,没留心脚下摔了一跤磕了脑袋,只是皮外伤,养个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话是这样说,可林言还是担忧不已,恨不能将谢景安抓过来仔仔细细看一遍,只是这到底是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林言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转而用眼睛仔细的看了谢景安一会儿,道:“那殿下莫要骑马了,末将让人去准备马车,殿下乘马车回府吧。”在宫中歇息了一夜,虽是酒醒了,但流了那么多血,难免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谢景安便没有逞能,点头答应了一声,由着林言去安排,将他护送回了王府。接下来的几天,谢景安对外宣称在王府养伤,实则每天下午都会悄悄的溜出府,只带着林言和沈卫几人,凭着打听来的各朝中重臣的行程,继续干着绑架打人的买卖。自打颌曷大举南下就不曾消停过的长安城,越发热闹了几分,只是这次热闹与以往不同,百姓们成日兴高采烈,大臣们却战战兢兢,甚至到最后竟连早朝人都凑不齐了,看着稀稀拉拉缺了不少人的早朝队伍,康平帝又气又想笑又有些无奈,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顺王府,喊着给朕将那个逆子绑来。康平帝身边的内侍带着禁卫军找上来的时候,谢景安正陪着林言去了他安置林家遗孤的别庄。庄子不大,却也不小,离长安城足有五六十里地,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既安全又清净,庄子周围被开垦出了不少田地,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出需要采买,关于吃食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本来谢景安是打算参加完家宴就带着林言去别庄看人的,只是被太子这么随手一砸,就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若不是谢景安额头上的伤好了许多,没那么狰狞了,只怕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来,毕竟别庄上住的可都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小姨子,他怎么着也得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能将人吓坏了。林言被流放时只有十四岁,如今两年过去,虽不至于改头换面,却也变化不小,身量抽高了,长相也褪去了一些稚气,性情也沉稳了不少,是以他们进入别庄后,林家幸存的几个孩子看着林言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一个个都又惊又喜,泪水涟涟的,竟是不顾谢景安在场,一个飞扑就扑进了林言怀里。林言手上抱一个,腿上挂一个,身边围着林家出事后被退了婚的jiejiemeimei,很是安慰了一会儿才稳定了众人的情绪,而在一旁做了许久隐形人的谢景安也终于有了存在感。“这是顺王殿下,”林言将怀里抱着的林家小少爷放到地上,郑重的介绍道:“若不是他从檀州大牢将我救出来,只怕我也同父亲大哥一样,死在了檀州,你们也是他救出来安置在别庄的。”林言用简单的话语将两人从认识到熟识的过程说了一遍,而后就用长篇大论说起谢景安对林家的大恩,还再三叮嘱日后要以谢景安马首是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林言说的认真,两个小萝卜头连带着几个姑娘也听的十分认真,唯有谢景安听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生怕林言再说出什么会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话,连忙摆手打断道:“什么再造之恩,本王只是伯乐识千里马罢了,再者你也救过本王的性命,还帮着本王立下如此之多的功劳,要真论起来,本王岂不是也要谢谢你?”林言对于这些话显然不认同,下意识就想反驳什么,谢景安却已经抢先开口道:“你如今在本王身边当差,就是本王的自己人,自己人何须谢来谢去?”听到自己人三个字,林言虽听多了,却也一怔,而后忍不住笑起来,林家小少爷还小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林家几个姑娘却是听明白了,心中震惊的同时,又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们熬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终于过去,以后又能再堂堂正正的做人了。第199章破罐子破摔谢景安好不容易抽出一天功夫陪林言来看未来的小舅子小姨子,自然要尽兴够了到天黑才回去,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陪着林言还没能与小舅子小姨子说上几句话,康平帝派的人就找上门来,还是带了禁卫军的,不由分说就强硬的将他请走了。林言的一干兄弟姐妹自然吓得不轻,就是林言也满目担忧,唯有谢景安还是一脸笑模样,温和的宽慰了众人几句,而后就一甩衣袖,风轻云淡的跟人走了。在谢景安看来,他这些日子揍了这么多人,还有好几人是被他反复揍过的,尤其是吕尚书和几个当年与林父一案有关的大臣,虽不至于伤人性命,却也让人吃够了皮rou苦,康平帝定然很生气,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康平帝生气固然生气,却丝毫没有训斥他的意思,而是带着些无奈瞪着他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小施惩戒就罢了,怎地还不依不饶上了,朕如今早朝人都不能悉数到齐了,你是想闹到无人给朕办差的地步吗?”这个谢景安当然是不敢的,他只是想让那些与当年林父一案的大臣不能聚集起来,方便给林家翻案罢了,不过既然康平帝都这么说了,那些大臣也的确被打怕不敢出门了,谢景安便退了一步,尴尬的笑了一声,继续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父皇说的是,这些袭击大臣的贼人虽是胆大包天,但过了这些日子,纵有些仇怨,也该出够气了,想来要不了几日就会出城去了,再不会与大臣们为难。”这话虽是说的极为婉转,但具体表达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谢景安有些不甘心,康平帝却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这脾性,真是十数年都不曾变,朕原以为你之了藩,经历了战事,又有那样一场奇遇,该有些长进,却不想你还是这幅动辄就出手伤人的性子,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然长此以往下去,你有这样一个暴虐的名声,又有哪个读书人敢报效到你门下?听朕一句劝,乘早改了这脾气罢,不然往后没有有才能的人供你驱使,你又如何能治理好封地?”康平帝当真是苦口婆心,谢景安也的确听进去了,只是却有些不以为然,对于真正有才能的人自然要礼贤下士,可对于这种国之蛀虫,还是少说废话,能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