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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的吃了一碗粥,甚至为了劝他刘主薄还悄悄让人唤来了林婉,大抵以为林婉是如今王府中唯一一个有些身份的女眷,谢景安又没有娶妻纳妾,多少对谢景安来说有点不同。事实上林婉的确对谢景安有些不同,但那也是她哥哥是林言的前提下,若是穿越前的顺王说不定最后还真与林婉有些纠葛,不过现在换做谢景安,那就不可能了,毕竟谢景安性别男,爱好男,这是天生的,即便林婉再貌若天仙,对谢景安来说还不如林言有吸引力。想到林言,谢景安忍不住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往外担忧的张望了一眼,眼见这雪越下越大了,也不知林言是不是真的被困在了路上,若是真的叫大雪困住了,他能想到方法保住一条命吗?谢景安越想越多,越想越担心,连林婉说话也没听见,直到她唤了好几声殿下,才如梦方醒,半晌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方才说哪儿了?接着说吧,本王有些担忧林将军是不是叫风雪困在了路上,这才有些走神。”对于谢景安这么痛快承认自己开小差,刘主薄与林婉以及崔同面色如常,新来的严靖与常青却神情有些惊异,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才将注意力转回几人说话上面。林婉宽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哥哥武艺高强,行事又一向沉稳,再者带着这么多巡城卫守城卫的将士,定然能逢凶化吉,说不得此时已然离莫州不远,要不了几日就能安然回归了。”谢景安心中也这样期盼着,甚至这般安慰自己,可每每处理完事务有片刻清闲,这份担忧就不由自主的从脑子里蹦出来,几乎让他如坐针毡。谢景安几乎是努力的挤了一下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平静的道:“林姑娘说的是,令兄一向老成持重,又足智多谋,定然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谢景安既是安抚林婉,也是安慰自己了一句,便不想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转而换了话题,问道:“林姑娘主持织造坊一事已半月有余,本王知晓林姑娘身为女儿身多有不便之处,本欲给林姑娘多些时间,不去催促,可林姑娘也知晓,雪灾一事迫在眉睫,本王做的准备无论缺了哪一环都会出天大的乱子,因此本王问林姑娘,织造坊现下制出能御寒的衣裳有多少件了?能够多少百姓穿上身御寒?”林婉显然没想到谢景安会在用膳时也不肯清闲半分,因此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收敛住情绪,胸有成竹的道:“回禀殿下,属下自接下织造坊差事以来,就马不停蹄的一直派人在附近州县搜罗白叠子以及白叠子制成的布匹,只是白叠子终归只是个稀罕物,产出不多,又价格昂贵,属下将附近的州县几乎翻了个遍,也未能买到多少,但好在殿下用香水香皂等货品与世家交换时,换来不少,虽不算充足,但制御寒的衣物却是能制出四五百件的,属下知晓这些对于殿下的封地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却是属下能做到的极限了,再者这些时日属下招工招了不少手脚麻利的绣娘,在白叠子用完后用丝绵粗布做了不少被褥,虽不如白叠子制成的暖和,但有屋子遮风挡雨,也足够冻不死人了,就是……”林婉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没一个笨的,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林婉未说完的话,就是要吃点苦头。若是从前的谢景安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可如今的谢景安两肩上的压力足有千斤重,只一心将雪灾造成的影响损失降低最低,至于灾民会不会受苦,已经无暇顾及,只要不死人就够了。这么想可能有点冷血,但是谢景安实在知晓这个消息知晓的太晚,他能够做的准备终究有限,即便是心有不忍,可在庞大的受灾群众面前,极力做的也只能到这步了。谢景安心里惋惜了一会儿,面上却不露分毫,点头夸赞道:“林姑娘短短半月就能做到这些,已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了,令本王很是惊讶,再者林姑娘所说还不完整,本王不仅仅只准备了用来安置灾民的院落,还一早就让火炕队的抽出人手将院落里的房屋全都搭起了炕,如今只担心蜂窝煤不够用,倒不怕他们会冷着,只是本王还担心一事,虽说本王封地上的百姓大多淳朴仁厚,可未必就没有心胸狭窄,惹是生非之徒,本王担忧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一开始还好,可时日久了,会出乱子,再者本王能安置他们一时,却不能安置他们一辈子,若是他们习惯了不用cao心吃食,连取暖的蜂窝煤也有人准备妥当的日子,恐会生出懒惰之心,觉得理所应当了,所以本王想着,是不是要以工代赈,下至年幼已有些力气的孩童,上至还算康健的老人,均用做工的法子来换取吃食和取暖的一应物什,若是勤快的做工比旁人多的,还可攒着用来换取木料或者水泥重建宅子,诸位以为如何?”以工代赈这个说法,书房里几个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有些稀奇,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刘主薄才抚着胡须赞叹道:“殿下这法子初时听有些荒谬,细细想来,却也有可取之处,甚至颇为精妙,毕竟殿下也知,升米恩,担米仇,若一味的给他们米粮住处,初时还好,想必他们定然对殿下感激万分,可时日长了,只会认为殿下身为封地藩王理应做的,说不得还会反过来怨怪殿下,既然殿下从世家手里换取了那么多银两,又身为封地之主,为何不干脆将院落也给他们准备齐全,省的他们还要花尽心思,想方设法筹措建房的银子。”“再者,人多易生乱,”刘主薄续道:“唯有让他们有些事做,有些期望盼,才好安稳下来,殿下这个法子可谓是正好去了此隐患。”刘主薄从前对谢景安极其吝啬夸奖,可在脑补了一番后,只觉得他天纵奇才,什么法子都是奇思妙想,夸赞起人来更是恨不得用尽了词汇。若是刚穿越过来的谢景安定然被他一夸就有些飘飘然,好在谢景安不像刚穿越时那么单纯,刘主薄对他的夸奖只一笑过之,便接着吩咐道:“既然刘主薄觉得本王此法可取,那这一事就由刘主薄主持,沈副统领从旁相协,务必要确保不生乱子,若是有人闹事,不必请示本王,第一时间就将人拿下,先关押再从长计议。”乱世用重典,虽雪灾算不得乱世,但也是一不留神就出岔子的危险时刻,谢景安再心善,此时也顾不了太多,只能硬下心肠。刘主薄虽身上担了不少重担,但此时也清楚什么事都比不上雪灾一事重要,因此并无半分怨言,甚至没有片刻犹豫便立即应下。而沈卫本就是谢景安的宿卫,又是习武之人,只知晓对谢景安唯命是从,是以比刘主薄答应的更干脆利落,看那模样恨不得立下军令状以彰显自己的决绝之心。谢景安又召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