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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第一只小蜘蛛就已经赶到易安歌脚边。看着那畸形的脸易安歌觉得一阵恶心,抬脚凭空踢了一下,这一下正好踢在那只小蜘蛛的脸上,将它整个踢翻了下去。脚底传来一股奇异的感觉,易安歌意识到不妙,这蜘蛛的重量远比看起来要大得多,它们体内蕴含的力量恐怕是人面蛛所不能及的,这应该是人面蛛的改良版本。第一只掉了下去,在坠地的一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其他小蜘蛛都是一愣,飞行速度慢了下来,景嵘趁机带着他们又飞高了些,伺机离开。“我们现在去哪儿?”易安歌紧张地问,他怕景嵘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景嵘沉着脸色道,“去废墟,这些东西应该不会靠近那里。”其实很难说,毕竟按照人面蛛繁殖的速度,这种蜘蛛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一大堆。之前他们在竹林中没碰到这东西,说明眼前的这些可能是孵化出来的第一批鸟面蛛。其实易安歌很想看看摔下去的那只怎么样了。如果它死了,那这些小蜘蛛可能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他们还有胜算。不过这里烟雾缭绕,下方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只几眼他就放弃了。景嵘以极快的速度向别墅的废墟飞去,身后小蜘蛛紧追不舍。易安歌一面稳住唐小雪的身子不让她掉下去,一面发现,他们前方已经没有标志物了,也没有光可以引路,在白雾中飞行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不迷失方向。正想开口问景嵘怎么办,忽然易安歌听到在呼啸的风中夹杂着一丝尖锐的摩擦声,是那种甲壳类生物外壳碎裂的声音,他忙回头,只见在距离他脚后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飞在最前面的小蜘蛛身子忽然胀大了好几倍,足有一个排球那么大,翅膀伸开将近半米,獠牙都突了出来,口器一张,喉咙里是黑色的,好像是毒,又好像是血。因为极限膨胀,它身子后半段都开裂了,易安歌甚至能看到它的内脏露了出来,危险地挂在身后。这样还能不死,甚至比刚才更加凶狠,易安歌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到无话可说。不过也正是因为它忽然变大,易安歌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那锥形鸟脸上的复眼是有眼白的,虽然很少,但也能看得出来它盯着什么方向。它越过易安歌的脚直往旁边看,分明是看向唐小雪的。易安歌心中一惊,该不会刚才食腐鸟不吃唐小雪,是要留给这些蜘蛛的?她是最后的祭品?没时间让他想太多,变大的蜘蛛一个用力对他们猛冲过来,易安歌大吼,“左边!”景嵘一个闪身,那蜘蛛就从唐小雪肩头咬了过去,直冲出去五六米远,又折回来,露出獠牙,冲着唐小雪头部的方向咬过来。景嵘向下俯冲,再次躲开。易安歌回头看了看那些也膨胀起来的蜘蛛,一咬牙,对着景嵘吼道,“放我下去!”“你疯了?!”“没关系,它们是冲她来的!”易安歌紧紧抓着唐小雪的胳膊,“你带她走,我没问题!”他拍了拍衣服口袋,“有人给我指路,我的处境比你们更安全!”景嵘将唇抿成了一条缝,明显不想听他这些说辞。眼看那些蜘蛛又要扑来,易安歌猛地将唐小雪推到景嵘怀中,就要往下跳。这是几十米的高空,景嵘无法,为了不让他摔成rou饼只好降落,将他放到地上。“废墟见!”一边头也不回地喊着,易安歌一个闪身就钻进了竹林中。他跑了几百米,来到一处竹子密集的地方,隐藏在阴影中。天空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身后已经没有了蜘蛛的追赶,看来他的推测完全正确。过了几秒他才感觉到浑身肌rou酸痛,不得不蹲下来揉着小腿防止抽筋。刚才真的是没命地逃跑,现在想想,简直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为什么唐小雪会是蜘蛛最后的猎物,易安歌想不明白。难道她身上有什么吸引蜘蛛的特质?方启贤将她抓来,就是为了喂养这些鸟面蛛的吗?那如果他和景嵘没有赶到,那些蜘蛛已经吃掉了唐小雪,又会发生什么呢?易安歌浑浑噩噩地想着,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现在景嵘只带着唐小雪一个人,肯定很容易逃脱,他不需要考虑这种永远也不会发生的可能性。休息了几分钟,他从兜里掏出已经有些发皱的纸条。上面的字确实变了,不过并不是在给他指路。——小心竹林。易安歌脑袋里嗡嗡的,抬头看着四周高耸的竹,有点想笑。林子里跟之前他和陶卓然走散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周围除了竹子就是雾,还有脚下松软湿润的泥土。这里好像刚下过雨,空气中都带着水珠,拍在脸上有一股异样的清凉。他站起来,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由于没有太阳,他无法判断时间和方向,现在在竹林里走着,他必须等到纸条上的字变成引路的才行,或者,是景嵘先找到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有没有脱险。易安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土上,身体轻飘飘的,有一种不真实感。也不知道自己到这里多久了,遗忘时间带来的最严重的后果是在不知不觉间透支体力,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所以现在易安歌走得很慢,希望自己能慢慢缓过来。走了一会儿,他将纸条再次拿出来,却发现上面的字没有变。难道要走出这片林子才行?可望着眼前越来越浓的雾,易安歌开始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么好的运气。但他不后悔刚才的行动。让景嵘带着两个人,可能他们谁都跑不掉。烟雾逐渐模糊了视线,易安歌不得不停下来,等待这一轮白雾飘散。竹林中的雾气跟外面完全不同,最浓的时候,伸出手时不靠近眼睛根本看不清楚手心的模样。这时候要有东西来偷袭他可能招架不住,不过只要长着眼睛,在这雾里应该都看不清楚,所以易安歌也不是特别担心。他等了一会儿,感觉雾气有消散的迹象,便抹了抹胳膊上沾着的露珠。一抹却感觉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原本透明的水珠在胳膊上抹开以后就变成了鲜红色,好像新鲜的血,甚至还带着一股腥味。空气中的味道一下变得难闻起来,易安歌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