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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来结束整件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解释了,但景父听完却摇摇头,问,“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是啊。这是在想明白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后,易安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以前的周敏才呢?能够回到过去的人是“他”,而不是基地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他杀的是现在的周敏才,别人也对他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有能力改变过去,所以就算直接动手,也……等等。“过去……”易安歌看向景嵘,问他,“你在裂缝下看到的,是真的‘过去’?过去的时空?”景嵘点点头,“对。”“他想改变过去。”易安歌猛地扭回头看向景父,断然道,“那个人,无论他是谁,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周敏才是死是活,而是过去发生的一件事。他想阻止什么事情发生,而周敏才的死亡只是阻止事情向下发展的一个环节。”话说到这儿,易安歌的脑袋又开始打结,“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在改变过去?过去会影响未来,如果他到现在还没从裂缝中出来,那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他改变之后,还是之前的?”他咬着唇苦苦思考,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的死角。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即便是景父,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说,“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无法控制。”他对门口摆了摆手,候在那儿的管家立即心领神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样东西。是一份旧报纸,被人用塑料封给包了起来,做成不会破损的样子。景父将东西递给易安歌,说,“这是我能给你们提供的关于那个人的线索。”整张报纸详细报道了一名女童意外身亡的案件。既然是意外,那用这么大篇幅去报道本身就很有问题。易安歌仔细去看,越看越觉得奇怪,但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得明朗起来。报道中称,女童因为家境贫寒,无力支付治疗费用,所以加入了某私人医疗组织,作为病体给他们提供实验资源。私人医疗实验的结果自然是失败的,报道说得玄乎其玄,将那医疗组织描述成什么都没有的黑作坊,并详细介绍了打掉这个组织的具体过程。后半段的内容跟他们没关系了,重点在报道的前一半里。如果易安歌猜的没错,那医疗组织的负责人之一应该就是周敏才,就算不是,他也肯定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报道的全程没有提到女孩的名字或是其他家庭成员,但易安歌知道,她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景父说,“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应该是周敏才作为隐藏者刚与基地接触的时候。那时我们只知道他是个热衷于研究异能基因的狂人,这女孩的实验不是他做的,但确实是他牵的头。那个医疗组织与基地无关,周敏才来找我们,也只是想借用一些资源。”他叹了口气,露出些老人才会有的疲态,“当时我多少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最终没有与他合作。但女孩的事确实出在我们选择与这批隐藏者接触之后,所以,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易安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他,这时景嵘在一旁问道,“他们做的是什么实验?”“不知道。”景父目光一沉,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那年发生的许多事导致最终灾难的爆发,那个组织的实验室也在那时候被毁了。周敏才因为没能成功从我这里偷到资源,所以不算是直接有罪,在奥克匹斯——景嵘应该跟你提过这个和平组织——关了四年,之后签署了隐藏者条约才得以被释放。灾难之后我曾经试着去调查那女孩出事的真相,但那地方被毁得一干二净,就算有线索也根本无从找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易安歌问。女孩的事情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无法调查,周敏才也死了,爷爷的笔记能提供的线索只到景父这里就结束。一切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景父却说,“还有一个办法。”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景嵘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但似乎并没有特别抵触,显然是跟父亲想到一处去了。看着这对打哑谜的父子,易安歌一愣,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裂缝通向过去。”景嵘说,“如果那个人还没有出来,说明事情还没有进展到最后一步,我们还有时间。”“我要再去一次裂缝之下。”他说得坚决,没有一丝讨论的余地。其实易安歌也不想跟他讨论什么,只是说,“我也去。”不等景嵘反驳,他从怀里掏出解风发现的那张照片,拍在桌子上,指着其中窗上倒映着的酷似他的脸,说,“如果这是三十年前注定发生过的事情,那我必须走一次。”第36章裂缝之中“你和你父亲很像。”收拾装备的时候易安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景嵘整理资料的手一顿,抬头看他。易安歌笑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气场都很强。”“……”景嵘默了默,“除非必要,你少与他来往。”他语气中带着疏离,易安歌有些好奇,想问一问,但看到景嵘的脸色,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两个人沉默着收拾各自的东西。易安歌换上了一套便于行动的深色行军制服,照着镜子感觉自己是个即将杀出重围的特|务。武器基地里也有不少,但他挑来挑去,还是决定只带自己的匕首,其他的看起来杀伤力太大,就算光带着都觉得烫手。身上全部装备完毕,易安歌披上外套,将武装带和匕首掩盖在衣服下。武装带是军用款式,扎在身上板正而不过分紧绷,将易安歌匀称的身材衬托得趋于完美,腰背笔直,脚蹬一双军靴,裤脚扎紧,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其实平日里易安歌不太注重打扮。他长得还算不错,但侦探的工作不看脸,打扮得过分招摇容易暴露目标。他习惯了低调,乍一穿这种制服,立即就从一名平庸的社会人脱胎换骨成俊朗的青年。贴身衣物凸显出肌rou的轮廓,让这具高瘦的身体看起来蕴涵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他将外套的最后一枚扣子系好,此时景嵘正好转过身来,看见他这副打扮,微微一怔。易安歌将袖口的褶皱抚平,对景嵘一笑,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