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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男人是遗害。”“那要看他肯不肯为你悔改。答应我,可别太早心软。”灵心赧然,忍不住关切他:“你要去哪里?”“哪里有冒险,有人需要我救,就去哪里。你知道这两年我被家里老头老太太拘死了,难得他们肯松口,我实在是……”秦沛霖说着,自己也笑了,忽然想抽根烟:“怪只怪缘分不肯留给我们时间。”“你错了。”灵心抬眼“看”定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是我们缘分未够深,否则,我不会婉拒你,而你会为我留下来。”“活得这么清醒,累不累?”“眼睛看不见了,心眼只好清明些。”秦沛霖停车,将灵心送到楼下。车门打开,一道熟悉身影立在面前。陆天骐的西装皱了,还带着烟味,神态也倦:“这么晚才回来?”秦沛霖老神在在:“我们在路上相谈甚欢。”陆天骐心里“咯噔”一声,几乎立刻就要联想“荒郊、车、孤男寡男”这些关键词。还好徐灵心很快从从容容,干干净净地走了下来。他闻到了烟味,是陆天骐爱抽的牌子,不禁惊诧:“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加班结束,忽然想见你。”陆总说起情话来连脸都不红:“我走得太急忘了开车,是坐地铁来的。”在他,坐地铁已是近来难得的体验了。他身上多了几分人气,徐灵心忽然间很想抱抱他,将头抵在他肩膀,互相分担卸不下的疲惫。但快要走近时,想起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见,忽然之间就有了点因重视而升起的委屈,在心口越漫越酸。所以徐灵心只淡淡道:“回去吧。”陆天骐无奈:“好,看你上了楼我就回去,记得开灯让我看到。”秦沛霖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将衣兜内那张名片交给了灵心:“那我先走了,你手术的事情我已经和我的一位老师谈过,他是行家。”“真对不起你,交接得这么仓促。”陆天骐神情一凛,死死盯着那张卡片,灵心则惊讶:“这么快就走?”“我受了情伤,当然要逃。”秦沛霖对陆天骐眨了眨眼,陆天骐立时如饮甘露般畅快。好在情敌是个浪子,可以来一场美妙邂逅,但不会为谁停留。他虽然做错了事,但仍有韧性弥补。陆天骐看向那张名片的眼神立刻就亮了,是阿里巴巴望着手中藏宝洞锁匙。秦沛霖抱了抱灵心,陆天骐大度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灵心和秦沛霖道别,他洒脱地转身上车,带着点遗憾,也带着点成全地飞吻道:“再会。”——静静行经,留影,目黑之夜有星。——游历过,下一次,未必经。徐灵心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向陆天骐:“你呢?你怎么还不走?”陆天骐破釜沉舟道:“我出来得急,没有拿钥匙。”灵心果断:“我替你给管家打电话。”“这么晚吵醒他们,你于心何忍?”灵心微微动气,像只摇着蓬松尾巴的小松鼠:“那你就在这儿站着吧,我不信你自己想不出办法来。”“明天早上你开门的时候就会被蜷缩在门口的我绊倒。”灵心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气息一窒,他就是看不了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太狼狈,所以陆天骐这招对他百试百灵:“那……”他还没说完,陆天骐已抢先拉开了门,他只得摇摇头走了进去。“不过你睡沙发,别想靠近卧室。”灵心还是很警惕,清清灵灵的轮廓有说不出的好看,陆天骐看得痴了,只想揽他入怀,轻轻吻他的发旋,故而没有任何反抗。一直到走进门之前,徐灵心都很犹疑,他放陆天骐登堂入室到底是对是错?也许这要怪秦医生走得太急了,他没有剩下的朋友可以倾诉,忽然之间又要自己面对陌生的主治医生。而且他对复明缺少信心。他只是不想太孤苦。陆天骐将趁虚而入、苦rou计、打蛇随棍上等农民兵法运用得出神入化,但费尽心思不过只是为了能在比较近的距离看他一眼。徐灵心用钥匙开门,钥匙卡在锁孔里,他轻轻软软地咕哝了一声,陆天骐听在耳中忽然眼眶一酸。和徐灵心一起归家,互相调笑、依偎,亲吻,这就是他想要过的日子,这就是他本来该拥有的日子。他极力压抑着热切的冲动,只是用强健的身影笼罩住了怀里的灵心,炙热气息扑在颈边,这不可一世的男人语气里带了点软弱:“对不起。”灵心的动作慢了下来,心口直跳。身后的人字斟句酌接着说道:“我会让伤你的人付出代价。”“包括你吗?”“如果你想的话。”灵心轻叹一声,躲开了他的怀抱,陆天骐很是失落。然而下一刻,他便如闻天籁。灵心摸索着打开了灯,对他道:“进来吧。”——也许爱情中绝无输赢,能互相迁就,已是大完满。08灵心匆忙间添置的沙发绝对称不上宽敞,但陆天骐意外睡得很香。就像他是一把涂满松香的提琴,正舒畅而雀跃地躺在琴盒里,等待着为心仪的人奏出那一曲。人是动物,有人说:“在黑暗的理性尚未觉醒之前,孩童是以触觉、嗅觉来判断事物的”,也许找到一个可以相伴的人,便是本能已超越过理智,自主进化出依赖和爱。所以他喜欢徐灵心的气息,这说明两人之间的牵绊仍在,仍有感应。朦朦胧胧睡到凌晨,陆天骐却忽然听见了极细微的一声响动。像是有人悄悄走出了门,又轻手轻脚不想被他发现。陆天骐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张毛毯,而昨晚被自己蹬掉的那张,已经被收了起来。灵心看不见,所以绝对是摸了他,才发现他踢掉了毯子。就这么一点点恪守礼节的碰触,却让陆天骐猛一翻身,坐在沙发上用手不断摩挲着下巴,笑得嘿嘿连声。卧室的门还关着,陆天骐不放心,也小心翼翼走上前,抬手敲了敲门:“灵心?”门内果然没有应声,陆天骐咳嗽了一声:“不用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这种时候,感同身受,陆天骐才明白看不见有多痛苦,最痛苦的不是他看不到不断增长的财富如卷浪涛般打向自己,而是再也不能确认爱人的安危。也许他痛的时候会笑着告诉你一切都好,也许他哭的时候会欺你目不能视,悄悄背过身去。你将被他排除在生命之外,再也不能拥有完整的他。那种焦虑和遗憾是任何鼓励都无法弥补的。陆天骐痛切的声音更和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