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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姜皇后点点头,“好,就按柳相公(相公:宰相的尊称)的说辞广布天下。”圣人无故昏迷,这种事儿若传出去定会引起大乱。所以,必须有个借口,以搪塞世人。“是,娘子!”柳大昌难掩兴奋之色。自拜相以来,已经十多年了,他一直被顾琰压着。如今好不容易越过顾琰,哪怕只是暂时的,他的心里也无比痛快。当然,如果能把“暂时”变成“永远”,那就更好了。柳大昌眯起眼睛,掩住眼底的那抹野望。“阿兄,千牛卫就交给你了。西北战事不停,京城流言满天飞,圣人又骤然病倒……太极宫不能乱,京城更不能乱。”姜皇后十分镇定,一件件的将事情处理清楚。“是,娘子只管放心!”姜鹤年,姜皇后的胞兄,也是姜清的父亲,无比激动的说道。碌碌无为了半辈子,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到了快知天命的年纪,竟有如此际遇。圣人得了怪病,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姜皇后悄悄问过太医,圣人若继续昏迷下去,根本挺不过半个月。想到外甥是太子,一旦圣人晏驾,太子就能继承皇位,届时,他便是新君的舅父。爵位、权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现在太子还没有登基,圣人昏迷,太子监国,皇后垂帘,他们姜家也沾了大光。这才第一天呢,姜皇后便将姜鹤年推到了千牛卫中郎将的位置。手握兵权,拱卫京城,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所以,姜鹤年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竭尽所能的推太子上位。他相信,只要太子做了皇帝,他们姜家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虎贲那边……”姜皇后微微蹙了蹙眉,虎贲中郎将是段成栋,这是铁杆帝党,绝不会听从她的调遣。太子冷眼瞧着母亲一项项的安排事务,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今天的母亲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感到可怕。他不想把自己的生母想得太坏,可、可事实摆在眼前——父亲尚在昏迷,母亲就已经急着夺权了。眼见着母亲将亲信一一安插下去,如今竟是连虎贲都想插手,他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阿娘,虎贲乃禁宫内卫,段将军亦是忠君之人,阿爹的事,不好瞒着他。”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拉拢朝臣,为何非要偷偷摸摸,弄得像要谋反一样。要知道,圣人昏迷,跟他们母子并无关系。可让姜皇后这么一弄,却好似他们动的手脚。是,圣人得了怪病,不省人事,确实不好声张出去。但朝廷重臣、宗室长辈以及掌兵将军,还是要通知的。如此,才能彰显他们母子的坦荡啊,也能更有效的稳定朝局。姜皇后的种种举动,太子也明白,无非就是不相信那些人,只想推自己人上位。但这样偷偷摸摸、任人唯亲,实在不是干大事的样子!姜皇后听了太子的话,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大郎说得有理。来人,宣段将军入宫。”不是她不想瞒着段成栋,而是瞒不过!她频频的召见外臣,又提拔了自己的兄长,这些可以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执掌禁卫的段成栋。“阿娘,还有宗室那边——”太子再次提醒。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不是谋逆篡位的逆子!姜皇后揉了揉眉心,而后无奈的说道:“好吧,宣齐王进宫!”她不想找宗正,因为那位是个极其刻板的老顽固,满心满眼里只有郑氏,绝不会任由外戚姜氏做大!同为郑氏宗亲,还是齐王这样的人好打交道,不就是钱嘛,她给。太子还想说什么,但见姜皇后已经面露不耐烦,他不敢再说,只得默默退到角落里。等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溜了出去,跑到寝宫去守着昏迷的皇帝。不多时,齐王和段成栋便先后进宫了。姜皇后没有隐瞒,直接将两人带去见皇帝。望着床榻上的圣人,段成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双虎目中已经有隐隐的泪光。齐王肥硕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一双挤成一条线的眼睛里精光闪烁。……第二天清晨,百官按时上朝。结果却发现大殿之上的龙椅空空,龙椅下首设了一个座位,太子正端坐其上。顾琰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身旁的四位同僚:唔,其它三位也都是满眼意外,唯有柳大昌面带得意之色。“怎么回事?圣人呢?”霍顺资格老,又是“鲁莽”的武将,率先打破了大殿上的寂静。内侍高声道:“永安宫无端被雷火所毁,圣人忧心先帝,特闭门斋戒,为先帝祈福!”哗~~朝臣一片哗然。这种鬼话,谁信?就好像说某位贵女纯孝,特意去庄子为长辈祈福。明明是流放(或是关禁闭),却硬要找个好听的理由!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丫给咱们玩儿什么聊斋?霍顺正要张口,柳大昌站了出来:“没错,圣人已闭关。临闭关前,特命太子监国!”顾琰挑了挑眉梢,这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还不等他说话,齐王又站了出来,“是极是极,阿兄确实闭关去了,直说永安宫大火,惊扰了先帝英灵,他要斋戒、念经!”顾琰等其他几位宰相,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霍顺左看看、右看看,吧嗒吧嗒嘴,将满肚子的怀疑咽了下去。眼见朝臣们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噤了声,太子紧张的心略略放松了些。接下来就是开始处理朝政。朝会结束后,顾琰等四位宰相都没有动身,而是朝圣人日常安歇的两仪殿而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