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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整。唐宓两只手同时握笔,悬空在纸上比划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感觉。她这才拿着笔在砚台上蘸足了墨,凝神静气,大脑被有意的分作两部分。一部分控制着右手,另一部分则控制左手。心中默念,一手楷书,一手草书。走起!阿苏瞪大眼睛,呆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双手同书。唐宓两个手腕转动,紫毫笔落在澄心纸上,几个婉转,赫然出现了两行字。左边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上书:天对地。右边是规整端正的楷书,书曰:雨对风。同时落墨,同时运笔,写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字迹,内容也不相同。“小、小三娘,这、这——”太神奇了吧?阿苏都看傻眼了,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是个“神童”,几年来,唐宓也一直刷新阿苏对“神童”的认知。可今天这一幕,实在是匪夷所思,饶是阿苏被训练得沉稳、干练,也忍不住惊呼出声。唐宓却皱着眉头,显是对自己写的字不甚满意。“唔,左手的力道还是差了些,草书只有其形、未见其神啊。”唐宓看了看左手腕,想起平日自己练字的方法,扭头对阿苏道:“取木板来。”阿苏还在震惊之中,听了唐宓的话,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放下墨条,阿苏利索的从书架后面拉出一个移动木板。这是唐元贞特意给女儿订做的,专门用来给唐宓练字使用。唐家一位在书法上颇有建树的先祖,曾在手札上记录自己的练字心得。其中一条便是悬腕悬肘练字法,具体做法便是在墙上练字。墙上练字,说得轻巧,实践起来多有不便。唐元贞就干脆寻木匠打制了一个可移动的木板,木板不高,正好与唐宓的身高相符。支撑木板的框架很结实,在上面写字,不会摇晃,效果与墙一般无二。阿苏重新取了一张澄心纸,用钉子在木板上固定好。唐宓左手握笔,站在木板前,专心致志的开始练字。天色将晚,室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阿苏提醒主子:“小三娘,时辰不早了,该去用暮食了。”唐宓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咦,都这个时辰了?放下笔,晃了晃酸疼的手腕,低头却看到袖子上沾了些墨汁,“先换衣服,然后再去寸心堂。”阿苏答应一声,出去交代差事。不多时,几个小丫鬟提着热水、端着洗漱用品进了净房。唐宓在阿姜的服侍下,没洗头发,只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上一条碧色的齐胸襦裙。衣服换了,配饰也要跟着换。阿姜给唐宓解开头发,重新梳了个发髻,簪上小巧的珠花,系上荷包,胳膊上又套上臂钏。唐宓对着铜镜转了转头,唔,不错。她可不是只知读书的书呆子,对于华服美饰也是很喜欢滴。唐元贞也乐得打扮唯一的女儿,若是遇到好料子,什么红蓝宝石、羊脂白玉、珊瑚珠子等,她全都拿来给女儿打制最新式的首饰。有时兴致来了,唐元贞还会亲自设计样子。至于衣服什么的,那就更多了。除了公中份例的每年十二套衣服,唐元贞私底下不知给唐宓做了多少。正如王怀淑说得那般,唐元贞有钱,非常有钱。她手里不但有唐家数百年积累的财富,还有好几处极为挣钱的买******如山庄的温室蔬菜,比如唐氏烧春烈酒,再比如香水作坊、胭脂铺子……只这几项生意,就让唐元贞日进斗金。说句装逼的话,银子多了那就是个数字。唐元贞花起钱来,也不会在意。什么好布料、稀罕绣品,只要看重了,一个字:买。什么刺绣名家、女红高手,只要手艺够好,一个字:请。唐元贞光做女红的奴婢就二十个,聘请的绣娘有八个,论实力、比规模,竟是比京中最大的成衣铺“云想衣”还要厉害。有人有布料,给宝贝女儿做点儿新衣裳,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所以,唐宓每一季都有成箱成箱的新衣服,就是每天换两身都穿不完。换好衣裳,唐宓穿着薄薄的锦袜踩在木地板上,走到门口时,阿姜蹲下来给唐宓穿上鞋子。额,鞋子也是新鞋子,藕荷色的鞋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花心处赫然嵌着一个小拇指头大小的珍珠,更稀罕的是,那珠子的颜色竟是浅浅的黄色,恰好与花蕊颜色相同。阿姜等一众奴婢拥簇着唐宓出了西厢房,先去正房跟唐元贞汇合。唐元贞给王令平换好了衣裳,叮嘱乳母看好他,正欲命人去叫唐宓,可巧女儿就来了。招手将唐宓唤到身边,上下看了看,唐元贞满意的点点头。她家女儿就是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这时,王怀瑾也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王令仪和王令齐小哥儿俩。“阿妹!”“猫儿!”兄弟两个跟母亲见了礼,便凑到meimei身边说话。王令仪已经十一岁了,一身宝蓝色的圆领襕袍,腰间系着宽宽的腰带,腰带上垂着玉佩、荷包等物什。小身板挺得笔直,俨然有了小少年的英挺。王令齐过了九岁的生日,还是跳脱的性子,明明与兄长类似的装扮,却仍像个顽童。唐宓跟两个兄长讨论功课,王令仪还好,功底扎实、读书努力,跟meimei说着课业也能侃侃而谈。王令齐就惨了,他的功课不差,比同龄的孩子还要高出一截,奈何小妹太妖孽,那脑子就跟资料库一样,随便说个词儿,她都能脱口而出告诉你出处。太、太吓人了!有这样一个妹子,王令齐表示,压力好大啊。王怀瑾夫妇笑着看着三个儿女玩闹,时不时的还会插上一句。“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玩笑了几句,王怀瑾看了看小几上的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