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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家。嘉兰天地安保负责人与支队长握了握手,上楼去另一个部门了,他们似乎想查阅一些老案卷,但走的手续比较复杂。梁丘云结束了问询,脸色温和了不少,他站起来,扣好西服扣子,与两位小民警握了握手,像举行完一场小型影迷见面会一般。支队长也进门去了,与梁丘云握了握手,送梁丘云下楼。支队长在楼梯上说,他是系列的忠实观众。梁丘云脚步很轻盈,他说他很理解警察们日常工作的难处,希望系列能让普通观众喜欢,让警察同志们也喜欢。“梁丘先生,”支队长说,微笑着看他,“我从刚才起就发现,你好像完全不害怕警察。”“害怕?”梁丘云听了这个问题,一停顿。随即他放松下来了。“我们拍电影,警察见得多了。在好莱坞拍戏的时候,天天泡在片场搭的美国警察局里,我见到你们不会害怕。”“可那不都是假的吗?是搭的景啊?”支队长好奇问道。常年在外办案,饱经风霜的一张脸上,忽然扮起了天真来。梁丘云沿着楼梯往下走,低着头。“不能因为我拍过几部犯罪电影,”梁丘云抬起头,轻松道,“您就要怀疑我吧?”“不,您是在好莱坞拍戏的,好莱坞怎么训练演员,我们可管不着,”支队长说,陪梁丘云走下楼梯,走出了公安局大门,“但如果在国内拍戏,把演员一个个都练得被警察问话还脸不红心不跳,可就真要去片场走一走了。”大门外,地上洒满了阳光,人的影子就连在脚下,无所遁形。远处,万邦集团的车就停在那里。梁丘云眯起眼,对支队长笑道:“我刚在国内拍完了,警察同志要不要今天就去看看啊。”“开个玩笑,”支队长笑了,亲自把梁丘云送到车边,“去看也不会提前告诉你。”车到了家门前,有人开了车门,周子轲下车,然后拉着阿贞下车来。雨早已停了。雨后,山上空气格外好闻。周子轲没有立刻随朱塞进家门,他拉着阿贞的手,两个人走过了上山的行车道,往远处那片草丘中央的湖走去。周子苑早接到朱塞的电话,在家里弄了些饭菜。她听说昨天子轲是在医院吃的饭,今天早上还没吃。不少来贺寿的客人还没走。周子苑下楼去接朱塞,在楼梯口听到有亲戚在走廊尽头望向了窗外,说:“子轲回来了!你看!他身边那个……那是汤贞吗?”朱塞进了家门,脱掉外套,整个人看着十分疲惫,接过旁人给的茶水先喝了一口。“朱叔叔!”周子苑在楼梯上叫他。清洁人员弯腰在清扫地板角落里的纸屑。吉叔跟在朱塞后面进来了,吉叔昨夜跟子轲在医院住了一夜,没能全程盯住寿宴后的清洁工作,这会儿低头一看进门大厅的地面:“哎,怎么弄得这么脏啊?”周子苑走过来了,看了看门外,得知弟弟带汤贞去湖边散步去了。“他不是受伤了吗?可以随便散步吗?”周子苑问。朱塞笑了,走进餐厅。“不懂男人吧,子苑。”朱塞坐下了,在刚烤好的面包香气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他又端起热茶来喝。有人在餐厅外站着,请客人去其他餐厅用早餐。长桌上只有周子苑和两位男性长辈。“子轲怎么会提起梁丘云?”周子苑不解道。吉叔低头吃着饭,还时不时回头往窗外看,大概惦记着子轲什么时候进家来吃个饭。朱塞对周子苑说:“目前能找到的现场证据里,确实没有和梁丘云有关的线索。不过警察也调查了,这几个抓到的犯人,虽然都是从外地来的,但与梁丘云并不是完全扯不上关系。前几年吧,他们都在的外景剧组里打过工,其中有个人还干过群众演员。”餐厅门开了,是秦律师。他昨天参加完未来岳父的寿宴,也回律所通宵加班去了,现在才有时间赶回来。“子轲呢?”他坐在周子苑身边。周子苑转头看他:“你要是肋骨断了也会去散步吗?”年轻男人听了这话,嗤笑一声,旁人帮他布置了餐具。“你弟弟和一般人能一样吗。”周子苑已经吃过了早点了,对朱塞说:“朱叔叔,那几个犯人全都交代了吗?”朱塞点头。“他们本来真的想诬陷子轲,肇事伤人?”周子苑轻声问。吉叔低头用勺子舀汤喝,一口汤抿在嘴里,没咽下去。朱塞对周子苑说:“子苑,你以后也要小心,让司机小胡他们也小心,知道吗?”周子苑“嗯”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年轻男人,说:“我很注意的,我路上不会随便下车的。”朱塞找人忙碌了一个晚上,终于让这些亡命之徒交代了实话,特别是那个受伤的女人——昨天夜里情形太过复杂,她如果死死不松口,不知以后会带给子轲多少麻烦。嘉兰塔当然有办法掩盖子弟的罪过,但是子轲没做的事,子轲既然都说了他是被人陷害的,家里人还是要尽力帮他找回这个清白来。过去,子轲犯过不少的错,闯下不少祸,他不信任别人,也无法敞开自己的心。全家人一直盼着他长大,如今,他还真的长大了,不仅越来越努力工作,还越发的关心身边的家人、同事,他眼里看得见别人的关爱,也越来越会回报了。这时候如果突然被“肇事伤人”这样的恶意栽赃缠上,不知多少努力都会白费。“子轲的行车记录仪呢?”周子苑这时问,“没有拍到最后那个凶手吗?”“没有,”朱塞叹了口气,还笑了,“人家交警查了一遍,给子轲驾照扣了六分。”深秋时节,远山望去,一片熟透的枫红。湖畔,鹅黄色的银杏叶落了满地,把绿丘晕染成渐变的颜色。有些银杏果没摘,滚落在地上,周子轲看到,想弯腰去捡,可他伤口有点疼,实在很困难。“小周,我们回去吧。”阿贞在旁边扶着他。周子轲已经坚持带阿贞绕着这片湖走了一圈了,附近还有间小教堂,远处有马厩,有以前盖的跑马林地,有吉叔的园子,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的,但周子轲无法带阿贞很快看上一圈。“回头我带你去图书馆看看,”周子轲眯起眼,低头看阿贞,他笑了,“里面都是吉叔带小学生在玩,不过有钢琴。”太阳升至中天,气候冷,光照在人脸颊上,很温暖。汤贞仰起头,风吹过他耳边的头发,汤贞看小周。“陪我在家住一阵子,好不好?”小周说。汤贞点头。周子轲也许以为阿贞不会简单答应。他太快出院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