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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微微佝偻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座石头人。二人走近,仔细辨认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云野!谁能想到几月之前还站在舞台中央里神采飞扬,接受众多粉丝钦慕目光的人,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之后竟然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几个月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白和秦予两个人对视一眼。秦予倒是没什么,小白却不自在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两个人都不知没有半分停留,绕开秦予灰溜溜地朝虞渊入口移动。犹如雕塑一般的云野,突然出了声,“等一下。”小白身子一僵,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才刻意不把左脸对向云野,他应该没看到自己眼底的泪痣才对。现在怎么又出声阻拦他们呢?小白并没有动作,秦予转身望向发声处,“有什么事吗?”由于长时间没有言语,云野的嗓子已经沙哑,刚才那声已经使尽全身的力气。他的喉结上下颤动了两下,才又说出话来,“能不能,能不能带我进去。”他必须进去。秦予望向小白,询问他该怎么办。小白摇了摇头,别说云野要找的故人有可能就是自己,就算他知道他要找的故人就是他自己,在弄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带进虞渊的。秦予叹了口气,有些事并不是躲避便可以避免得了的,可马上就要到小白的成人礼,现在的确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重新转过头去,脸上一派坦诚,“这个恐怕不能行。”云野猛的抬起脑袋,原来那张勾魂摄魄的面容如今已经苍白如纸,一双冷冽的桃花眼红如鲜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阻止我……”秦予还没觉察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就被身后之人一把推到了旁边。他踉跄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子,不至于摔到地上去。而小白也早已转过身来,接下云野突如其来的一掌。两手相贴间迸发出耀眼的白光,一时间狂风四起,地面上的沙尘被卷起,纷纷洒洒地飞扬在半空中,模糊了人的视线,天地顿时失色。两人同时被强大的冲力冲击得后退几步。“你这个该死的鸟人,”小白气喘吁吁地咒骂着,“你这是作的哪门子死,干什么对我家秦予突然动手。你要是敢伤了他一根汗毛,我一定会把你全身的羽毛一根根拔下来,让你做一只秃毛鸡不可!”云野低垂着脑袋,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唤醒,眼眸中嗜血的赤红终于恢复成原本的绛紫。他方才……竟然差点儿入了魔……“我……”他重新抬起头来,想要道歉,却在望清楚不远处的那张脸时,彻底失去了声音。脑子里似乎有万根弦同时崩断,炸得脑子里只剩下连绵不断的轰鸣声,和那一点灼热的湛蓝。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想要去触摸那颗心心念念的湛蓝泪痣。泪痣的主人身子没有动弹,却伸出手无情地把他一把推开。“你这个死鸟人,是还没疯够还是怎么,还要再打一架吗,来啊,老子可不怕你!”小白恨不得一掌劈死他,生怕他一会儿再疯魔起来去袭击秦予。“我……你……”云野这样你你我我地嘟囔了半天,露出苦笑来。他竟然连他的名字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突然一声突兀的轻笑声打破双方的对峙。秦予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没有察觉到,这倒没有什么。而小白和云野,两个有着千年多道行的大妖,竟然之前也没有丝毫察觉。三个人闻声望去,只见从虞渊里缓缓走出了一位身穿着妖冶曳地朱红长袍的男人,出场自带撒花功能,但凡路过之处,皆铺了一地姹紫嫣红。如泼墨一般的长发用一根血红色的珊瑚簪子绾在脑后,只单单看这张脸,已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更不论那一身清雅金贵的绝世身姿。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脸上明明挂着颠倒众生的笑,细长的丹凤眼里如同冻结了一层冰霜,看一眼便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睛很漂亮,却双眼无神,眼眸中没有半点光彩,竟然是个瞎的。这明显与现代人迥异的打扮,又是出现在虞渊这种妖族老巢的地方,秦予一开始就明白过来,这位恐怕也并不是人类。他望向小白,眼神询问这位是什么人。小白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再也不能轻地嘀咕了句,“为老不尊。”显然,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作用,秦予离他近,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而其余两人都是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位红衣祸水听了,并不甚在意。“刚才为师正在一棵梧桐树上打盹儿,突然一阵妖风吹了过来。你也知道,为师向来浅眠,就被这股惹人厌的妖风给吵醒了。为师就想,是哪个小家伙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吵为师小眠。遂寻着这阵风来到入口处。乖徒儿你身旁站着的这位小友从气息上来看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那么这阵扰了我小眠的妖风定然是你和这位鹏鸟小友所为。可是如此,嗯?”小白被他一顿绕耳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懒洋洋地点头,“是啊,刚才我和这只死鸟人小小地切磋了一下。”天地良心,他之所以说是和云野切磋,并不是因为想要袒护这个死鸟人,而是他的这位师父看起来云淡风轻不问世事,实则是个最为火爆脾气不好惹的,如果把他给惹恼了,他可从来都不认人,直接动手开打,直到打个尽兴为止。以师父深不可测的妖力,云野根本没法在他手下过一招。他只是不想让家里这位不省心的老人家再大开杀戒,仅此而已。第28章红衣祸水红衣祸水听了,忍不住八卦,“不过几日不见,乖徒儿愈发懂得疼人了。”小白被他呛得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卡在嗓子眼里,咳嗽了好半天,整张脸憋得通红。啥?他疼谁了啊?他不就是怕他这位老不正经的又开杀戒,所以才这么圆场的吗?这位老不正经的倒是好,不但不领徒弟这份良苦用心,反而给他扣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也不瞧瞧旁边站着的这是谁!小白担心地望着秦予,急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师父他老人家向来喜欢拿我们这些小辈们开涮,说的都是些无心话。”“对。”红衣祸水听出来其中的猫腻,眸中的笑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