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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撒希的脸颊边,闻一闻,青草和眼光的味道。然后绕一圈,再凑过去闻一闻。

这只小狮子怎么总是这么奇怪兮兮的?莱撒希没有避开,反倒迎上去,鼻尖恰好撞上辛巴的鼻尖。

这可把辛巴吓了一跳。

他毛都要竖起来,往后蹦了一步。

是热的。

他是热的,是有生气的,是活着的。

莱撒希?真的是你吗?辛巴可怜巴巴地看着莱撒希问。

莱撒希坐下来,好整以暇反问,那你以为是谁?

辛巴重新走过去,轻声问,莱撒希?

莱撒希回答,是。

辛巴靠着他坐下,莱撒希?

是。

莱撒希?辛巴举起爪子摸了摸莱撒希的耳朵。

是。莱撒希抖了一下耳朵,他剥开辛巴的爪子,好久不见。

他偶尔会想起这只黄色的小狮子,这会儿见到了也不多激动。

眼下的情景可没多么温馨,他说不定就要成为狮子们的口粮。他和小狮子有那么点交情,可真说起来,又似乎算不上什么交情。

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两只叙旧情的小狮子身上,辛巴,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介绍一下这是谁吗?

辛巴看了看木法沙,发出含糊的呜呜声,他转向莱撒希,问,我我记得

我被蛇咬了,但是没有死。莱撒希说。

辛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就在他起身的瞬间,莱撒希也跟着动了,叫辛巴扑了个空。看到扑空的辛巴,莱撒希心底有种隐隐的快感:总算是有那么一会儿算我赢了吧。

扑空的辛巴愣了一下,更加失落沮丧了,他涩声说,你你别害怕我。

莱撒希往后退,老实地回答,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旁边那只成年狮子。

被点名的木法沙说,好吧,两个小家伙,终于记起来还有我在了?辛巴,你真的该给我介绍一下这是谁。

辛巴这才慢悠悠地回忆起来,爸爸还想要捉莱撒希回去当食物,他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挡在莱撒希身前,嚅嗫地说,反正我们不能吃他。

木法沙用和辛巴一模一样的金棕色眼珠看着莱撒希,孩子,你是从哪来的?

有辛巴给自己做屏障,莱撒希当然不会傻到再往前凑,他逮着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彭彭和丁满都已经跑远了,于是他也开始默默地后退,并回答木法沙的问题,我生在这片土地

辛巴慌急急地插嘴说,莱撒希不坏的,爸爸,他很乖很好的他想了想,又补充说,莱撒希又瘦又小没什么rou的。

莱撒希忽然想改变一下计划,先踩辛巴一脚什么的之后再逃跑。

哦?木法沙用好奇的目光梭巡着白色的幼兽,这只幼兽长得真是显眼,在这片以黄绿为主调的草原上,这样的外表让他天生就处于劣势,而且他还长得这样奇怪,会是怎样诞生下来的呢,这种杂交的幼兽往往出生就会遭到抛弃,没有母亲和父亲,他是怎么独自长大的?真是不可思议,你叫莱撒希?

木法沙看到莱撒希脖子上的银色项环,眯了眯眼睛,他知道这是人类的产物。他曾经在从草原上经过的人类那见过几次,他们将动物抓起来,在他们脖子上装上这样的东西。人类,人类你和人类有什么关系?木法沙低下头靠过去,想嗅一嗅莱撒希身上的尾巴,却被警惕着的辛巴惊惶地推开他可不敢让爸爸的尖牙接触到莱撒希。

莱撒希又惶惶退后几步,人类救过我,就是他们治好我被蛇咬的伤。

你是人类的宠物吗?木法沙问,他的眼睛盯着莱撒希脖子上的项环,那是人类禁锢动物用的东西。

你指这个吗?莱撒希拨了拨项环上的银铃铛,虽然不会发出声响,但是也映着光摇晃了一下,这是人类送我的。但我不是人类的宠物,应该,应该算作朋友。

朋友?这个词让木法沙觉得是个笑话,是吗?小家伙,我该说你很幸运?

莱撒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类?人类是什么?人类是什么动物?好吃吗?辛巴听到一个新词汇,好奇心顿起,他问木法沙,又转过身去问莱撒希,莱撒希,人类是什么?他们可真厉害,还能将你救活。

木法沙沉声说,人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他将嘴靠近辛巴的脖子,要把他叼起来,辛巴连忙举起爪子去推爸爸的脸。

莱撒希感觉的出来木法沙差不多没有了之前的杀意。他摇晃着尾巴,以微妙的速度后退,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对闯入你的领地感到抱歉,我以后会注意,也保证不会抢夺你的猎物。莱撒希看了一眼黄色小狮子的背影,有点淡淡的惆怅,在没有见到辛巴前他还想念过他几回,但是现实告诉他,他们微薄的友情大约是要走到尽头了。狮子是一种群居动物,与之相对应的是他们的排外,他们很少接受族群以外的狮子,更何况即使是在一个族群间也会有竞争,就像人类。种族相同都还会有矛盾和冲突,他们又不是同一种动物,他再像狮子也不是狮子,他们之间大概只会剩下捕猎者和被捕猎者这层联系吧。莱撒希伏低脑袋,表示对木法沙的顺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们的眼前。

辛巴牛皮糖似的快步追进粘上去,有点慌乱地问,你要去哪?莱撒希,你要去哪?你不要再见到我了吗?

我很抱歉,但是

是我要说对不起,毫无预兆的,辛巴的眼睛湿润起来,泪水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浸在水中的宝石,对不起,莱撒希,我不该带你出去的,我也不该跑那么快的。

莱撒希觉得他控制不了他的腿了,明明他应该离开,他的腿却自作主张地朝辛巴走过去。猫科动物泪汪汪什么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啊!他舔了一下辛巴的眼睛,我没有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辛巴委屈地问我,我还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这和那没关系,我不能见你因为我不是一只狮子。莱撒希叹气,他又舔了一下辛巴,你知道的,辛巴,你从见到我那时就知道的,不是吗?我不是一只狮子啊。再见,辛巴,我很高兴你当初将我从芦苇丛中带出来,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谢谢你。

可你都咬了我的耳朵。辛巴的眼泪流的更凶猛了,他含糊不清地说,像是在控诉。

莱撒希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就浮现出始乱终弃四个大字!咬耳朵有什么特别的喻意吗?呃

我也咬了你的耳朵。辛巴大哭着补充说。

莱撒希:他后退,再后退,再见,辛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

一阵风从山坡上经过,辛巴望着莱撒希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突然跑下了山坡,向着莱撒希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木法沙并没有阻拦,他并不是那种要孩子什么都遵从自己的父亲。有些事还是让孩子自己去解决。

这样想着,木法沙叹了一口